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水怪也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主,什麼叫在夢中見過。我小時候看電視超人飛檐走壁,晚上做夢就看到超人穿着褲頭帶着我一起飛。
水怪八成是看着有人放鳥,晚上回來睡覺就夢到有人騎着大鳥。過了那麼多年,看着太陽神鳥,覺得古怪,產生了錯覺。
我喊道:“得了,你夢中看到的。怕是隻假的太陽神鳥吧。一把年紀,也該好好說話。”
水怪好像是生氣道:“你還是年輕,知道得太少了。”水怪見我一點都不相信,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看着我直搖頭,找了兩個瓶子,都沒有酒,無趣地坐在房間地板上。
我沒想到水怪是這樣有自尊的水怪,見他沉默,我也找不到話跟他說,畢竟我問他爲什麼進去銅門後,他說和我交情還沒有好到那種程度。不是笑我年輕嗎,得了,咱們不熟,我還不想跟你說話了。
我把a4紙張拿在手上面,思索着是什麼時候,什麼人進去我房間,放下了兩條毒蛇和一張打印的紙張,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反覆地檢查了a4紙張,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比如說,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咱們出來談一談之類的。
因爲不可能隨便放一張紙條,什麼線索都不留吧。
尋找了半會,a4紙張上面什麼都沒有,或許這個金沙出土的神鳥就是最大的線索。
我心中不甘心,半夜起身找了入住的酒店經理,調看了相關攝像頭,果然是有人悄悄打開了酒店的門,然後很快地離去,整個過程都看不到面龐,完全是個陌生人。
酒店經理再三道歉,說一定調查清楚,還問我要不要報警。我揮手說沒丟什麼東西,也就算了,警察叔叔都蠻忙的。
心中多了一個心結,我再也睡不下去,原本是要馬上購買入藏的裝備去往西藏,這忽然橫出一筆,把事情都耽誤了,心中煩悶不已。
暗想只有去金沙博物館看一下,太陽神鳥是在金沙出土,或許是提醒我去博物館見面。
我回來的時候,發現狗爺房間有奇怪呻吟聲音,門還是虛掩的。
我推門進去,只見狗爺和戲子滾在一起,衣服幾乎剝落在地。我連忙轉身,喊道:“狗爺,我跟你有話說。”狗爺慌亂之中,連忙穿好了衣服,眼睛通紅。
戲子羞澀地站到一旁,道:“我喝醉了,我喝醉了。”狗爺辯解說:“我也喝醉了。”
我見兩人神色怪異,狗爺是純爺們,平素就喜歡來點大保健,根本不會和戲子滾牀單,這不合情理。我把狗爺和戲子的手拉起來,翻過看了手背,只見手背大拇指的地方,隱隱發青。
我一腳踢在戲子手心上,叫道:“去衛生間衝冷水。”然後將被單掀開,把狗爺暫時綁住椅子上:“等他衝完,你進去衝。”戲子紅着眼羞澀看着狗爺,一動不動。我罵道:“還不快去。”戲子不高興:“人家就去。”忸怩兩下才去沖涼。
狗爺依依不捨。
我照他臉打了兩巴掌:“你給看着牆。”我把椅子轉動,讓狗爺看着白色的牆面。看着水壺還有涼開水提起來澆在了狗爺腦袋上。
狗爺清醒地喊道:“蕭棋,你瘋了嗎?”我罵道:“你中了情蠱。和戲子滾牀單你不知道嗎?”狗爺尖叫:“你說什麼?”我點了一根菸塞到了狗爺嘴巴里面:“你好好想,晚上被誰釘上了?”狗爺淋水又抽了香菸,應該是記起來,叫道:“我操。差點節操碎了一地。我居然和老……鱉頭滾牀單。”
我道:“好了,別埋怨了。”狗爺說:“我和戲子出去,找了一家會所進去坐了一會。後來不知道怎麼了,感覺看着小姐醜得跟窩瓜一樣,兩人決定起身回來,到了酒店就情不自禁了。”
我暗想,狗爺沒有老鼠算是廢了,什麼時候被人下了情蠱都不知道。
戲子衝完涼,暫時壓住情蠱,老臉無光,低聲說:“我好了。換狗爺去了……”我解開狗爺的被單,狗爺低頭,狗眼不敢再看戲子。
我把椅子一拉,說:“戲子,你過來坐。”戲子看着被單:“不會我也綁着吧。我現在清醒了。”
我罵道:“少廢話。”
綁好戲子,我讓戲子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什麼人動的手腳。戲子很是生氣說:“老子玩了一輩子鷹,今天被小家巧啄了眼。”
我道:“可不是什麼小家巧。我看你們手指上的顏色,可不是一把的情蠱蟲。”
戲子回憶道:“我和狗爺去了一家月月紅會所,喊了幾個小姐過來唱歌。後來我身子一麻,漸漸地覺得小姐一個個醜得跟茄子一樣。反而是看狗爺,似乎從未見過一般,好像身上還散發出一股獨特的香味……”
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打斷戲子的描述,問道:“是什麼時候感覺有變化的?期間來了什麼人了。”
戲子搖頭道:“不知道。”
我嘆了一口氣,狗爺也衝完涼,性子算是安靜下來,看着暗暗發青的大拇指,問道:“到底是什麼情蠱?”
