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手託着一顆丹藥舉到戚長征面前,土黃色的丹藥表面,一道青色的印記顯得那麼的耀眼。
“長征,我成功了……”華軒軒說完,眼皮頓時耷拉了下來,撲在戚長征懷裡陷入了沉睡。
戚長征忽然有種想流淚的衝動,緊緊的抱着華軒軒,緊緊的抓着手中的那顆土元丹,淚水順着臉頰滾落。
華軒軒終於成功的煉製出了一階土元丹,戚長征已經沒有必要諮詢曲巖。這顆土元丹散發出淡淡的土腥氣,表面圓潤光滑,那道青色的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
戚長征知道,一個木行修士,從學習煉丹到成爲一階丹士,天賦上佳的也需要半年左右時間,華軒軒天賦中等,卻能在不到兩個月時間就成功的煉製出一階丹藥,這需要付出多少的心血已經無需多說了。
“軒軒,你成功了,我和青山也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付出,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能拜入端木仙師門下。我相信以你的努力,將來必定會站在雲端之上,讓那些欺負你的人,看不起你的人都要仰望你。”
爲他蓋上薄被,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你怎麼從軒軒的房裡出來……”猿青山剛出門就看見戚長征。
“噓!”
戚長征拉着猿青山走遠,才告訴他華軒軒已經成功的煉製出一階土元丹,猿青山根本不信,等到戚長征將那枚土元丹交到他手中時,他也愣住了。
“這顆土元丹看上去太光滑了,會不會有問題?要不,還是找劉一鳴試吃……”
猿青山沒看見華軒軒的模樣,體會不到戚長征那份感動,習慣性的質疑華軒軒,這讓戚長征憤怒。
“試個屁,以後都不要其他人試丹了,軒軒煉製的丹藥我來試。”戚長征怒道。
猿青山狐疑的望着他,“你怎麼了,這不像你的風格。”
戚長征正色道:“青山,資質上佳的木行修士,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煉製出一階丹藥。
軒軒資質一般,卻能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煉製出一階丹藥,他沒日沒夜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裡,所以,青山,我們必須努力修煉,才能不辜負軒軒的付出。”
戚長征走了,猿青山怔愣許久才追上他的腳步。
兩人來到練功場,什麼話也沒說,取出戒刀就戰在一處,兩人都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刀刀不離對方的要害。
不明就裡的俞管家在一旁看着二人的爭鬥,爲他們捏了一把汗。
這可是真刀真*槍的廝殺,雖然留有餘力,卻也不免在對方身上留下幾個刀口,鮮血流淌,兩人依舊對戰,直到筋疲力盡,方纔分開。
往日也有出現過傷口,卻遠沒有今日的多,俞管家親自上陣,爲二人清理傷口。
破了的僧袍仍在一旁,二丫、三丫立時送上熱毛巾,擦拭去汗水,在兩個丫鬟的服侍下穿上僧袍,二人相視一笑,又自前往護院居住地。
照例與劉一鳴用過早飯,猿青山的心情很好,收拾起那幫修士格外賣力。
戚長征的心情也很好,遞給劉一鳴一個瓷瓶,一個金元寶,笑道:“解藥和路費。”
劉一鳴愣住了,不敢相信的望着戚長征。
“離開青州城之前,穿着僧袍吧,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就帶着家人換個地兒住,你的性格不適合修煉,隱姓埋名,也能平凡的過一生。俞管家,讓人帶他出府。”
俞管家揮揮手,其中一名護衛便走到劉一鳴身旁,劉一鳴深深的望了眼戚長征,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方轉身離去。
“方君,今日我們大戰三百回合!”戚長征大喝道。
方君無語,連日來被戚長征收拾得夠嗆,對這個狡猾如狐,說話像放屁一樣的少年佛爺,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可想。
他不可能叛道,捱打的命運就擺脫不了。
最重要的是太過丟臉,他從來沒有見過戚長征的招數,被抓住就是各種難以忍受的痛苦。胳膊腿一次性掰斷,他咬牙能夠承受,但是一次次的把身體各處關節別到極限,再堅強的人也是剋制不住的慘叫出聲。
更多的時候都是全身被鎖死,只有手指能夠輕微的動彈,他不得不聽從戚長征的說法,無法承受的時候,拍打地面表示認輸。
如果他可以選擇的話,寧願被粗魯的猿青山當成沙包打,也不願意被戚長征當成玩具耍。
此時望着被猿青山拳打腳踢的一幫師弟,他很想和他們換換。
戚長征纔不去管他的想法,對着他就衝了過去,除了幾招致死的擒拿鎖技沒有使用之外,各種擒拿鎖技依次使用了遍,他把方君當成了陪練對待。
許久之後,方君成了一條死魚,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戚長征渾身舒暢,坐在一旁和猿青山喝着茶水。
其他的修士也有了經驗,不再像前幾天那樣,立刻就去攙扶方君,那樣只會讓他更痛苦。
方君在地上躺了足有半個多小時,才翻身坐起,其他修士也纔敢攙扶他到一旁坐下。
沒有人會笑話方君,他們都嘗過戚長征的手段,在他們的眼中看來,這個陰險毒辣的少年佛爺就是個魔鬼,整日裡笑嘻嘻的,出手卻是把人往死裡整,整的你痛不欲生,身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除了畏懼的心理之外,還有一種情緒在他們的心裡誕生,就是好奇,他們也從沒見過這些稀奇古怪的招數,一旦被抓住,越掙扎越痛苦,只能老老實實的認輸。
不過,在其他方面,少年佛爺倒是沒有難爲他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要不離開院子,想做什麼都可以。
有時候,他們也會想,做這個魔鬼少年的手下,也不是不能容忍的事情。若是能讓他們繼續修煉道術,在琅琊府做一名護衛,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方君回過勁來,身體也不是那麼疼痛,擡眼望向戚長征。眼前忽然一花,一個瓷瓶向他扔來,下意識的接在手中,就聽戚長征說道:“這是解藥,今天佛爺心情好,給你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
方君很矛盾,他很想將這個瓷瓶砸在戚長征的臉上,又擔心瓷瓶裡裝着的當真就是解藥。
“你放心,瓷瓶裡裝着的是解藥,這麼些天過去了,我也佩服你是條漢子,不想再浪費時間,就按照你說的做,你贏了,我放你走,你輸了,聽命於我。”
“我贏了,放我們走,我輸了,聽命於你。”
“草!跟老子玩文字遊戲,怎麼說我也是上過大學的人……”戚長征心裡想着,冷笑道:“少爺我拿出誠意,你卻跟我玩小聰明,沒勁,給你機會不把握,想繼續跟我耗下去,我歡迎,嘿嘿,我不介意多拿你們練練手,青山,我們走。”
戚長征說完,走到方君面前,伸手抓向瓷瓶。
“慢!”方君膽寒了,他實在是不想繼續被戚長征當成玩具,“我接受你的挑戰。”
“死要面子,誰要挑戰你,這是給你的機會。”戚長征作勢拿回瓷瓶。
方君躲過,不情不願的說道:“我接受你給的機……會。”
“這個態度就對了嘛!”戚長征笑眯眯的,“你能代表他們?”
方君點點頭。
戚長征搖搖頭,“就算你能代表他們,我也不信任你。”
方君羞怒,“你在耍我!”
戚長征搖搖頭,正色道:“在我的觀念裡,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你只能代表你自己,除非,你們所有人都以道心立誓。”
修道,修的就是道心。以道心立誓,在修元界中就是道門最重的誓言。若是違背了道心誓言,從此道心出現裂痕,聚元境無法圓滿,結丹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