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爲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來。
薛從良準備撤去無影石的罩子,這就意味着,這婦人的血流速度加快,刀口癒合的地方是否會崩開,還不得而知。
嫣然拿着繃帶,準備隨時應急突然事件,一旦傷口崩開,血花四濺,嫣然就要立刻上去止血。
五、四、三、二、一,撤!
當薛從良數到一的時候,銀色的罩子,突然消失。而這婦人刀口,也突然變得像是紅色的月牙。
“頂住啊,頂住!”薛從良看着傷口越來越紅,似乎可見佈滿血絲的皮膚,隨時都有決堤的危險。
嫣然手持紗布,擔心得嘴巴都快咬着手指頭了,緊張得幾乎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血壓正常,呼吸正常,體溫正常!”經過三分鐘的觀察,最終,這婦人的身體指標,一切都正常。
“薛大哥,一切都正常啊!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已經成功了?”嫣然喜上眉梢。
“別急,雖然身體的指標都正常,但是,你沒有發現嗎?人還沒有醒來呢!”薛從良有些擔心地地說。
嫣然恍然大悟,不論身體指標多麼正常,最重要的是,人要醒過來呀。人沒醒過來,一切的努力都是白搭。
“那我們怎麼辦呢?她麻醉劑的作用時間,大概是一個小時,剛纔,我們手術不知道進行了多長的時間?”嫣然問道。
“在罩子裡的時間,只有現實中時間的六十分之一,估計,我們沒有用多少時間。”薛從良看了看錶,預計了做手術消耗的時間,“大概也就是三五分鐘。”
“三五分鐘?那說明。我們還得需要等候五十分鐘呢!”嫣然驚訝地說道。
“是啊,不過,這樣最好了,在這五十分鐘,她的傷口其實還是在生長,如果她突然醒來,就會造成血壓的驟然升高,傷口崩開的可能性,就會越大。到時候,大出血的話。那就是內出血了,情況會非常糟糕。”薛從良預測。
其實,嫣然也早已經想到了這些,病人的醒來,血壓當然會升高起來。所以。還是耐心等候的好點。
“對了,薛大哥。手術之前。一個叫喬運昌的人,給你打電話,我不認識這個人, 他說,他認識你,想要加入你的門下。”嫣然說道。
“哈哈。這傢伙,肯定是看到了報紙上對我的吹噓。好的,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給他回個電話。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想法。”薛從良說道。
說到這裡,薛從良忽然想起自己和嫣然的事情。
“嫣然,你沒事吧,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薛從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什麼事情啊?你是說那件事情嗎?薛大哥,你怎麼這麼討厭呢?又提起那件事情了,我都說過了,是我自願的……”嫣然有些羞澀地說道,一邊說,一邊嬌羞地轉過身去,背對着薛從良。
“你的肚子沒有不舒服吧,要時刻注意肚子裡的動靜哦!”薛從良提醒道。
“不會有什麼動靜的,因爲是在安全期,薛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知道配不上你的,我是不會纏着你的。”嫣然有些沮喪地說到,“你這樣對我,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也許,這僅有的一次,或許就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和男人同牀,以後也不會再有了……不過,這次已經足夠了,夠我回憶一輩子了。”嫣然說到這裡,臉上充滿了幸福的表情。
“怎麼這麼說呢,嫣然,我會幫助你的,你將來也會幸福,首先我要幫助你,把你臉上的胎記去掉,其實,這個胎記去掉之後,你的美麗,絕不亞於章子怡。”薛從良高興地說道。
“哈哈,你說的是真的嗎?”嫣然撫摸着自己的臉龐,幸福地問道。
“當然了,我說話還有假嗎?我可是說一不二的人,你相信我就對了,等我把你的胎記去掉之後,你將會迎來完全不同的人生哦。”薛從良給嫣然描繪了一幅美妙的前程。這掀起了嫣然對自己人生的期望。
“不過,如果你恢復了容貌,你還會在農村呆着嗎?到時候,你會不會直接離開了呀?”薛從良有些擔心地說道。
“哈哈,薛大哥,看你說的,好像你真把我的胎記給治好了似的。我給你說吧,胎記是從孃胎裡帶出來,根本無法治癒的,我是學醫學的,我的心裡最明白了。”嫣然說道。
“你相信醫學會有奇蹟嗎?”薛從良問道。
“嗯,當然相信了,可是,這種奇蹟,畢竟是鳳毛麟角的,怎麼可能降落到我的頭上呢?”嫣然還是對薛從良的話,沒有什麼信心。
“嘿嘿,你就走着瞧吧,我會讓奇蹟降落在你的頭上的。”薛從良說道。
“水……水!”當兩個人還在爲是否有奇蹟降臨的時候,忽然聽到身邊的婦人,有些虛弱的聲音。
“ 啊?醒了?醒了!快!”嫣然首先聽到這婦人的呻吟聲。
薛從良一個激靈,立刻來到了婦人的身邊。首先察看了婦人的傷口,傷口完好無損,除了像是紅色的月牙,沒有任何的異常。薛從良擔心的傷口崩裂,完全沒有發生。這說明,手術非常的成功。
“成功了,成功了!”薛從良高興地喊道。
嫣然已經從暖水瓶中,倒了一杯溫白開水,幫助這婦人把水喝下去。其實,輸液的時候,薛從良已經給這婦人加入了足夠的葡萄糖和生理鹽水,病人口渴,是因爲長時間滴水未進,口腔極度乾燥的原因。
一杯開水潤喉之後,這婦人慢慢睜開了的眼睛。
“感覺怎麼樣?”薛從良問道。
“我,我還活着嗎?”這婦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着。
“當然了,你還活着呢!而且,活得很好,是我們的薛醫生,救了你。”嫣然在一邊說道。
“謝謝薛醫生了!”這婦人心中感激無比。
“別動,別動,你躺在牀上就好了,現在不要亂動。你的親人們,都在外面等候消息呢,我開門讓他們進來。”薛從良說道。
外邊的那撥人早已經等候在耐力,幾乎快一個小時了,裡邊沒有任何動靜,可把病人的家屬給急死了。還有那些記者們,他們的焦急更是無法忍耐,因爲他們還要急着寫報道,把現在的情況,早點報告給報社。
隨着“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薛醫生,薛醫生,怎麼樣了?”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薛從良有些疲憊地點了點頭。
衆人一擁而入,如同失控的水流,幾乎把薛從良都給衝倒了。
跑在最前邊的是病人的家屬,跟在後邊的是,報社和電視臺的記者。
薛從良趁機把路給閃開,自己的診所,還真是沒有這麼熱鬧過。
“安靜,安靜,大家請保持距離,給病人家屬讓個位置……”嫣然在裡邊維持秩序。
“薛醫生,薛醫生,能採訪你幾個問題嗎?”當薛從良站在門口,準備好好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被人喊住了。
“怎麼?你們爲什麼不去給病人拍照呢?”薛從良問道。
“呵呵,我想,您纔是這次拯救活動的主角吧,所以,我們想反其道而行之。”這名記者高興地說道。
“你們是否認識一個人,叫杜海洋?”薛從良問道。
“當然認識呀,認識,她現在是我們採編部的主任了!我們是一個單位的。”這名記者興奮地說:“怎麼了,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簡直太熟悉了,她的老公,都是我們給她介紹的呢!”薛從良高興地說道。
“是嗎?有個好消息呀,我們的杜主任,已經有了身孕了,她快要做媽媽了。”
薛從良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突然高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