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前,周家出了一名恐怖之極的高人,名爲周化龍。
此人出道的時間雖短,但是卻行走天下,尤其是在龍國周邊國家之中橫行無敵,堪稱周無敵。
據說,此人只不過是周家的一個叛徒。
一個家族叛徒,實力竟然如此恐怖,周家的真正實力該是如何?
“師尊,難道我沒有機會突破神門?”
骨靈虎咬牙說道。
天門開啓之後,修爲一日千里,雖然仍舊是拳腳功夫,但他爆發血脈之力後,卻擁有神龍加身一般的恐怖力量。
只見他血氣環繞,身後竟然凝聚出一尊神龍虛影。
神龍有六顆頭顱,每一顆頭顱據說都有萬千之力,雖然有些誇張,但是神力卻不假。
“天下萬物息息相關,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這世間之事,修行一條路是天才,修行其他道路,卻未必如此。”
“若想突破神門,就不能只修煉一門,而是要把所有道路都走通一遍,如此一來,才能成爲真正的神門高手。
我知道你向來自負,覺得自己拳腳功夫,天下無敵,但我也曾教你詛咒之術,你可曾學會過?”
魯正魂淡淡的看着骨靈虎,眼神之中平靜無比,沒有絲毫的嘲諷或者誇讚,僅僅只是在敘述事實。
聽聞此言,骨靈虎微微一愣,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辯解,卻又最終悠悠一嘆,不再說話。
師尊說的不錯,他在這條路上走得通,在其他路上卻未必如此。
“南方風水學派是一座寶庫,無論是風水還是陣法玄通,乃至於詛咒,天賦越強,能修煉的神通越多。
你以爲周曠天不懂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嗎?
他比誰都懂,但是他更明白,天門只不過是開始,若想突破玄門,擁有衝擊神門的資格,底子打的越牢,機會越大,所以我等遲遲不肯跨過玄門,目的就是爲了打深地基。
如此一來,等到未來突破之時,便有極大的概率突破神門。”
骨靈虎聽着眼睛猛然瞪大,他從未想過,師傅明明還沒踏入天門,竟然已經設想到了跨過玄門後的通神之路。
原來修行之上,還有如此多的奧妙,若不是師父能高瞻遠矚,他豈不是已然錯失機會?
像他這種人,因爲從小便沒有師尊引導,只憑借一身天賦埋頭苦修,看似勇往直前,實則是魯莽愚蠢。
這些知識,若不是師尊教會,他這一生都不會有機會知曉。
而即便他知道,也早已經太晚了。
想到此處,骨靈虎猛然再次跪下,激動無比的看着魯正魂,臉上充滿了崇拜之色。
“師尊,如此說來,這個叫林北辰的人也沒什麼大不了,他雖然跨入了玄門,但是卻底子太薄。”
骨靈虎試探的問道,然而魯正魂聞言,卻搖了搖頭。
“我這套修行之法和理念,只不過是針對我自身而言,我的天賦放在真正的高手天才之中,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在我之上,還有真正的天才,這些人的天賦完全超乎普通人的想象,即便是我也不敢小瞧他們,而此人年紀如此之輕就能跨越玄門,恐怕正是我說的這類天才。”
“尋常人得循序漸進,一步步的向上攀登,而有些人偏偏能夠一步萬里,扶搖直上,如同大鵬展翅一般,飛向高空。
在這些人的天賦面前,我等只能感慨世間不公,但除此之外,卻也必須接受世間的殘酷。”
骨靈虎聞言,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按照師傅這麼說,他豈不是沒有反抗此人的機會?
他沒想到,師傅對此人竟然如此推崇,明明大家都是同等年紀,他憑什麼擁有如此好的天賦?
就在此時,門外再次走進了一名男子,此人身穿一身火紅衣裝,身上掛着一些東部森林王國的特殊裝備,看上去極具特點。
“大師,香島的貴客前來,希望能拜訪你。”
“香島的家族,他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不近?”
