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塵單手輕抹,這個很顯眼的鼓包,立時就被他劃破。隨即,一股黑褐色,帶着濃濃惡臭的液體,也應勢而涌出。
國秀秀輕掩口鼻。因爲,不消片刻之間,整個房間之內,都充斥着這抹味道。
時間過去了有三分鐘,直到這個劃破之處,濃液流淨,又滲出幾滴鮮血之後,燕輕塵這才動手止血。然後,將此處劃破的位置,盡予處理完好。
燕輕塵輕舒一口氣,他對着國忠臣言道:“國叔,嬸子的身體狀況,並不算很好,承受能力也差了一些。我們今天地治療,就先到這個程度吧。”
隨即,燕輕塵又叮囑道:“我開的這些藥裡,兼有調養、滋補身體之功效,現在,您就把它熬了,給嬸子喝了吧。”
燕輕塵微頓過後,他繼續說道:“鑑於嬸子的身體狀況,我下一步地治療,只得暫緩兩天。要給嬸子留出一點時間,便於她調整身體。之後,我會視具體的情況,酌情進行施治。”
國忠臣自然沒有異議,他對於燕輕塵的此議,唯有連連地點頭應承。然後,動身去到廚房煎藥。
燕輕塵略作整理後,他轉身走出了房間。這時,蔡淑芬才重新穿起衣服。
國秀秀一邊幫着媽媽,一邊小聲問道:“媽,現在,您感覺怎麼樣?腿部是不是好一點兒?”
蔡淑芬意態疲虛。然而,在她蒼白的臉上,卻微顯一抹喜色。
蔡淑芬略調呼吸,她有些釋然地說道:“此刻,我的身體之中,雖然,沒有一絲的力氣。但是,卻能真切地感受到,我這條傷腿,沒有之前那麼沉重了。而且……”
蔡淑芬微微地蜷腿,之後,她肯定地說道:“而且,疼痛也稍有所緩。照此看來,小燕的這次治療,應該是有些效果。不對!是很有效果!”
國秀秀臉色更悅,她聽到媽媽這樣說,自然非常地高興。畢竟,燕輕塵的一番操作,在減輕媽媽的痛苦之餘,她還能目睹一種“神”術。
與此相應的,國秀秀想學醫的意願,不僅變得更爲高漲,而且,還更加得迫切了!
國秀秀整理好牀鋪後,她纔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學習功課。
燕輕塵忙完這一切時,已然將近中午。國忠臣不由分說,定要留下他吃午飯。
燕輕塵並未客氣,隨後,他再次進到廚房之中,略展極味之手,烹煮了一頓午餐。燕輕塵吃過午飯後,他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起身離去。當然,還有那個小跟班——“墨硯”。
舊曆正月初十,唐元伯於一大清早,就坐車離開了帝都,前往安豐縣而去。
唐元伯並非孤身而行,與他同乘一車之人,還有外孫王俊川。王俊川充當着司機,他駕駛着一輛越野車,——國產中檔次的越野車,載着外公一路同行。
唐元伯於初八上班時,就開始着手安排工作。他花了兩天的時間,將一應的工作交待完畢,於初十清早,祖孫兒倆人,就駕車離開了帝都。
唐元伯在上車之前,他給燕輕塵打過電話,通知於他,自己已經出發了。
唐元伯打這通電話時,王俊川並沒有在場。汽車進入東省之後,在駛下高速公路時,唐元伯則再度地通話。
當此之時,王俊川正在開車。故而,唐元伯這一次地通話,他自然有所耳聞。
王俊川於起初之際,他對於外公的這通電話,根本就未予在意。因爲,王俊種的整副心思,正處於鬱悶之中。——離開奢華的帝都,前來這種荒山野嶺、鳥不生蛋的地方,他萬分得不情願!
然而,王俊川又毫無辦法,更不敢不從。所以,他的內心之中,無比地煎熬、煩鬱。
值此之時,外公於後排座位上,嘴裡“小燕啊、小燕啊”,叫得那是一個親切、熱絡。即便,王俊川有些心神不屬,可是,耳朵卻沒有毛病。
所以,外公這般的一個稱呼,王俊川自是盡於耳中,並且,還聽得清清楚楚。與之相應的,這樣的一種情形,也引起了他地注意。
因爲,王俊川的腦海之中,也於這一刻,完全是不由自主的,蹦出了一個身影——燕輕塵。然而,僅於一息之後,王俊川的頭腦之中,就爆出“轟隆”的一聲。
因爲,“安豐縣”這個名字,他猛然間有了印象!
王俊川於前段時間,實施投石問路之舉,——試探於燕輕塵的底細。他通過家族的勢力,給法大的校領導施壓,把燕輕塵的實習單位,安排到偏遠之地。
其實,王俊川的這一做法,就是以試探爲主。當然,在這其中,他若能收到一點利息,也並不介意。
之後,時間並未過去多久,對方就予以回覆說,此事已經安排妥當:燕輕塵的實習之地,被安排在東省的安豐縣,一個普法的工作站。——那是一個貧窮閉塞、大山深處的破落之地。
王俊川得此回覆時,他並未予細究。畢竟,憑着家族的勢力,他所託之人,真要辦這麼一件小事,毫無挑戰性。——相比於普通人喝瓶飲料,兩者間的難易程度,幾乎可以等同。
再之後,馬天成等四人,就先後發聲警告於他,王俊川則慄慄危懼,都差點嚇癱了。最終,老爸王維民,又對他施以懲罰,——作出了禁足之舉措,並且,還要予以深刻地反省。
王俊川在這段時間裡,他對於燕輕塵這件事,就選擇了忘記,——朝着一乾二淨的方向。
王俊川於此情境中,他猛然的一激靈:外公嘴裡的這個“小燕”,不會是燕輕塵吧?王俊川也是於這一刻,頗有些心潮翻涌。
俄頃過後,王俊川念頭幾閃,他爲了驗證這一想法,決定略作試探。
王俊川聲色不露,待外公收起電話時,他一邊開着車,一邊假意笑道:“外公,我們這次去拜訪之人,是您的老朋友嗎?聽您這說話的語氣,那麼得親切,我都有點嫉妒了。”
唐元伯並未深思,他欣悅地言道:“算不上老朋友,我們只是於火車上,短暫地相伴了一程。不過,他在我的心裡,已然視爲子侄、晚輩而待了。”
王俊川心中一動,他略顯討好之意道:“外公的一雙慧眼,我是五體投地佩服。此人能得您地賞識,將之視爲子侄、晚輩而待,他可真是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