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融一愣神,也是怪自己口快,他也沒轍了。
“師兄,你只需向我說明符籙術的用法、威力,其他的問題我自己來解決。”
圓融嘆道:“只能如此了,符籙術乃是道門水行修士……”
回到院落,方君已在等候,見到圓融與戚長征一同進來,也是吃了一驚。
戚長征冷然一笑,道:“你放心,我戚長征以佛心立誓,單挑就是單挑,我師兄前來只是做個公證人。若是你勝了我,我向你保證,圓融師兄絕不會阻攔你們離去。但是你若是輸了,就讓我師兄主持剃度儀式,從此與道門劃清界限。”
“哼!”方君恢復了元力,底氣足了許多,狠狠的瞪了圓融一眼,“希望你說話算數,否則你傷了佛心,從此也難有進境。”
“廢話少說,想活着離開琅琊府就放馬過來。”戚長征戰意盎然。
“我需要一柄劍。”方君沉着冷靜。
“沒有!”戚長征一口回絕。
“那就戒刀吧……”
“沒有!”戚長征再次回絕。
方君怒道:“沒有武器怎麼比,難不成,你打算讓我空着雙手與你決鬥?”
戚長征怒道:“給你解開了禁錮,還要我給你提供武器,想得倒挺美,要戰就戰,不戰就認輸。”
“無恥!”
“卑鄙!”
“公平一戰,公平呢?”
“早就猜到這個奸猾的小子不是個東西……”
“佛爺雖然橫行霸道,決鬥之時也沒有像你這般不要臉的……”
“佛爺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
一衆修士忿忿不平,放聲怒罵。
戚長征老神在在,圓融告訴他,方君雖能夠虛空制符,但是畢竟境界不夠,虛空製作的符籙威力不大。若是有着武器作爲載體,在武器上刻畫符籙,威力就要增大數倍。瞭解之後,他又哪裡還會給他提供刻畫符籙的載體。
圓融的臉發燙,他沒有戚長征的厚臉皮。
猿青山怒目圓睜,二話不說,衝進人羣就是一頓暴揍。
“住手!”
方君阻止了猿青山的暴行,以他元氣上境的修爲,想要阻止猿青山還是輕而易舉的。
“喲!元力恢復了,脾氣見漲啊!”戚長征笑眯眯的靠近方君。
“站住!”方君豈會容他近身,這些日子沒少吃苦,要是被他近了身,對那些怪招,他實在是沒有好辦法對付。
“變機靈了,好!我給你準備的時間,你要的公平也給你,佛爺空手與你過招。”戚長征近身的打算被識破,不再試圖靠近,腳步輕盈的跳動起來。
方君全神戒備着他,指尖黑芒閃爍,虛空作畫。
“凝!”
就見方君所畫的符籙黑芒一閃,融入了他的身軀。
戚長征知道,這就是所謂的護身符籙,方君的境界施展出來,威力也就與他如今的肉身強度相當,或許還不如。
見到方君雙手飛快的作畫,他也警惕起來,圓融所說的符箭估計就要釋放了。腳步跳動,身體也隨之晃動,好似前世的拳擊手一般。
他不使用戒刀對戰,並非是因爲輕視對手,一方面是斬塵訣習練時日過短,還不足以應對實戰;另一方面就是圓融介紹的符箭原因,他必須靈活的運用身法、步法,消耗對方的符箭,藉機近身戰,若是方君被他近身,就是他的一盤菜了。
方君釋放的符箭只在丈許範圍有殺傷力,超過了這個距離,離體的元力自然消散,符箭也隨之消散。以戚長征的肉身強度,只要不被符箭射中頭部,造成的傷害並不大。
繞着方君兜圈子,方君也隨着他位置的變化正面相對,謹慎的拉開距離。
一枚符箭成型,只有三寸來長,戚長征做了個假動作,作勢前衝,方君身前的符箭瞬間消失不見。
圓融並未詳細描述符箭的發射,這形同無影箭的效果讓戚長征大吃一驚。勁風臨身,連忙閃身躲避,閃現的黑芒擦過他防護頭部的小臂,劃破了他的僧袍,也在他的小臂處留下一道血痕。
“怪不得養神境的元士也會傷在他的符箭之下,這符箭來無影去無蹤,當真令人防不勝防。”戚長征心下思付,腳下跳躍的頻率頓時加快,忽左忽右,忽前忽後。
方君從沒見過他這種步法,也是不敢輕易出手,雙手依舊刻畫不停,一枚枚符箭在身前浮現。
符箭的刻畫耗費心神、元力,長時間被禁錮修爲,體內元力空虛,雖然解除了禁錮,恢復的元力還不足往日的六成,最多隻能支撐五枚符箭的消耗,已經釋放了一枚,剩下的四枚符箭就是他制勝的關鍵。
“看飛刀!”
