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反省自身,就聽見宇文妲己說道: “禪師不搭理你了,還傻站着做什麼,特殊體質了不起嗎,惹怒了禪師要了你的小命。”
“公主教訓的是。”戚長征知錯就改,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態。
“給我找匹馬來。”宇文妲己冷着一張小臉發號施令。
少女的心思你別猜,古靈精怪的少女,更不要去猜測她想做什麼,照做就是。
戚長征沒談過戀愛,不代表他不瞭解女人,相反,前世執行潛伏任務,就與不同類型的女人打過交道,在部隊心理課程的學習中,他的成績是A+。
他沒有吩咐恭候在側的家丁丫鬟,親自去往馬廝選馬。
“禪師可是懷疑他的來歷?”宇文妲己好似隨口問道。
“公主相詢,本應如實相告,但此事涉及家師,未尋到師尊之前,恕貧僧不敢妄言。”本能禪師低聲道。
“了塵國師!”宇文妲己驚呼出聲,“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本能禪師搖了搖頭,宣了聲佛號,道:“貧僧此去平頂鎮周邊查探,並未發現師尊蹤跡,與師尊同去的四位小師弟也杳無音訊……西山創世佛!師尊佛法精深,過時未歸,恐是帶着四位師弟雲遊去了。”
“國師不是方雲遊歸來嗎,這興致也太高了。”宇文妲己嘀咕道。
本能搖了搖頭,面露苦笑。
了塵身負國師之職,豈會無故云遊,幾次打着雲遊的說法,前往平頂鎮周圍查探,只因爲發現虎咆寺死敵松鶴觀的隱匿法陣。
佛門對於法陣之道的鑽研遠不如萬古傳承的道門,了塵曾經斬殺了一名松鶴觀火峰陣宗長老,得到一部《火雲陣解》。
十多年研究下來,於陣法一道,在虎咆寺中已是首屈一指。尋找松鶴觀位置的重任,就一直擔在他的身上。
如今這部《火雲陣解》就在本能身上,了塵在幾年前就已傳授給他。
這次前往平頂鎮,了塵也是對松鶴觀的隱匿法陣有了新的發現,離開青州城之前,曾交代得意弟子本能。若是他一月未歸,就將他研究所得交給了凡大德師。
過了一月的期限,了塵並未歸來,本能遵照了塵的吩咐,將他發現的隱匿法陣弱點交給了凡大德師,隨即動身前往平頂鎮周邊查探。
意外的發現了戚長征三人的動態,原本也沒當回事,但聽聞宇文妲己說出“眼兒媚”的酒名,結合琅琊府命名時間,判斷出戚長征三人就是從平頂鎮過來的,這纔會有先前的一番試探。
戚長征也是誤打誤着,編造的故事只要沒有被人發現身負道門元氣,就沒有暴露的可能。說不定,木訥的本能信了他的連篇鬼話,還會變成他明面上的後臺。只是後續的事情會如何發展,還要看戚長征編造故事的能力。
在馬廝挑選了一匹渾身雪白,價格最高的高頭大馬,自個騎着一匹矮小些的黑馬。前世雖然騎術不錯,但相馬這門深奧的學問他可不懂,價格貴的在他看來就是好的。
原本打算回府之後,就聯繫曲巖,也不知道曲巖元神發生了什麼事情,上午聯繫了好幾次,都是石沉大海。心裡糾結着“霸刀九段技”,但現在騰不出空來,要等打發了古靈精怪的小公主才能再次聯繫。
牽着那匹白馬走到公主宇文妲己身前不遠,她看見白馬,頓時眼前一亮,歡快的跑了過來,誰知道,跑到白馬跟前,面色就不好看了
一把推開了戚長征,縱身躍上黑馬,冷着臉道:“牽着跑。”
戚長征莫名其妙,心裡也是有氣。
青州城佛爺橫行之地,進入佛爺的角色一段時日,脾氣也是見長。
公主刁蠻,他有點看不順眼,翻身就上了白馬,正待大鞭子抽馬,就見宇文妲己杏眼圓瞪,怒斥:
“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匹懷着龍駒的雪獅馬,雪獅馬天靈山獨有,每匹母馬都有一定的機率生下白龍馬,你個白癡,還不快滾下來。”
