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從良匆匆忙忙地回到家裡,發現,一輛警車,正停在門口。
家門口周圍,在已經站滿了人。
有人在門口指指點點,也有人在討論些什麼,這些曾經被薛從良挽救於危命的人們,並沒有替薛從良說話,反而站在周圍看熱鬧。
這種冷漠,讓薛從良很是受傷。沒想到,這社會越發達,人心越冷漠了。或許,人心就是如此冷漠吧,從來都在討論他人的不足,而從沒有反思自身的缺陷。
“你就是薛從良吧!”有個身着警服的人,詢問剛剛從電動車上下來的薛從良。
“有人舉報你非法行醫,我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跟我們走一趟吧。”這人一揮手,後面走上來兩個人,反扭着薛從良的胳膊,就把薛從往車裡按。
“你們幹什麼?爲什麼在抓我兒子?”薛從良的老媽首先衝了上來。
“薛大哥,薛大哥?”李美玉見此情形,急得哭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呀?”
“小玉,記住找柺子薛,照顧我媽,救我出來。”薛從良的話音剛落,車門就砰的一聲關閉了。
一陣車輛的轟鳴聲,刺鼻的汽油味,這輛車絕塵而去。
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圍觀者,還有不知所措的張氏和李美玉。
李美玉的眼淚還沒有擦乾,回憶剛纔薛從良留下的那句話,李美玉忽然想起,要去找柺子薛。
到底發生了什麼?周圍人議論紛紛。有人說,薛從良半夜到深山偷挖寶貝,被人逮了個正着,於是,有人舉報了他。
另外,還有人說,薛從良看病出了人命,人家偷偷地舉報了他。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甚至,就連薛從良的老媽張氏,也被捲進了這場漩渦之中。有人說張氏,在背後收病人的紅包,否則,她就不讓自己的兒子給病人的病治癒。
這些污言穢語,差點把張氏給氣暈死過去。
李美玉爲了解救薛從良,已經去找柺子薛了。
柺子薛正在呼呼大睡,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村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柺子薛依然雷打不動地睡自己的午覺。
當他聽說薛從良的遭遇之後,忽然坐了起來。
他早聽說薛從良在城裡給人看病的時候,曾經出了醫療事故,但是,這件事情,好像早已經過去,怎麼今天薛從良突然又被抓走了呢?
柺子薛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
李美玉把這件事的詳細情況告訴了柺子薛之後,李美玉突然被趕來的乾孃帶走了。
“乾孃,你幹嘛呀?薛從良被抓走了,我們正在想辦法救他呢!”李美玉有些生氣地說。
“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麼,走,趕緊給我回去,這段時間,我也是爲你考慮,不許你再和薛從良來往,否則,別人會說你閒話的,你知道嗎?”乾孃拉着李美玉,就向家裡走去。
“薛大叔,我薛大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救她呀!”李美玉說道。
柺子薛鎮定自若,朝有些哭泣的李美玉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回去。
就這樣,李美玉跟着乾孃,回家而去。當她走到薛從良診所的時候,看到診所的大門緊閉,而薛從良的老媽張氏,則在幾位村婦中間哭泣,她一個農村婦女,實在不知道如何去救兒子。
只聽得薛從良的老爸吼道:“哭,哭,就知道哭。當時,我就不讓他回來,這下好了,他一回來,就被抓進去了吧。”
而問題,現在又重新拋給了柺子薛。
柺子薛重新回到自己的竹牀上,斜倚在牀頭,點燃了自己的菸袋鍋子,然後,飽飽地抽了一口。
“救命啊!救命啊!”又是一聲喊着救命的聲音。
柺子薛又是一個翻身,下了牀。卻看到幾個孩子,又在嘻嘻哈哈地叫着玩。
“過來,你們幾個,給我過來!”柺子薛突然有些發飆了。 wωω ★тt kān ★c○
這幾個小孩子看柺子薛發飆,突然不敢逃跑了。
“幾個小淘氣,來,爺爺告訴你們,喊救命這事,可不是鬧着玩的,爺爺今天告訴你們,以後千萬可不要亂喊了,下次,爺爺再聽到你們大呼小叫的,小心爺爺要報警了,到時候,警察就會開着警車過來,然後把你們統統關進小黑屋裡。”柺子薛嚴肅地說。
幾個孩子,點頭如搗蒜,很認真地要改正錯誤。
之後,他們又去其他地方跑着玩了。
柺子薛終於有空思考一下,薛從良的事情,到底該怎麼辦?
解鈴還需繫鈴人呢!這件事的源頭,其實還是薛莊通靈使薛爺給鬧騰的,那時候,化作一個老頭,倒在了薛從良診所的門前,導致薛從良到了如今的地步。所以,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薛爺是最重要的,到時候,讓他出面作證,不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嗎?
柺子薛想到這裡,心中釋然了很多。
“救命啊!救命啊!”幾個孩子,又在路邊叫喊着。
柺子薛的怒火,騰地一下就衝了上來,這孩子們怎麼這麼不聽話呢?越是不讓他們亂喊,他們越是喊得歡。柺子薛摸到自己的手杖,準備把自己的手杖,扔出去嚇唬嚇唬他們。
誰知,就在這時,忽然看到四個大勞力,擡着一個人,朝這邊氣喘吁吁地走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柺子薛從牀上下來,莫名其妙地詢問道。
“這是良子他媽,自從良子被抓走之後,他媽就被氣暈倒過去了。不論怎麼叫,就是叫不醒了。”來人有些急匆匆地說。
正在這時,只聽得外面一個男人的哭喊:“孩他媽呀,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呢?”
衆人回頭一看,原來是薛從良他老爸薛大志哭喊着跑了過來。
柺子薛把右手放在的張氏的脈搏處,仔細地感覺了一下,脈象微弱,但是時斷時續,剝開眼皮,瞳孔收縮正常。
柺子薛立刻叫道:“快,端來水來。”
立刻有人衝進醫療室,倒水去了。
柺子薛把人半扶起來,咚咚在張氏的後背拍了兩下,只聽得張氏猛烈地咳嗽了一聲,一口好像憋了很久的氣,重新上來了
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睛:“我……我這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又重新哭了起來:“我的兒子呀,我那苦命的兒子呀!”
“哭啥呀?哭啥呀?你兒子還沒死呢?你哭啥?”柺子薛最煩女人在自己門口大哭,別人還以爲他看病看死了人呢!
柺子薛畢竟德高望重,張氏被這一聲吼,終於忍住了哭泣。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冒出來。
“薛大哥,你可得幫我們良子想辦法呀,良子小時候對你最崇拜了,才導致現在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啊!”
“停,停,你說的什麼話呀?良子當了醫生,就走上了不歸路了。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呢!來,先把這碗開水喝了。”柺子薛說道。
一碗開水下肚,張氏平靜了下來。
“我給你說啊,二狗子,還有張嫂,我已經想好了救良子的方法了,誰讓我們是同行,我又是他的長輩呢?村子裡也需要良子,你沒看,你這暈倒,不就擡到這裡來了,我老了,幹不動了,需要個接班人了……”柺子薛說道。
這些話,終於讓張氏和薛大志的心,安撫了下來。他們感謝了柺子薛,然後薛大志攙扶着張氏,回家了。
李美玉早已經聽說了這件事,她一直緊繃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衆人散去,柺子薛倒是有點擔心起來,一聲聲說自己如何救薛從良,可是自己心裡也沒有把握。
柺子薛掩上門,朝村口的超市附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