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只聽得孔聖人一聲驚叫,把薛從良頓時嚇了一個坐墩子。
“怎麼了?怎麼了?”薛從良和柺子薛都圍了上來,看看這孔聖人又在發什麼神經。原來,孔聖人在仔細查找的時候,一隻老鼠從地洞裡鑽了出來,瞬間跳上了孔聖人的褲襠上,把孔聖人給嚇了一跳。
“一隻老鼠啊,我以爲什麼大不了的呢!”薛從良的失望地說道。
這三個人,在這裡,可謂是花樣百出的,但正經的工作,卻沒有任何的進展。
現在,這孔聖人又對這老鼠洞幹了起來。“我挖,我挖,我挖挖挖!”孔聖人拿了一個殘缺不全的小鏟子,像是出氣似的,對着這老鼠洞挖了一陣子。
“老孔啊,我看你這是吃飽撐的了吧,挖一個老鼠洞,有意思沒有?”柺子薛看着孔聖人,臉上露出鄙視的神情。
“咦,這是什麼玩意?”挖着挖着,只見孔聖人從這老鼠洞裡,拉出來一個布條,這布條足有半尺長,看起來,像是人褲子上褲口的部分。估計,這是老鼠爲了遮擋濃煙,從地面上尋找的工具,用來堵塞洞口。
這個布條,是這裡唯一沒有被燒掉的東西。這布條是哪裡來的呢?
孔聖人把這布條拉出來,放在地上,衆人圍着這個布條,默默發呆,好像想從這布條上,發現什麼秘密似的。
“我想起來了!”孔聖人又是一驚一乍的。
“老孔,你想起什麼了,你趕緊說啊,你這樣嚇唬人幹嘛?”柺子薛生氣地說道。
“你們想象啊,當時,會不會是這樣的。這喬運昌在這裡點燃柴草堆的時候。比較緊張,他點了之後,就想要倉皇逃跑。這時候,褲子口正好掛着一根木柴上。這木柴很硬。瞬間就把他的褲子口,給掛掉了一圈。他也來不及把這東西再拿走,甚至根本就不知道的這件事。只顧倉皇逃跑了……你們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
孔聖人說完之後,有些期待地看着大家的眼神。
“嗯……還是有這種可能的。但是,每個人的褲子,都是那麼結實,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把褲腿掛開的。”薛從良琢磨道。
“薛大哥,你別忘了,這喬運昌當時穿的是一件破爛不堪的衣服,是他自己做診所的時候。那件淺藍色的外套,估計褲子也是的,不知道要破成什麼樣子了呢!”李美玉在這裡補充道。
李美玉這麼一說,薛從良竟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種假設。一旦成立,這布條有可能就是最好的證據。
但柺子薛接着問道:“這麼說來,那他穿着的那件衣服呢?現在去了哪裡?”
“對啊,他的衣服會去了哪裡了呢?”薛從良這麼一反問,好像又打開了一條線索。“我們需要找到他的那套衣服,這小子的,絕對是吧衣服在半路上脫掉之後,扔了。因爲,我們在監控裡看到,這小子回來的時候穿着的,還是原來的衣服。”
薛從良的一番分析,大家紛紛點頭。
“走,我們到附近的垃圾桶或者荒草堆了去看看。”柺子薛說着,吸着了一口煙,朝原路返回。
這條小路上,並沒有什麼垃圾桶的,在農村,人們扔東西,並不需要什麼垃圾桶,一般都是在荒草院子裡,東西一扔,就算是完事了,任它風吹日曬,自然風化。薛從良想到這裡,特意去不遠處的溝壑裡,看看是否有這套衣服,但這裡,除了一些荒蕪的野草之外,並沒有什麼發現。
“前邊有個小破屋子,大概是被人廢棄了,有沒有人願意去看看的……”孔聖人自己不敢進去,於是問問大家。
“還是我去吧,我站在門口,看看有什麼東西沒有。”薛從良說道。
“薛大哥,你別進去,危險!”李美玉擔心。
“沒事,我就站在門口看看……”正說說話間,一個什麼東西噌的一聲,從裡邊竄了出來“啊——”把薛從良給嚇了一條跳。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黃鼠狼而已。
“呵呵,沒事,沒事!自己嚇自己,自己嚇自己!”薛從良自我安慰道。
薛從良站在這破屋子門口,側着身子,朝裡邊一看,裡邊髒亂不堪,有野狗扒過的痕跡,還有人把破破爛爛的東西,都扔在裡邊。
臭氣熏天,薛從良把鼻子一捏,準備離開。不過,他眼睛餘光一掃,忽然發現周圍不遠處,一個藍色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果然,一件藍色的短袖,出現在薛從良視野中。真該死,這玩意怎麼出現在這裡?薛從良嘟囔着,有興奮,更有怒火。
“你們看!”薛從良有些不情願地指了指裡邊,示意大家都看看,他們曾經在監控中看到的那件破衣服。