骨靈虎冷冷的說道,打算替師傅回絕,然而魯正魂卻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向門外,拍了拍魯正魂的肩膀。
“這個人還是得見一見的,看來有些人坐不住了,打算對付林北辰。”
聽聞此言,骨靈虎微微一愣,忽然間反應了過來。
周曠天才剛死,香島便有人來拜訪,顯然是爲了求援。
而在此時求助,還是求助的修行之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和這個叫林北辰的人有關。
魯正魂走出大門之時,骨靈虎急忙跟上,恭敬的說道:
“師尊,這難道也是您的佈置?”
“當年我雖不敵周曠天,但是卻留了一些後手,周曠天將香島視爲自己的禁地,不允許他人插手。
他的實力固然強大,但我卻看得出來,他強行霸佔天地之氣,早晚會被反噬,所以我留了幾個暗樁等待機會,我只是沒想到,這隨便下的一招閒棋,竟然用在了此處。”
說到此處,魯正魂的臉色陰沉無比。
周曠天是他的獵物,他原本不需任何人插手此事,結果周曠天卻死在了外人手中。
雖說周曠天一死,他就不用再爲心魔糾結,但是卻也浪費了一個磨練自己的機會。
修爲到他這一步,已經很少能遇到敵手,每一個心魔,都等於是磨練自己的好機會,現在平白少了一個,他豈能不生氣?
不過這世間之事,倒也難以分辨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他雖然少了一個敵手,卻多了一個機會,若是運作得當,從今之後,香島便是他的禁地。
東部森林王國終究還是太小了,他若想再次精進,必須前往更廣闊的天地。
而香島作爲龍國的外圍之地,完全可以充當他的法場,在以香島爲中心,逐漸擴展華人世界和內地。
對外人來說,香島或許只是一個金融大都會,但對他而言,這座城市所代表的東西,卻很多。
“師尊,若想將香島掌握在手中,必須解決林北辰。”
身爲魯正魂最得力的弟子,骨靈虎雖然魯莽了一點,但也不是一個純笨蛋,分析完利弊之後,他立刻發現了一個關鍵人物,林北辰。
如果不解決林北辰,無論有什麼計劃,都無法實施。
魯正魂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了一絲傲然之色。
“此人雖然突破了玄門,但是論手段我卻未必怕他,我這一身詛咒之術,那還是傳承自千年前的古代神通。
單論傳承之久和神通來說,周曠天也不是我的對手,否則周曠天當年爲何不殺我,你真以爲周曠天是個大度之人嗎?”魯正魂說到此處時,眼中立刻劃過了一絲寒光。
當年他和周曠天對戰,無意間發現了一樁隱秘。
歷年和周曠天交手過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大幾十,然而這些人在之後的歲月中,卻因爲各種理由,消失無蹤。
有人是因爲傷病,有人是因爲與人爭鬥,還有人名義上前往香島外地定居,但無論如何,這些人在之後的歲月中,都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找不到任何線索和蹤跡。
一開始他還沒有多想,但是當他與周曠天交手之後,突然發現有人在偷偷跟蹤自己。
當時的魯正魂,修爲雖不如今天,但也不是尋常人能跟蹤的。
他分析之後,立刻斷定,這個跟蹤者就是周曠天。
一個大宗師,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卻忽然偷偷摸摸,竟然包藏禍心。
兩樁事情,略微聯想,魯正魂立刻得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周曠天之所以能夠精通南方風水學派的各個神通,除了他自身天賦驚人之外,恐怕也和他掌握的一門神通有關,吞天星斗之法。
修行此法之後,可以將他人修行的神通,逐漸煉化到自己身上。
雖然煉化之後,只有對方不到十分之一的能力,但是對於周曠天來說,卻足夠了。
周曠天有整個南方風水學派供養,只要他度過了最困難的入門階段,便可以利用這些龐大資源不斷餵養自己。
他自身的天賦很強,尋常人需要幾十年的修行,他只需要幾年乃至一年,就可以修成。
