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嵐懿軒飄過眼神,看着二皇子身後的人,淡聲說道“你覺得他們可能戰勝這場?”
二皇子的雙手背在身後,輕輕搖了搖頭,緩聲說道“我不知道。”
銘嵐懿軒將視線移了過來,看着他輕聲說道“何必這樣,也許那詔書上寫的本來就是你的名字呢。”
二皇子有些諷刺的笑了笑。輕聲說道“父親的作爲你又不是不瞭解。他一生求安穩,不敢強硬一步。他和大哥性情相近,怎麼會傳給我?你應該知道我爲了什麼。”
銘嵐懿軒沉默了一會兒,淡聲說道“現在還沒宣詔,何不等到那時候”
二皇子撤了撤身子,讓出了半邊身子,轉頭看向了他身後那一千兇猛的士兵,淡聲說道“我已經等不起了,從二十年前開始等,我這些軍人從年少等到了青年,有的從青年等到了中年。而我從幼小等到了中年。如果再等下去,我怕沒有力氣去爭,沒有那種野心了。”
清涼的風再次吹過。
無論是二皇子還是銘嵐懿軒,臉上彷彿被這小風吹得風霜了一些。
銘嵐懿軒輕輕嘆了聲,輕聲說道“我們都已經中年,不再小。但我們擁有品器,活的較爲長久。當你手刃你大哥的時候,你這後半輩子真的能安心?”
二皇子沒有轉過頭,沉靜了下去。
片刻後。
輕聲說道“我不會殺他的。”
銘嵐懿軒輕輕笑了笑,說道“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在我們這一輩,也只有我們可以推心置腹的說話。其他人看見我們都在躲,小時候你說過,如果未來是個人都怕我,這皇帝當不當又有什麼意思,怎能比日日魚肉,酒茶來的自得。你大哥也說過,生命應盡意,酒花足以。過去幾十年,本意又在哪裡?”
二皇子放下來背後的手,轉過身來,看着他輕聲說道“那時候年少,以爲一生簡單純粹是最好。但時間變長,人也會變得成熟不在肆意。那時候回顧,才知道你要的並不是你想要的,而是你不得不要的。我們不在年幼,而是中年。”
銘嵐懿軒擡頭望着暖陽,有些刺眼,所以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輕聲說道“你有一個哥哥,而我有一個弟弟。在家裡,我是家主。但其實他比我要穩重的多,心思也比我多。但我當上家主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怨言,因爲他知道,銘嵐家不是我的,而是銘山郡的銘嵐家,是銘嵐家的銘嵐家。身爲這裡一子,應盡義務。同理,這皇朝不是葵家的,而是皇朝人的皇朝。你們爭的只是這虛座而已。有什麼代表意義?”
二皇子順着銘嵐懿軒的視線,看了上去,眼睛也漸漸迷了起來。
輕聲說道“懿塵還好?”
銘嵐懿軒輕笑道“很好,要當父親了。”
聽到這話,二皇子臉上出現了驚喜。
笑道“真是恭喜了。那時候得知他妻子不能生育,我們都在猜測,會不會把戚雲休了。我們很意外但又覺得理所應當,戚雲一如既往的待在銘嵐家,同樣的地位,同樣的態度。”
銘嵐懿軒同時淡笑道“因爲那是銘嵐家。”
二皇子輕柔嘆聲說道“你說的對,皇朝衆多家族裡,銘嵐家獨大,銘山郡風氣好,銘嵐家裡的人親和。是所有家族羨慕不已的啊,就連我們葵家都覺得羨慕。”
銘嵐懿軒沒有說話,只是嘴角淡笑。
二皇子沉默了會兒,他知道銘嵐懿軒在等他的回答。
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看這陽光是什麼意思。無非是要告訴我,只要這陽光照在地上,誰站在最高處又有什麼區別。但我想說的是,我想站在最高的地方試試。看看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銘嵐懿軒緩緩低下了頭。
眼光不在刺他的眼球,眼睛也漸漸睜開。
二皇子淡眼看了過去,沒有說話。
沉默了許久,銘嵐懿軒輕聲說道“我今日來就是要阻止這場沒必要的戰爭。如果阻止不了,就要站在銘嵐家的立場,以皇朝損失較小爲主。”
二皇子那一身黑袍,看似很寬鬆。
輕輕撣了撣剛纔在樓裡戰鬥留下的灰塵。
微笑說道“我明白。”
銘嵐懿軒皺眉說道“不可能贏的。”
二皇子輕笑道“樓裡還有位銘嵐老爺子,勝算真不大。但我依然想試試。”
說完後,二皇子揮了揮手。
在他側身後的一名士兵,拿起手裡的牛角。
嗚~嗚~
吹響了。
後面一千軍人,齊步向前走去。
銘嵐懿塵情挑眉毛。
右腳狠狠跺在地上。
青石板直接被踩了一個深坑。
發出破裂的聲音。
但這還沒完。
在他右腳左右。
騰騰!
像是岩漿從地下噴出來一樣。
沿着兩邊,噴發而去。
火焰直接噴到了三米高左右。
火焰燃的極爲熾烈。
一千大軍頓時被攔下了腳步。
每個人都驚恐望着不遠的高高火焰。
他們雖然淡漠的沒有太大的情緒。
但眼前的情況卻超乎了他們的認知。
此時的銘嵐懿軒臉上有些發白。
二皇子同樣震驚,感嘆道“你的境界果然提升的很快。我都已經被你拉下了這麼遠。你廢了這麼多精神力,一時也緩不過來。值得嗎?”