“就是這件衣服,就是這件衣服!”孔聖人嚷嚷道,十分肯定地說到。
“是啊,看起來,果真是的,我們的推測沒有錯!”柺子薛若有所思地說道。
“拿出來,把它拿出來呀!”孔聖人顯然很激動。
“老孔,你去把他拿出來!”柺子薛這麼一說,孔聖人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汗水,頓時不再言語了。
薛從良從溝壑旁邊,找到了一根彈性很好的荊條,這麼骯髒的地方,他也是不想進去的,不如直接用荊條把這衣服挑出來得了。
這個辦法得到大家的一致響應。
薛從良從地上挑起那件短袖上衣之後,果然發現地上還有一條褲子。
“褲子,褲子,褲子是最關鍵的!”孔聖人激動不已。
薛從良又從地上,把那條褲子,給挑了出來。
“先別放下,我看看,我看看!”孔聖人一手挑着褲子,然後仔細地觀察。
“發現沒有?這褲子口,果然被刮掉了一圈,哼,這非常明確地證明了我們的推斷了。”孔聖人得意地說道。
“是啊,這件衣服就是喬運昌的衣服,看來,這小子表面上挺面善的,原來,這背後心眼還真不小!”薛從良有些生氣地說道,現在,他竟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想別這麼說,良子,任何人不到走投無路,都不會做極端的事情,我相信,這個小夥子的爲人,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抗拒的事情了,所以才這麼做的。”沒想到,這柺子薛竟然還挺大度,站在喬運昌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哼,他再走投無路,也不能這樣忘恩負義,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定要查它個水落石出。”薛從良堅定地說道。
“是啊,是啊,這件事,你足以把這小子送進監獄了,這倉庫着火,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損失如果用金錢衡量的話,絕對不會少於五千萬呀。”孔聖人在一旁給薛從良火上澆油。
“薛大哥,其實,這件事,我還有另外一種想法……”李美玉說到,“你說,這會是有人要栽贓陷害喬運昌呢?”
“怎麼講?”薛從良聽了這句話,也若有所思。
“存在這種可能啊,你可以想象,如果有人穿着他這件衣服,來放火,然後,把衣服扔在這裡,讓我們發現,我們不就很快懷疑到了喬運昌的頭上了嗎?”李美玉說道。
“可是,現在喬運昌已經具備了作案動機呀。你想想,如果這倉庫不着火的話,我們會購買他那個什麼李老闆的藥材嗎?如果不購買藥材,他會從中牟利嗎?這就是他的作案動機呀。”薛從良說的是頭頭是道。
“是啊,如果從這個角度來想問題,這件事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作爲醫院之長,你要從各個不同角度看問題呀!”李美玉的話,也不無道理。
“良子,這件事,確實存在着多種可能,美玉說的也有道理,我們需要參考,不能把人一棒子打死,儘管我們損失慘重,但是,腦袋不能發熱,要好好考慮考慮,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柺子薛語重心長地說到。
事情到了這裡,薛從良更加有些糊塗了。如果這是件栽贓陷害的案子,薛從良可就真的要冤枉好人了。
但是,從現在來看,這件事證據確鑿,而且,作案動機也很確定。這喬運昌就是爲了促使薛從良引進一批藥材,而一把火燒了中藥院。然後,他從進貨款中牟利。這個分析,可謂是順理成章。這是最直觀的結論了。
“嗯,是啊,這件事,我們確實需要慎重考慮。不如,這樣,我們回去把喬運昌叫過來,面對面進行問訊,不就明白了嗎?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所做,我們證據確鑿。如果,不是他所做,那他也要拿出證據來。”薛從良這樣說到。
“好啊,好啊!這件事就讓我做主審官,我善於審訊!”孔聖人聽說這樣的事情,頓時興奮了起來。
“什麼主審官,我們這時問話,並不是什麼審訊。私設公堂是違法行爲知道嗎?”柺子薛說道。
“好好,那我就當主持人吧,主持一下你們這工作。”孔聖人的風格,也確實能夠勝任這工作。薛從良作爲院長,也只能作爲旁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