如今周曠天死了,這套特殊的功法也不知所蹤,或許就藏在林北辰的身上。
哪怕是爲了這套功法,他也必須去香島一趟。
而就在魯正魂和香島財團接觸之時,林北辰已然來到了一間辦公室中。
寬闊的辦公室中,放着幾十張桌子,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放着大量的資料。
這些資料,都是香島各大財團的歷年資料,和財報相關,也有人員動盪相關,甚至有組織架構和各方贊助資金的往來。
林北辰雖然只派了兩個代言人,但是鄭氏家族剛剛遭逢大劫,雖然勉強恢復,但是卻沒有多少力氣幫林北辰做事。
林北辰並沒有催促鄭新思等人,而是先空出了幾天時間,打算自己梳理一遍。
香島的各大家族,一直都很會演戲,他們在自己面前,表現的越是恭敬,越代表他們包藏禍心。
而風水協會,因爲周曠天的死已經全部倒臺向他靠攏,只有這樣,風水協會才能在各大家族的逼迫之下,僥倖生存。
以前是周曠天保護他們,而如今周曠天死了,能保護他們的人,就變成了林北辰。
不需要林北辰多說,風水協會便在王大師和高先生的指令之下,蒐集了各家家族的所有資料,統一整理給了林北辰。
這桌上的資料乃是絕密情報,若是放到外界去,一字千金都有人購買。
資本市場比的就是信息,誰拿到的內部信息多,誰就能把其他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而林北辰重點關注的資料,乃是一個叫做龍氏家族的家族。
這次吞併鄭氏家族資產的各大家族之中,龍氏家族首當其衝,拿到了最大的份額。
他們以爲做的巧妙,將這些股分,分別劃轉到幾十個小家族中,就不會有人注意,但是卻小瞧了風水協會的蒐集能力。
在風水協會強大的蒐集能力之下,林北辰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家族的問題。
這個龍氏家族,有一個非常古怪的點,他們明明是商業家族,但是每年的交易來往之中,卻有相當一部分都和修行家族往來。
商業家族天然就處於下風,即便是想交好修行家族,也只能落於下風。
而這個家族,卻一連堅持30年,持續向東部森林王國輸出利益,這30年間,他們送給東部森林王國的資產,高達百億。
一個商業家族,突然間做起了善事,而且不求回報,這是爲什麼?
就在周曠天死後,龍氏家族突然派出了一個代表團,前往東部森林王國。
名義上,這個代表團去購置大量木材和農業產品,據說要在東部森林王國大興土木,建造國際貿易港,但是帶隊的人卻很有意思。
這個人以前在風水協會任過職,而且根據風水協會的調查,此人竟然是周曠天的記名弟子之一。
派出這樣一位弟子,前往他國進行商業貿易,怎麼看都怎麼古怪。
周曠天死後,他的記名弟子普遍遭到拋棄,哪怕是爲了避嫌,這種弟子也只能冷藏,而龍氏家族卻特立獨行,選擇了重用這位弟子。
不是龍氏家族瘋了,就是東部森林王國有秘密。
一個和修行者有關的秘密。
會不會和自己有關?
林北辰默默想着,嘴角逐漸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原本不想找香島各大家族的麻煩,但現如今看來,這些家族纔剛剛過了幾天,就已經不老實了。
既然如此,離開香島之前,他還是得做點什麼,震懾一下各大家族。
否則等他走了之後,鄭新思兄妹,未必能活下去。
總有人覺得自己太過重要,其他人可以死,鄭氏家族可以死,他們卻不用死。
而林北辰要做的,就是用最無情的手段,告訴他們這世間之事對誰都公平。
只要是敢得罪他,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得掰着手指頭倒計時,看看自己還有幾天能活。
龍氏家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察覺了。
房間之外,鄭新思小心翼翼的伺候在旁,手中拿着一本書,還不知道將要發生的大事。
此時的他,最頭疼的是將要到來的學術考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