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薛莊依然像往常一樣,陷入一片寂靜之中。就連隔三差五汪汪大叫的狗,現在也多進了狗窩裡,不敢動彈。
現在,村莊裡出現了兩處亮光。一處是薛從良的家裡,天燈高掛。
薛從良像是過年時候,把白色的燈泡,扯在房子上,又用高高的竹竿,把燈泡撐起來。在這漆黑的夜裡,燈光顯得更加明亮,如同一盞明星,照徹半個村莊。
另一盞天燈,也高掛在在房頂。當然了,這是柺子薛掛起來的天燈,同樣是白色的燈光。
村莊裡莫名其妙地多了這兩盞燈,雖然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樣星光閃閃,但,給村裡的人們多了一絲安慰。
晚上,竟然有不怕死的老年人,圍坐在天燈下邊,吧嗒吧嗒地吸着菸斗,聊着古往今來的怪事,稀罕事。到了晚上八九點的時候,這些老人又慢慢散去。
年輕人大多躲在房間裡看電視,大門緊閉,對於外邊發生的事情,大多一概不管。生怕惹禍上身。
薛從良更是得意,村莊裡從來都沒有路燈,雖然現在經濟條件好多了,但薛莊一直堅持原始的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樣的生活,給薛莊的人們,帶來了平和的人生模式。
這天燈掛起三天,人們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村子裡的晚上,慢慢開始恢復了以往的生活方式。孩子們開始出來玩耍,更有媽媽們在家門口呼喚孩子們回家吃飯。
有勤勞的人們。從田裡晚歸,晚歸回來的人們。踏着夜色,也不覺得危險。
經過三天的對比。薛從良發現,在天燈的照射下,薛莊恢復了原來的寧靜和安全。那些莫名其妙的白光,還有那晚上像是嗑瓜子一樣的咔嚓聲,也沒有了。
更爲重要的是,曾經出現的披風人,也銷聲匿跡了。
薛從良和柺子薛在第四天的晚上。又一次開碰頭會。
薛從良抑制不住的激動:“柺子叔,你發現沒有,那些不可一世的披風人,竟然被着小小的天燈給鎮住了。這幾天實驗,他們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嗯,看來,我們的實驗。已經取得了初步的勝利。但並不意味着勝利,我覺得,我們的天燈計劃,還需要開展第二步。”柺子薛說道。
“第二步?第二步驟是什麼?你快說說……”薛從良沒想動這天燈計劃還有第二步。
“這第二步,當然是用天燈來捉拿披風人。你想啊,既然他們害怕這種光線。如果運用這樣的光線,是不是可以從根本上消除這些人的囂張氣焰,甚至,活捉了他們呢?”柺子薛的這個想法,讓薛從良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太好了。只要柺子叔你有什麼好想法,都可以給我說。我們立刻實施。”薛從良興奮地說道。如果不動一刀一槍就把這些人給鎮住了,那可謂是最省勁的方法了。
兩個人在房間裡密謀。
半個小時過後。薛從良的房間裡,有多了幾個人,村支書薛漢中也被叫來了,還有村裡的電工老光頭,除此之外,村裡四個小組的組長,也被叫了過來。
根據柺子薛的想法,他們準備設計一個天羅地網,一旦發生危險的時候,就開始執行這個計劃。只有這樣,披風人才能被他們給徹底打敗。
經過一個小時的周密安排,這個計劃最終在這幾個人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個完善的系統。不過,天色已晚了,計劃安排下去需要時間。經過電工老光頭的建議,他明天將會挨門挨戶的交代這件事情。
這個晚上,人們都有些忐忑。
薛從良和柺子薛家裡的兩盞天燈,不知何時熄滅了。這個村裡籠罩了一層恐怖的感覺。有些人家,也學着薛從良的辦法,把自己的燈泡,也扯到院子裡,試圖發揮薛從良的效果。但各個家庭,各自爲政,生怕自己的燈光照到了別的家裡。所以,效果並不大。
第二天早上,就出事了。
在村南頭,超市裡,竟然發生了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案件。超市的老闆被發現在自己的後屋,他的後屋是一條溝渠,平時林木茂盛,少有人來往。
這老闆平時都是六點鐘都開門營業了,而這天,七點鐘了,依然沒有什麼動靜。這就引起了周圍鄰居們的注意。於是,一撥人開始尋找,最終在他家的後屋牆外溝渠裡,發現了老闆的身體。
對,是身體,而不是屍體,這人最終還有一口氣,被立刻送往薛從良的醫院,盡力治療。或許還會有生存下來的可能。
薛從良沒有想到,自己的試驗才停了一個晚上,就有人遭此不測,真是令人唏噓。
白天的時候,村裡的電工,就開始行動起來。帶着材料,挨家挨戶的進行維修。這些材料的費用,都是由村裡出的,村支書薛漢中的出現,就是解決了這些材料的費用問題。同時,薛漢中也特意通過大喇叭,告知村民,配合電工的工作。
在這種情況下,配合電工的工作,是每個人義不容辭的責任。何況,現在,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瀕臨死亡的又有這麼多,人們都在琢磨着如何來拯救自己的家園。
電工出現在村子裡每個人都家裡,立刻引起了各家各戶的好奇。經過電工一天的忙碌,各家各戶現在好像放心了許多。等候着奇蹟的出現。
孔聖人最後還驗收了這項工程,因爲,這項工程也和他的八卦相關。
又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全村裡,沒有任何的動靜,沒有燈光,沒有犬吠,各家各戶,都關門閉戶,全村一片蕭殺。真像是一個沒有人煙的村莊。
薛從良組織的人員,都已經到位。埋伏在村裡的柴禾垛後邊,石頭橋下邊,甚至樹上也有薛從良埋伏的人員。
在村委會電閘總開關的地方,電工老光頭正在等候在那裡,聚精會神,精神高度緊張。
這時候,薛從良的家裡,出現了一個披風人,打扮幾乎和之前的人,一模一樣。
柺子薛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人其實就是薛從良。這是也是薛從良一項計策。他喬裝打扮成披風人,混入披風人的隊伍中。
“良子,你這身打扮,確實很像了,不過,就是個頭有點高。他們那幾個人,身高也就一米六,行動起來,嗖嗖的。”柺子薛對薛從良進行最後的技術指導。
“可以了,柺子叔,我要是那樣走路,非累死我不可。等着吧,我這定位,你們一定要看好了。等我們走到了村子中間,你們就開始行動。”薛從良說到這裡之後,消失在了夜色中。
薛從良的身上,帶有衛星定位,懂電腦的年輕人,可以在電腦屏幕上,看到薛從良的位置。薛從良就是想要跟蹤這些披風人,尾隨他們走到村子中間,之後,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鐘了。薛從良的臉,被蚊子叮了兩個大包了。但那幾個披風人,還是沒有動靜。他們要進村莊,薛從良埋伏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必經之路,但這個時候了,這些人還是沒有來,真是奇怪了。
等人就是焦急的事情,何況,薛從良還是在等待敵人的出現,心中的煎熬可見一斑。
與他同時等着的,還有村裡十幾個年輕人。雖然村裡一片黑暗,大家都知道,在這黑暗的後邊,暗藏着無數雙眼睛。這就是天燈計劃的高明之處。
正當薛從良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到樹梢上一陣野鳥嘩啦啦飛舞的聲音。
切,怎麼回事?這個點了,這些鳥兒,怎麼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