我聳聳肩膀,表示不知道。
狗爺也急了:“等下再發作怎麼辦,難道還要滾牀單。蕭棋你幫我逼出來。”
我一陣好罵,說不讓你出去玩,你偏要玩,老子剛休息好,現在費力幫你逼出情蠱。我一想不對,難道是有人故意弄倒狗爺,目的就是要耗費我的體力。越發生氣。
狗爺賠笑說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罵道,還有下次。我讓狗爺找來了兩個雞蛋,這個方法其實是我偷師聾啞的,兩個雞蛋在狗爺和戲子手上滾動了幾個來回,心中默默地逼迫兩人體內情蠱蠱蟲趕快出來,我也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水,忙活半個小時,兩人手上的淤青纔算消解,情蠱才被我完全逼出來。
我把兩個雞蛋打破,裡面密密麻麻的蟲子看不清楚是什麼種類,我開了馬桶給衝到下水溝,任它們自生自滅。狗爺和戲子身上的情蠱解開,兩人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把紙張拿出來給狗爺看,狗爺的意思還是去問水怪,畢竟人家年紀大一些,而且和蕭天狗有打斷骨頭連着筋的關係。
我不高興道:“這老怪物說自己夢中見過神鳥,滿嘴跑火車沒一句話可信。”
狗爺嘆道:“蕭棋啊,你是真不懂事還是假不懂事。水怪和蕭天狗的關係,他會騙你嗎?快去問他吧,咱們說不定就能找到更好線索了。”
我看了狗爺,叫道:“蕭天狗跟我說,黑煞教和瓊花蟲的秘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他剛要說的時候,你爲什麼假意說夢話?”
狗爺點了一根菸,又看了一眼戲子,說道:“你還是暫時迴避一下。”
戲子識趣,點根菸去隔壁房間,找水怪去了。
我又問道:“你到底知道什麼?”
狗爺道:“蕭棋。我知你心中有苦,你困於五年死期,又思念謝靈玉。我對你好,什麼時候騙過你。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沒有幫助。當年佛祖有十不答,只因爲解釋起來更復雜,不如讓帶着問題的人一步步慢慢去體會。你明白我話的意思嗎?”
我冷聲道:“你還把自己比作佛祖了!”
狗爺抽了一口煙,臉忽然陰森下來,喝道:“你老大不小了,別將自尊。水怪比你大上百歲,他就算說一句玩笑話,你都要當真理聽着。”
我從未見過狗爺發火,倒有些服軟,鬆了下來,找狗爺討根菸算是服軟,一口老衝的白沙煙吸進肺裡,我默默告訴自己,腦袋掉了碗大一個疤,還怕認錯嗎!
狗爺和我已經到了隔壁。水怪瞧我一眼,笑道:“年輕人,你回來了。”
我道:“水怪,你說說那個夢吧。”
狗爺幫襯道:“剛纔又發生了怪事,有人下了情蠱在我身上。這事複雜得很,老人家您就說說那個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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