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從良幾個人,一起在山洞裡暢談的時候,洞口又閃進來一個人影,衆人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們幾個人閃進了一個拐角處。
這個人影進來之後,並沒有發現洞中還有另外的人,他坐在一塊石頭上,在冰涼的山泉了,捧着水,洗了把臉,然後長長地鬆了口氣,外邊的氣溫太高了,讓他身上的衣服,都粘在了後背上。
但這人的臉是衝着山洞裡邊的,是背光,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臉孔。幾個人在偷偷地議論,這個人到底是誰。
薛從良看着人,身高大概一米六多一點,而且,身材矯健,是個男人,從體型上來看,這人一定是個功夫高超的人。
想到這裡,薛從良忽然意識到,難道這人就是……就是草上飛嗎?
真是衆裡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功夫,薛從良心中頓時一喜一驚一緊,自己不正是要尋找這個人的嗎?現在竟然送上門來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呀。
“這人是草上飛。”薛從良小聲地說道。
“什麼?你是說這人就是草上飛嗎?我還沒有看到他的臉孔。”柺子薛看了看這個人的輪廓,沒有看出來是誰。
“不錯,他絕對是草上飛!”薛從良嘀嘀咕咕地說道。
“誰?”
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說話聲,非常細微,聽上去只有空氣輕微震動的聲音,但這也立刻引起了草上飛的注意。他種經過特殊訓練的人,聽覺異常發達,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刻就會聽到。別說這裡藏了四五個人了。
“怎麼辦?攤牌吧!”薛從良說道。
“稍等會兒,我想個辦法。我們慢慢來出場,否則一下子出場人太多了,容易把他嚇住,首先要穩住他。”柺子薛臨危不懼。
“好。那你和薛藥香先出場吧!”薛從良說道。
“咳咳咳!”柺子薛拄着柺杖從石頭後邊走出來。彎着腰,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耄耋老人。顫顫巍巍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可憐,這麼個老頭,還在山上的活動。不容易呀。
“你是誰?”草上飛見到從山洞裡走出來一個老頭,剛纔警覺的神經,頓時鬆弛了下來。
“是我啊,我老漢今年七十八了,在這裡涼快涼快,這大熱天的,快把我這老骨頭。給熱死了。”柺子薛哼哼唧唧地說道。
“老頭,你消息挺靈的啊,這裡有個山洞,你這麼快就找到了。真是出人意料。”草上飛說着話,把衣服從身上脫了下來,然後,在冰涼的水裡,洗了洗,嘩啦啦的擰乾了。
“這裡可不是我發現的,是我的孫子孝順,他在山上採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這樣一個山洞,才讓我來乘涼的。”柺子薛縷着鬍子說。
“告訴你老頭,這裡可不是你長久待下去的地方,這裡會漲洪水,你腿腳不靈便,到時候一股洪水衝下來,你的老命,可就真的沒了。”
“哦?這裡會漲洪水嗎?我看這裡挺安全的呀!我在這裡半天功夫了,菸袋都吸了好幾袋了,也沒有見到有什麼洪水,你們年輕人,總是喜歡嚇唬人,我纔不走呢!這外邊那麼熱,我到了外邊,還不讓熱死了?”柺子薛發揮一個老頭的特長,倚老賣老。
“哼,這我可不管,到時候,你兒子來找你,我看你怎麼辦?”草上飛說到。
“呵呵,你還別說,我兒子就在這裡呢!女兒也在這裡,要不,我叫他們出來,你們認識一下,我兒子身體不好,有點虛弱,你可千萬不能嚇唬他。”柺子薛說這些就是爲了在強者面前,表現得低調一些,軟弱一些,讓這草上飛的警戒心,放鬆下來。
柺子薛這麼一說,草上飛立刻緊張了起來,他沒想到,這老頭的身後,竟然還有另外的人。所以,當然要緊張了。
薛從良立刻從石頭上,摸了兩把污泥,塗在臉上,然後,在草菇的攙扶下,同樣顫巍巍地從石頭後邊走出來。彎腰駝背,淌着鼻涕,同樣像是常年得病的人,身體孱弱的不行。
薛從良爲自己的出場,感到驕傲,雖然沒有什麼演技,但裝病,還是薛從良的一絕,畢竟,薛從良看了太多的病人,不論什麼病,他都能夠裝的出來。
