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塵微微的情糯。這倆個肉乎乎的小傢伙,非常得可愛!——一對珍珠般的黑眼睛,一身柔軟的絨毛,並且,它們還於不時之間,歡快地發出聲聲稚鳴。
此際,燕輕塵已經將它們“挪窩”,——從五番地的沙漠地中,移入到了草原地中。因爲,草原地中的靈氣,更爲得充足,當然,也更適宜它們地生長。
燕輕塵於閒暇之時,會將這倆個小傢伙,暫時地移到外界來,並且,呵護般地捧在手心裡,從而,聽着它們奶聲、盎趣的翠鳴。
這倆個小傢伙很靈動、很調皮,有時,它們會在燕輕塵的指肚、手掌心上,癢癢地地啄食幾下,或者,略忽扇肉嘟嘟的翅膀,歡快地趔趄幾下。燕輕塵每每於這一刻,胸中都有縷縷的溫馨、情糯在瀠洄……
燕輕塵於這天中午,剛從一座山峰的背面,輾轉搜尋過來,隨即,他又感知到了動靜。
燕輕塵明顯地感覺到,這一次地動靜,略微得有點特殊。因爲,燕輕塵相應所感,一縷天然的王者之氣,正隱然地浮動於其中。
燕輕塵瞬即決定:他過去了解一番。當然,王者之氣傳來的方向,也是他即將搜尋之地。
燕輕塵身若飄絮,他在進入感知範圍後,立即又加快了身形。因爲,那裡的情況有點危急!
燕輕塵盡予所感:這片地勢是一面山崖,山崖有百米來高,八十多米寬。並且,崖壁較爲平直、陡峭。同時,在這道崖壁的立面上,幾處皸裂的縫隙之中,生長着三、五簇稀疏的野草。
除此之外,這面崖壁的底部處,則是一灘亂石堆,從而,周圍也顯得相對開闊。
還有就是,在這灘亂石堆的北側,一隻渾身雪白,雙翅伸展開來,足有三米多的雄鷹,不對!是海東青!燕輕塵再度辨別過後,確認是海東青!
這隻海東青背對着崖壁,側倚着亂石堆,正與一隻豺狼,——一條身長一米多,半米來高的灰豺,隔着一段距離對峙着!
燕輕塵真切所感:這隻成年的海東青,左翅已然受傷,槍傷!——鄉下土法制造,那種散彈的火銃所傷。從而,使得海東青的這支翅膀,差不多將要折斷。
燕輕塵圖景於腦:在海東青右翅的一側,地上橫曲着一條蛇,黑腹蛇。——大約有兩米多長,成人胳膊粗細。不過,這條嚇人的黑腹蛇,已經失去了生機。因爲,它的脖頸之處,盡顯皮開肉綻,骨斷筋連之勢。
燕輕塵情形瞭然:海東青的對面,與它對峙、僵持的這隻灰豺,同樣不太正常!因爲,灰豺的一支右後腿,也遭受了重傷。——它只用三條腿站立。
燕輕塵境況於心:海東青與這隻灰豺,似乎,雙方勢均力敵,各有所忌,從而,隔着幾塊碎山石,五、六米遠的距離,相互戒備、僵持着,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若從表面上來看,這隻碩大的海東青,——散發着王者之氣,嘴尖爪銳,聲勢不凡的海東青,稍稍佔據着上風。
然而,燕輕塵卻察知入微,——透過現象看本質:這隻強弩之末的海東青,只是在作困獸猶鬥。它積蓄着全身的力量,準備搏那最後的一擊!也許,用不到二十分鐘,海東青就會力盡勢頹,難逃性命之厄運。
反向觀之,這隻略顯弱勢的灰豺,看似毫不起眼,並且,腿上又受到重傷,似乎,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燕輕塵卻洞隱燭微:其實,灰豺只是在等待時機,——一個一擊得手的機會!
要不然,以聰明、狡猾而著稱,同時,靠團隊作戰習性的豺,遭遇到這隻海東青,——絕對的空中霸主,那麼,它就絕對不會冒此風險,並且,還是在後腿重傷之際,選擇獨自出擊、獵食!
燕輕塵飄然而來,適時地出現於此,驚擾到了這隻灰豺。它於五十米之外,瞄了燕輕塵一眼,然後,又扭頭看向了海東青,——它即將到嘴的美食,頗顯不甘心之意。
然而,灰豺還是於少頃過後,無奈地選擇了離開。它拖着那條右傷腿,緩緩地走向另一側。只不過,灰豺走出十多米之後,它再度回頭望了望,——既望向了燕輕塵,又瞄了眼那隻海東青。然後,向前加快了腳步,轉瞬便消失在樹林裡。
灰豺轉身走遠後,這隻強撐着的海東青,則盯向了燕輕塵。不過,它身上積聚的氣勢,卻也收斂了很多。與此同時,狀態還變得頗爲萎靡。
燕輕塵緩步、輕柔地走近海東青。
或許,燕輕塵身上的氣息,——那愈發自然、空靈的氣息,讓這隻卓異的海東青,比較地敏感,更比較喜歡,從而,降低了戒備之心;也或許,它本就是強駑之末勢,已然無力再予強撐。
故此,當燕輕塵徐風而來,直到海東青的身前時,它才略作掙扎之姿,然後,就全身力氣盡失,萎頓於地上。
燕輕塵心中微動。他在施展出感知,朝向這邊走來之際,懸於意識海中的木珠,又發出了微弱地顫抖。
燕輕塵已有前車之鑑:此處附近有寶物!只不過,燕輕塵於適才之時,他想當然地以爲,面前的這隻海東青時,就是木珠所示之寶物!
其實,燕輕塵的這一想法,到也不算多麼離譜。因爲,若說這隻海東青,堪稱是一件寶物,也不算是很過分!
畢竟,前書早有記載:雕出遼東,最俊者謂之海東青!並且,十萬只鷹中,纔可能出現一隻海東青!況且,在有些部族、區域內,海東青更是一種圖騰,一種神的象徵!
相應的,海東青作爲珍禽、絕對的空中霸主,獨孤求敗的存在,它在多少個前朝時代,都屬於稀罕之物。從而,被衆多的公子王孫,達官貴胄,以及,一些部落的首領,千方百計,不惜一擲萬金,以擁有一隻爲幸事!
儘管,時至今日,國家已經出臺法令,控制私人予以豢養。可是,若論海東青珍貴的程度,一般的世人、民衆,很難想象的到。
更何況,海東青也有等級之分:以純白色最爲優質!
燕輕塵入目之中,這隻懾人的海東青,渾身雪白,無一絲雜色。並且,兩隻粗壯的利爪,更勝小孩的手臂,盡顯威武、雄壯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