銘嵐懿軒雙手被在身後,整個人彷彿被火焰包裹了一樣。
那件紅色的衣服,在火焰裡飄飄蕩蕩。
輕聲說道“你在樓裡也廢了很多精神力。攔住你們一會兒便值得。”
二皇子笑着點了點頭。
手掌輕捏,一把藍色長刀在手。
波紋流動順暢。
銘嵐懿軒請擡起手,揮了一下。
手裡出現了一把短劍。
紅色的劍身,除了顏色以外,其他都很平常。
二皇子輕笑道“這次你出來卻沒見你帶着血愁。如果你帶了那把劍,估計我已經認輸了”
銘嵐懿軒眉頭一挑,輕笑道“如果我拿出那把劍,你會收兵?”
二皇子那張帶着笑容的剛毅臉龐,說道“箭在弦上,豈有收弓之理?”
銘嵐懿軒揮起手裡短劍奔着二皇子刺去。
二皇子淡笑一聲,手裡的長刀,揮足的力量,狠狠的打了上去。
兩把幻形的武器在上千雙眼睛的注視想,相擊在了一起。
噗~嗤
短暫的相碰下,兩人同時變了套路。
銘嵐懿軒的手腕輕輕一滑。
短劍的劍尖衝向裡面。
而二皇子的長刀卻劃出一道偏鋒。
短劍的劍柄彷彿錘子一般奔着二皇子的胸口而去。
二皇子的長刀直接向着銘嵐懿軒的臉上揮去。
二者出手及其猛烈,沒有考慮後果。
長刀在臨到面門的時候,銘嵐懿軒直接向後仰去。
隨之手腕往回挑了一下。
短劍的劍尖順勢對着二皇子的心口刺去。
如果二皇子此時不把這刀收回去。
那柄短劍肯定會沒入自己的胸口。
二皇子面容平靜。
但他還是收回了長刀。
向後面急退而去。
銘嵐懿軒在他收刀的時候,彎曲的腰已經隨着刀身挺直。
直奔着二皇子而去。
一人再後退,一人在迎面而追。
場面大氣,出手磅礴。
那一千人畏懼面前的火。
但看了短暫的交手後,士兵們更加畏懼於他們二人的波及。
這些人不敢動。因爲銘嵐懿軒彷彿故意一樣,都把二皇子牽扯到士兵的不遠處。
銘嵐懿軒一個人,實實在在的牽住了這一千人。
還有一位摸道上境的強者。
樓裡,此時已經交上了手。
在這一公里的廣大場地裡,擠滿了人。
那羣大人們被趕到了一起。
場面雖然混亂,但沒有人來這邊。
彷彿把他們遺忘了一樣。
坐在人羣裡的妘寒,此時平淡。
他明白,不是把他們遺忘,而是故意不想起這面的人。
因爲這裡多數都是朝中人,波及到一個都是麻煩事兒。
這一羣人戰戰兢兢的緊緊的靠在一起。
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無情的廝殺。
放眼望去,一身黑衣很醒目。
另一羣人合身束腰的勁裝看着瀟灑許多。動起手來行雲流水。
雙方交手就勢如水火。
平臺上,大皇子和納央靠在一起,一邊銘嵐雨杉山夢焉。另一邊奘庭陽葵雪歆。
因爲站得高,交手機會也很少。
在平臺下,身穿勁裝的男子圍了好幾層。
銘嵐雨杉看向那扇唯一緊閉的大門,輕聲說道“那扇門還沒衝進來,難道父親頂住了他們所有人?”
大皇子看着下面的奮戰飆血場景,輕聲說道“相信你父親的實力。他一向很強。”
銘嵐雨杉回想起從小到大和銘嵐懿軒的交手。
輕笑道“這我到相信,只不過外面的人肯定不少,怕出現什麼意外。”
奘庭陽輕聲問道“你不知道你父親年輕的時候做過什麼事嗎?”
銘嵐雨杉一愣,問道“這我到不曾聽父親說過,難道他年輕的時候很猛?”
奘庭陽無語的嘆聲說道“猛這個字不足以說你父親。你父親可是我們這一代人的驕傲啊,就像你爺爺是我父親那一代的驕傲一樣。”
銘嵐雨杉眨了眨眼說道“這我還真沒不知道。我父親做了什麼了不得事?”
說到這的時候,奘庭陽的雙眼冒着精光。略微激動的說道“就說一件事吧,你父親年輕的時候拿了一把短劍,對對就是你手裡的劍,單劍夜入另一國的皇宮,劍指那國的皇帝。要挾着他把金庫的一般財產分發全國各地,只因爲他沿路看見一個小男孩衣不裹體,看不順眼而做。這等瀟灑豪邁,實在是羨慕不已啊。”
銘嵐雨杉聽到這的時候,嘴巴張的很大。
聽着的人也都震驚了。
大皇子淡笑道“這裡面肯定是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最後的結局是真的。做完這件事後,那國家的人,一直本分,不敢再提起銘嵐家的事。”
銘嵐雨杉驚呼道“究竟是哪個國家?”
大皇子輕聲說道“就是咱們的鄰國。”
這話更加震驚了所有人。包裹奘庭陽。
他聽到的只有這個消息,但是哪個國家誰也不知道。
雖然這片大陸上有三個國家獨領,皇朝最大。但也有很多的小國。
如果小國來說,震驚歸震驚,還不至於到這種驚訝道心顫的地步。
如果是鄰國,那可是第二大國,那就不一樣了。
“我父親只是一人,爲何如此懼怕我父親的威脅?”銘嵐雨杉輕聲問道。
大皇子的臉上出現了些許驕傲。
說道“有兩個,第一你父親那時候突然闖入,措手不及。劍已經搭在那國的皇帝脖子上,不聽不行。第二第二是你爺爺把上一位皇帝暗殺了。”
“”
這話當所有人短路了。
奘庭陽乾澀說道“你大爺的!真特麼尿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