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軒軒三兩口就吃了木行聖元果,說道:“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把我師姐也送了回來,多危險啊!”
戚長征道:“危險啥,編個故事還不容易,倒是你,可別垂頭喪氣的,我已經聚元了,青山也突破了養元中境,你可別給我們落下太多。”
“我草!”華軒軒驚訝,“你是非人類就算了,青山也養元中境了,他孃的我還是元氣上境,這他孃的絕對不行,比不過你,還能被青山那傢伙比了下去,明兒我就突破養元境去……”
戚長征無語,“想的真美,我祝福你,順便告訴你一聲,你師姐我老婆估摸着也快突破養元初境了,嘿嘿……”
“……”華軒軒怒道:“你他孃的往死裡打擊人啊!”
“重複一遍,不想成仙的道士都不是好道士,別讓我們落下太遠,到時候不帶你玩了……”
戚長征錘了華軒軒胸口一拳,接着說道:“我不能在你這多留,剛纔你吃的果子是聖元果……你別問,也別對其他人說起,小公主除外,端木仙師……你自己看着辦,總之聖元果非同小可,你心裡有個數,等會兒專心吸收聖元果的靈性,說不準還真的能破境,我看好你。”
華軒軒此時也感到了體內的異樣,“我草!真感覺要破境了……你走先,我他孃的破境……”
“你大爺的真破境啊!”戚長征還想多和華軒軒聊幾句的,沒想到這傢伙真準備破境,也只好離開了。
方走出華軒軒的房門,便看見上官瑾走來,冷着一張臉,說了聲:“跟我來。”轉身便走。
戚長征心說我在平頂山還了你的賭資,還給了你兩塊上品靈石當利息,你冷着一張臉給誰看呢。
轉念想到小公主,戚長征老實了,上官瑾會親自過來,保準就是端木高義要見他。
果然,走入內宅主屋,上官瑾向他使了個眼色,低聲說了句話:“小心點,師兄在氣頭上。”
戚長征滿意了,上官瑾能提醒這麼一句,以他迂腐的性格算是很難得的了。
戚長征見過端木高義一面,那還是他們三人初臨青州城的時候,當時就是爲了想辦法接近端木高義,才大擺宴席,可惜當時正逢小公主遭九彩蛇蛛蟄傷,中毒昏迷,端木高義也只是從琅琊府前經過而已。
在戚長征的印象中,端木高義是一位面色紅潤,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卻不缺少威嚴。
戚長征恭敬的行了一禮,他如今也是土峰峰主的身份,見過不少松鶴觀元老,連松鶴觀觀主李松仁也接觸過,這一禮只當是爲華軒軒與小公主所施。
端木高義冷漠,應當是知曉了戚長征身份,並未失了禮數,還了一禮,揮手示意戚長征入座。
戚長征坦然坐下,說道:“非初見,卻是第一次與端木仙師近距離接觸,長征偶然得到一罈子混合了龍晶液的猴兒酒,送與仙師品嚐一番。”
端木仙師收了這壇酒,說道:“拐了我關門弟子去,端木收了。”
戚長征悻悻一笑,說道:“小公主頑皮,此行卻也修爲精進,長征有過也有功,嘿嘿,扯平了吧。”
“果然如青雲所言,臉皮厚的很。”端木高義露出了一絲笑容,接着面色一板,將一柄長劍扔在茶几上,“這柄靈劍怎麼解釋?”
戚長征一看就知道是他送給華軒軒的那柄靈劍,原先爲吳昊所有,吳昊奪舍失敗,所有的一切都歸了戚長征,這柄靈劍戚長征也用不上,只有華軒軒用劍,便送給了他,沒想到會在端木高義手上。
“吳昊奪舍我失敗,這柄靈劍來路正當,青雲師叔也知曉,我不用劍,便送給了軒軒使用。”
端木高義面色一黯,估摸着是與吳昊也有交情,他沒說,戚長征自也不會去問,就聽端木高義說道:“靈劍有劍靈,靈劍的使用也需修士養元之後,軒軒境界過低,你給他靈劍是害了他。”
戚長征嘿嘿笑。
端木高義面色一冷,問他:“有什麼可笑的?”