戚長征不懂什麼雪獅馬、白龍馬,但聽說懷有小馬駒,連忙跳下地來,老老實實的牽着大白馬跟在宇文妲己身後。
“你不懂雪獅馬的珍貴,你們府上的馬伕也不懂嗎?”宇文妲己餘怒未消。
“還沒來得及請馬伕。”
“你連馬伕都沒請,那誰來照顧雪獅馬?”宇文妲己驚訝的問道。
“家丁啊!草料豆子放馬槽裡,它們自己就吃了,還要什麼照顧。”戚長征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他前世練習騎馬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卻哪裡懂得照顧馬。
前世參加騎射比賽,首長看重的是他的箭術,又不是他的騎術。雖然騎術也很關鍵,但騎射比賽,也不是馬術比賽,只要能適應馬背起伏的頻率,判斷出射箭之時的時間差,騎射也不是想象的那麼難。
當然,要想在馬背上射中紅心,那就不是一般的難了。
而且參加比賽的馬匹也有着專人照顧,他整日裡東奔西跑,奧運開幕前幾天才結束任務歸隊,又哪裡有時間去伺候賽馬。
宇文妲己勒停了黑馬,狐疑的望着戚長征問道:“你的雪獅馬是從哪裡來的?”
“城北的常青馬市。”戚長征笑道,“公主請安心,這匹馬來得光明正大,花了我一百兩黃金購得,偷雞摸狗的事情小僧是不會做的。”
“放屁!”宇文妲己小臉通紅,翻身下馬,指着戚長征的鼻子怒斥:“一百兩黃金就想買到雪獅馬,還是一匹懷着龍駒的雪獅馬?你們佛爺當然不會偷雞摸狗,欺行霸市纔是你們的拿手好戲。”
“絕無此事!”戚長征據理力爭,“我和青山親自去常青馬市買的馬,拉車用的馱馬十二匹,每匹二十兩銀子,價格公道吧?還買了十二匹戰馬,每匹的價格一百兩到三百兩銀子不等,可有欺行霸市?”
“哼!”宇文妲己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指了指雪獅馬。
“這匹雪獅馬是馬主主動賣給我們的……”戚長征想起那日買雪獅馬的情形,好像是有那麼點強買的感覺,說起話來底氣也不是那麼足。
“真的是主動賣給你們的?”宇文妲己冷笑道。
“最後是主動賣的。”戚長征嘴硬道。
“之前呢?”
“之前我問了馬主價格,馬主說……那個不是很願意賣。”戚長征有點窘。
“是不願意賣,還是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賣?”宇文妲己俏臉通紅,手指頭戳着戚長征的胸口,兇巴巴的道:“常青馬市根本就不可能有雪獅馬販賣,是不是馬的主人要走,你把人家攔了下來?”
戚長征搖了搖頭,想說是猿青山攔的人,想想他和猿青山還不都是一樣,又點了點頭。
“然後馬主被逼無奈,只好將雪獅馬賣給你們……”
戚長征連連點頭,急道:“雖然有點勉強,但我付給了他一百兩黃金,他也不吃虧……”
“一百兩!你還不如一文不給,單單雪獅馬的價格就要萬兩黃金。
你知不知道,十匹雪獅母馬只有一匹纔有機會懷上小馬,十匹懷了小馬的雪獅母馬,只有一匹纔有機會懷上龍駒,懷着龍駒的雪獅馬價格沒有十萬兩黃金根本就不可能買得到。
你只花了一百兩,還說人家不吃虧,你這不是欺行霸市是什麼?”
“我真不知道雪獅馬這麼珍貴……”
戚長征想起馬主那張愁苦的臉,也是感到慚愧,只是當時纔到青州城,對佛爺的身份掌控的不是那麼自如,一味的強橫似乎纔是佛爺的本色。
“你現在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補償人家馬主?”宇文妲己質問的語氣。
戚長征撓了撓頭,想想有點不對勁,自己欺行霸市關她什麼事?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