戚長征忽然大喝一聲,手一揚,一道白光射向方君,身體隨之前衝。
方君詭異的邁了一步,白光落空,再邁步,就到了戚長征左側。符箭消失了一枚,戚長征就地滾翻,避過符箭,眼角餘光看見方君身前的符箭又消失了一枚,抱頭再滾,滾動的同時,射出兩道白光。
方君冷哼一聲,之前的白光他就發現並非飛刀,而是一塊靈石,伸手接住激射而來的兩塊靈石,邁步間,就到了戚長征身旁,手中忽然出現一柄一尺來長的符劍,就勢刺向戚長征咽喉,下手狠辣。
戚長征早就提防着他的符劍,圓融告之方君使用過的符籙術有三種。
一種就是護身的符術,第二種符箭,一次最多能施展五枚,還有最後一種,就是符劍的使用,圓融他們抓捕方君之時,其中一位傷在他的符箭之下,另一位就是在抓獲方君之後,被他隱藏的符劍刺傷,若非躲開要害,險些被刺穿了咽喉。
雖早有提防,卻是絲毫不敢大意。
方君使用的三種符籙術中,這符劍的威力是最大的,圓融的師弟已是鍛體小成,接近鍛體中成,卻依舊被刺傷。他鍛體還未小成,符劍對他有着足夠的威脅。
雙腿發力,身體後倒,後背着地的同時,腳尖踢在方君持符劍的手腕處。
方君手腕遭到重擊,元力運行路線頓時中斷,符劍消失不見,雖驚不亂,邁步間,閃到戚長征左側,符箭又消失了一枚。
戚長征頭下腳上,雙手支撐地面,正待鯉魚打挺起身,餘光看見一枚符箭消失,來不及做出其他的應對,只能雙手護住腦袋。
左臂刺痛,黑色符箭插在左小臂上,距離太過接近,傷害也大,深可見骨。
自從在山洞內吞食五色果,外傷恢復的速度比正常人快了好幾倍,鍛體之後,更是皮糙肉厚,這點疼痛,戚長征完全承受得住,快速翻滾開去。
方君很糾結,若是換成其他的對手,此時就是最好的進攻機會,以他傳承絕學“蝶影步”,只需邁步就能接近對手,無需符箭,一腳就能將對手踢暈過去。
但是現在的對手是戚長征,一個怪招頻頻,詭計多端,讓人捉摸不透的對手。方君很擔心,近了他的身之後,若是沒有一腳將他踢暈,被他抓住身體,哪怕是抓住褲腳,也有可能被他迅速控制。
戚長征跳躍的步法,在他眼中看來就是個渣,他能輕而易舉的接近對手。左搖右晃的身法,很醜陋,但是蠢笨的跳躍步配上醜陋的身法,卻讓他找不準規律,不敢輕易使用最後一枚符箭。
威力最大的符劍刻畫還需要時間,若是戚長征站起身來,勢必會發動攻勢,不會給他這個時間。
所以眼下的機會對他來說很重要,只要小心謹慎,不論建功與否,一觸即退。若是就此制服對方,當是皆大歡喜,若是並未建功,運用蝶影步躲避,也不一定就會被他抓住。
僥倖心理總是存在的,謹慎的方君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