戚長征撓了撓頭,方知端木高義誤會了他發笑的原因,解釋道:“仙師莫要誤會,我發笑是因爲軒軒現在就處於突破之中。”
端木高義一愣,說道:“不可能,軒軒資質中等,還過早的泄了陽元,想要晉升養元境更是艱難,豈能在你見了他一面之後就突破……莫非,你給軒軒吃了什麼異果?”
戚長征笑了笑,說道:“是有這麼回事,小公主和軒軒都吃了,是聖元果。”
端木高義大驚,猛地站起身來,“自何處得來?”
戚長征嘿嘿笑,不答。
端木高義察覺自己失態,撫了扶額頭,重新落座,語氣舒緩了幾分,“老道失態了,修元界排行第一的聖元果,誰聽了不心動……”
端木高義倒是個實在人,自嘲的一笑,接着說道:“妲己是我的關門弟子,軒軒雖未入我門中,卻與親傳弟子無異,他們能得到這份福緣都是你所賜,端木代他們道聲謝。”
戚長征說道:“端木仙師莫說客套話,軒軒是我兄弟,妲己……嘿嘿,妲己與我關係親密,他們二人能拜在仙師門下修道,我對仙師也是極爲感激的……”端木高義想說什麼,戚長征沒給他插話的機會,說道:“仙師聽我說完,長征的朋友沒有幾個,卻都是能相互擋槍子的交情,現在長征手中沒有木行聖元果,有朝一日,長征會帶着木行聖元果前來提親。”
端木高義一愣,他根本沒想到戚長征會提起這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戚長征也沒給他猶豫的機會,接着說道:“仙師放心,未結丹不可破身,這點長征心裡有數,此地長征不可久留,恐遭圓真懷疑,這便告辭。”
說着起身就走,沒給端木高義開口的機會,打開房門方笑眯眯的回身施了一禮,道:“多謝仙師成全。”
關門聲傳來,端木高義哭笑不得,心說:“當真是如青雲所說般,狡猾兼無恥之極……”
戚長征行這小手段也是沒奈何之事,修士不比凡俗人家,身爲修士,師尊爲大,這道侶一說,父母是做不了主的,只有師尊認可才行。
第二日清晨,老習慣,老時間,收拾內務,洗漱更衣,修煉結束,便啓程前往經閣。
去見經閣首座覺行是必要的,不說身份的問題,這段時間以來,道術循序漸進,創世觀想佛典無論如何觀想都再無寸進,也要尋覺行解惑。
入得經閣佛塔,白眉僧見到他並未感到奇怪,估計是早已有元士前來通稟,白眉僧示意他自行登塔。
上得二十九層,恭敬的施了一禮,方盤膝蒲團之上。
覺行佛師未睜眼,戚長征也盤膝靜坐,不急不躁。
覺行佛師傳功之時,他們就是這般,一個坐在蓮花臺上,一個坐在蒲團上,戚長征遇有不明之處便會詢問覺行佛師,不論何時,覺行佛師都會爲他作答,若是覺行佛師沒開口,就表示他不想開口。
過了許久,覺行佛師開口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戚長征對本能說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頓了頓,接着說道:“佛法有云:閱萬卷經文方靜心,行萬里赤足方明心,先靜後明,先入靜後觀佛,便是此理啊!”
戚長征恭聲:“弟子受教!”
“非了因之過,爲師之過啊!”覺行佛師忽然長嘆一聲,說道:“若非爲師,了塵早已行苦修之路,又豈會犯了你這段因果,昨夜本能拜見爲師,爲師許了他苦修路,耽誤了了塵,不能再耽誤了塵最後的希望,本能能走出這一步,爲師心甚慰,了因無過有功啊!”
“弟子有愧!”
“誰能無愧,爲師亦有愧,該放下的且放下……西山創世佛!”覺行宣了聲佛號,又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