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天龍族乃是虛空之中大族，並非那種固守某一方位面的族羣。
這主要是族羣特性，本源有虛空之力，二來則是因爲他們族羣的實力太強，不是一方位面能承載。
虛空族羣不是沒有自己掌控的位面，只是他們並不依存於位面，而是位面靠他們存續。
與雲跡神尊並肩走入大殿，韓牧野目光落在大殿之前的廣場上。
那廣場雖然纔不過萬丈，但其上聖光交錯，分明是一座化天大陣。
不光是化天大陣，還是一座力量層次比玉塵所鎮守的祭壇強橫許多的大陣。
只是不知這樣的大陣，會是通往何處？
見韓牧野目光落在廣場上，雲跡神尊面上露出一絲笑意：“韓道友果然眼光犀利。”
“這廣場之陣，就是通往我化天龍族根本之地，虛空幻城。”
“今日請韓道友來，也是跟虛空幻城有關。”
虛空幻城。
韓牧野聽說過這個名字。
虛空之地，幻化爲城，這城是空間本源與時間本源的碰撞，然後扭曲而成。
輪迴境之下進入這城，就會被扭曲本源力量，永世不能逃脫。
那是世間修行者眼中的禁地，也是修時間和空間本源修行者眼中的聖地。
只是此城不知存於何處，大多數人只是在虛空之中因爲空間力量錯亂而誤入，沒有誰知道其確切的存身之地。
沒想到這樣一座虛幻之城，竟然是化天龍族掌控，還是其本源根基之地。
雲跡這樣說，韓牧野是相信的。
因爲此等空間和時間交錯之地，確實是非常適合化天龍族常駐。
“韓道友可知踏天神獸？”
雲跡看向韓牧野，低聲問道。
“踏天一族？”韓牧野雙目眯起，“就是那唯一敢與磐天位面正面交鋒，號稱虛空之中踏盡萬族的踏天神獸？”
“踏天神獸一族發現幻城所在了？”
韓牧野怎麼不知踏天神獸一族之名？
磐天位面號稱無敵，仙朝征戰億萬虛空位面，唯一遇到硬骨頭的就是踏天神獸一族。
身入虛空，可化如星辰一般巨大的強橫異獸，擡足一踏，就是天穹碎裂。
曾有位面被踏天神獸一族攻伐，萬尊神獸衝擊，只一波奔踏，就讓位面崩塌，本源消散。
雲跡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按說，虛幻之城並不怕踏天神獸一族出手。
畢竟那等時間與空間交錯扭曲之地，便是強大如踏天神獸一族，也不能將其破碎。
但這一次，踏天神獸一族引了一方另外族羣出手，可定天地時空。
“那一方異族之中有三位神尊，同時出手，能定住幻城百息。”
“百息，足夠踏天神獸一族踏平幻城了。”
雲跡壓低聲音，面上帶着幾分惶恐：“若不到真正艱難時候，我化天龍族不會將幻城之秘顯露出來。”
“最關鍵是若是讓踏天神獸一族奪取幻城，以此地孕育族羣，那纔是所有位面的災難。”
一座扭曲時間和空間的聖地，近乎可以無限孕育族羣。
踏天神獸一族最大的束縛就是成長艱難，族羣延續困難。
如果能有更多的族羣成長，那他們完全可以征服不敢想象的位面。
“幻城，孕育族羣，踏天神獸一族。”韓牧野輕輕點頭，看向雲跡，開口道：“雲跡長老是讓我抵擋踏天神獸一族？”
“韓某雖然是劍道成神，但也不敢說能一人之力，抵擋住踏天神獸。”
那是真正的虛空霸主，能與磐天位面爭鋒的強大族羣，一人之力怎麼可能壓住？
再說，韓牧野也不可能傻傻的去爲化天龍族白白耗費力氣。
“韓道友，只要你能出手斬殺一位神尊，讓那掌控空間之道的族羣沒法定住幻城，我化天龍族願以幻城之力，爲你培養千萬因果境。”
千萬位因果境強者！
這個籌碼，便是韓牧野也感覺心頭微微一震。
如今玉塵鎮守的化天祭壇之力，足夠讓韓牧野麾下洪荒生靈之中有因果境出現，但輪迴就不敢說能有幾個了。
何況那只是能有因果境，具體是十個還是百個，韓牧野沒有把握。
可雲跡直接開口就是千萬因果境。
如果是別的神尊，其實並不在意座下有多少因果境。
因爲對於神尊強者來說，慢慢溫養自己的位面，溫養本源之力，要那麼多因果境在手也沒有用處。
神境大多都是聚一方大道本源於自身，控一方位面，麾下不缺強者。
但韓牧野不一樣。
他需要讓洪荒生靈的修爲戰力提升，讓他們成長起來，可以與他並肩作戰。
也讓他們能在十萬年後，可以在神末之前，有一戰之力。
萬一神末侵襲，天地虛空淪爲萬族戰場，爭奪有限的資源與空間，那時候，韓牧野希望洪荒生靈能有自保之力。
千萬因果，當真是大手筆了。
雲跡分明是清楚韓牧野接引洪荒生靈，又以化天祭壇讓他們修行，看出了韓牧野的心思。
這很正常，一位神尊，又是化天龍族長老，對化天祭壇那邊動向瞭如指掌，怎麼都能推算出韓牧野要做什麼。
甚至，連韓牧野身份都掌握了不少。
“雲跡長老知道韓某出身吧？”
韓牧野擡頭，看向雲跡神尊。
雲跡神尊也不否認，輕笑點頭。
“無論是揹負一方位面的磐天位面主宰境強者，還是洪荒位面的主人，韓道友都是我化天龍族的盟友。”
“其實道友也明白，磐天位面的仙朝不在意道友什麼身份，只是道友自己需要選擇，是融入磐天位面，還是遊離其外。”
果然，雲跡已經查出韓牧野背景身份。
這就是虛空大族的手段。
執掌化天祭壇的化天龍族，不但能穿行無數天地位面，更能最短時間尋到自己需要的消息。
磐天位面是無數強者聚合，掌控仙朝。
對於神境強者，其不會排斥。
但磐天位面的本源力量太強，韓牧野需要考慮的是，跟其他神境一樣，藉助磐天位面本源修行，成爲仙朝之中的一方強者，還是不要與磐天相合，只與位面合作。
合作的話，借的力量當然會少很多。
“不知雲跡長老可有什麼建議？”韓牧野看着雲跡。
雲跡面色平靜，伸手拿出一塊玉色牌子。
“其實，老夫也是仙朝一方列侯呢。”
“我化天龍族之中，擁有仙朝冊封官身的高手，至少上千位。”
看向韓牧野，雲跡笑着道：“只要韓道友實力足夠，背景夠強，仙朝並不吝嗇一塊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