草上飛走上來一看,乖乖,果然又是一個病懨懨的。
他有些同情地說道:“老先生,你們這家人是怎麼搞得?老頭子病這樣了?兒子也病成這樣了?惟獨這個孫子沒有生病,不過,我看,你這孫子距離生病也不遠了。”
薛藥香一聽,心中很是生氣,這人竟然詛咒自己生病,他奶奶地,真是不是什麼好鳥。
“這位大叔,我身體好着呢!”薛藥香爭辯道。
“呵呵,你別裝了,我這人,一看一個準,我建議你,還是到你們伏龍山醫院那裡,去看看,否則,到時候,病入膏肓,想救也沒有人能夠救你了。”草上飛說道。
“啊?有這麼嚴重嗎?我可就這一個孫子呀,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呀?”柺子薛聽了草上飛的話,立刻痛哭流涕起來。
“爺爺,爺爺,我沒事的,你看我,活潑着呢!怎麼會死掉呢?”薛藥香站在一旁,轉動了身子,給柺子薛看看。
“這位貴人,我看你也是飽學之士,你能夠給我這孫子把把脈,如果他真的有病,我立刻就去伏龍山醫院去給他看病,我老漢雖然窮,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我這個孫子的病,治好啊!”柺子薛聲淚俱下,裝的那是相當的成功。
“老頭,別這樣,老子今天心情高興,我今天不僅給你的孫子診斷,也給你的兒子診斷一下,你今天遇到我,算是遇到活菩薩了。”沒想到,草上飛這次真的有耐心來柺子薛聊聊了,“來,小老弟,你過來,坐在這塊石頭上,我先給你把把脈!”
薛從良彎着腰,看着這人像模像樣的樣子,覺得這人還是有些血性的。
草菇在一邊看的清楚,這草上飛,真是他的弟弟了,雖然過去了三百多年,但是,這弟弟的秉性和模樣,一點都沒有改變,還是樂於助人,雖然他跟着h醫藥集團,作惡多端,但這人骨子裡,還是有一副古道熱腸的。
草菇看着這個熟悉而陌生的臉孔,心中甚是高興。如果真的能夠在這裡相認,那可真是天賜良機。
草上飛給薛藥香把了左手,又把了右手,雙目微閉,仔細地感受薛藥香的脈動。
最後擡起頭來說道:“小夥子,還沒有女朋友的吧,我看你內火過剩,急火攻心,需要瀉火了,你們這個年齡啊,都是體內精力過剩,不要壓制,要疏導知道嗎?而儘早找個媳婦,成就男女之歡,這是最根本的解決辦法。否則,長期淤積,容易導致體內慾火過旺,從而引發其他疾病。尤其是在這天熱難耐的季節,更是要注意了。”
沒想到,這草上飛功夫了得,竟然也會一些醫術,真是令人驚訝。
“小兄弟,你說的太好了,我老漢聽了是心服口服啊!我能不能也借你的貴手,把我也診斷一下呢?我老漢活了七十八歲了,還沒有一個醫生,能夠給講解的這麼透徹呢!”柺子薛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讓草上飛進行診斷一番。
爲了防止草上飛發現自己的緊張,他可以對心跳,進行了調節,讓脈搏規律起來。
草上飛咕嚕着眼睛,在把了柺子薛的脈搏之後,說道:“老頭,你的身子骨,還算是硬朗,比這年輕人都要硬朗,我看你這病啊,八成是裝的。說吧,你到底想來做什麼?”
沒想到,這草上飛突然識破了柺子薛的裝病,這下,給柺子薛嚇了一跳。畢竟,自己的演出還沒有完成呢,草菇還沒有順利出場。
“小兄弟,你可別開玩笑了,我的身體能硬朗,你看着鼻涕流的,天天都是感覺渾身無力,同時也是睡不着覺,吃不下飯,我看,大去之期不遠矣。”柺子薛擦了擦鼻涕說道。
草上飛看着柺子薛,從表面上看來,這老頭卻是身體羸弱,但是,從脈搏上來看,這老頭的脈搏鋼筋有力,並不像他這樣子病懨懨的樣子。
“老頭,要不我再給你號一次脈?”草上飛對自己的判斷,也有些懷疑了。
“哎,算了,算了,我一大把年紀了,能活一天算一天,不看了,不看了。對了,這位神醫呀,我老漢也沒有什麼錢,女兒身上有一塊玉佩,就送給你吧。來,閨女,把你的玉佩掏出來,送給這位神醫。”柺子薛說道。
“爹爹,這怎麼行呢?我的玉佩可是寶貝呢!”草菇走出來說道。
草菇說話的時候,這草上飛瞪大了眼睛,看着草菇,眼神中流露出驚喜,還有驚訝。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又好像無法說出口來。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我看着你,怎麼這麼熟悉?”草上飛走近草菇,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