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同學們認爲羅修老師,就能最爲普遍地代表我們學院老師的音樂造詣,那行,就讓羅修老師給我們來一曲吧,也好讓別人知道我川音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哪怕是最爲年輕的老師,其音樂造詣也是爐火純青的!”何老而且還得意地看向夏、祝二老,把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拉着老長!
“怎麼樣?你們是想羅修隨意發揮,還是由你們指定曲目啊?”何老尾巴都快翹上天了,不可一世地對夏、祝二老道。
“這樣吧,就讓羅修隨意彈一曲,另外再彈一曲我們指定的曲目吧!”夏老人雖老,但頭腦還是如年輕時那般清醒,對於何老的反常,學生們的異常,他多多少少看得出一些端倪來。
“哦,對了,記得在辦公室的時候,我們可是說好了比試的,那你們打算在什麼時候,讓我老何頭品評品評啊?”俗話說打蛇隨棍上,何老他是死扭着不放。
“呃,這個啊,江湖規矩,小輩先出手!要是我們佔了先,別人會說我們欺負晚輩的!”夏老眼睛咕嚕一轉,抖出這番說詞來,其實他心裡是另有打算。
“那好,羅修,拿出你的絕活來,別給我留面子,讓他們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音樂!”何老朝禮堂內的學生甩了甩頭,但誰都看得出來,他那是在擠兌夏、祝二老,“哦,我忘了,你是沒有絕活的,因爲你隨便來一曲在別人來看,都算是絕活!呵呵!”
“你就慢慢擂吧!臉皮厚的人見多了,卻還從來沒見到過有你這麼厚的!”祝老撇了撇嘴,“羅修是吧,我們也不爲難你,指定的曲目就隨便彈一首《高山流水》行了,這個相信難不到你吧,要知道它可是人們最常彈的一首曲目,至於另一曲,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那行,我就獻醜了,彈得不好,還請多多指教。”羅修向主席臺上的教學用箏走去,雖然箏是天天用着的,但他還是拔動了一下箏弦,聽了聽各個音階準還是不準,看得夏、祝二老暗自點頭,這是習慣問題,更是態度問題,一個人平常的一舉一動,無不處處傳遞着本人的內在信息。
羅修微微地醞釀了一下,隨後便伸出他那纖長的手指拔動了箏弦,什麼是真正的舞蹈?羅修那在古箏上翻飛的手指所演繹出來的就是,單單用優美這種贊喻的名詞,是很難真正表述的,這還不是重點,羅修所要展現的琴藝,他沒有向禮堂內的同學,報所要彈的是什麼曲目,何老與夏、祝二老是在主席臺一側商定的,聽到的同學也只有靠近那一側的前兩排,但是,在羅修的箏音響起後,任誰也聽得出他所彈的到底是什麼曲目!
因爲隨着羅修箏音的展開,一副離俗出塵的山水畫,豁然出現在所有聽衆的眼前,湛藍的天空,靜諡的山川,碧翠的林木,蜿遊於其間的銀龍,叮咚的流水,勃勃的生機,這一切組成了一副人間仙景,使在場所有的師生深深地沉醉於其中,更想溶入其中,或許是想避世,但更多的是嚮往,對世外桃源的嚮往…
…
羅修的箏聲已沉寂了良久,但整個禮堂,包括夏、祝二老在內的所有人,都仍還深深地沉浸在那無邊的畫境之中,而學院內此時則又在傳遞着‘魔音又起’的信息,三三兩兩的學生不斷地向第一禮堂聚集,現在,聽羅修彈古琴、古箏,吹奏古簫、古笛已成了他們的一大享受,自然要近距離聽,那才過癮!
等了一會兒,見他們都還沒有‘醒’過來,羅修也不打招呼,再次拔動了箏弦,直接把尚在沉醉的衆人,拉到了一個氣勢恢宏的古戰場上,不過戰場上的士兵們,卻沒有相互征戰,而是身着精鎧,各組陣型演練我中華武學,刀槍棍戟十八般武藝,他們演練得淋漓盡致,騰躍挪移,直看得禮堂內外的師生們賞心悅目。
“好!”看到精彩處,聽衆們忍不住叫出聲來,可是他們自己卻是渾然不覺,仍在專心地欣賞羅修爲他們鋪開的畫面,不過,羅修卻沒有多給他們機會,因爲他把畫面換了,下一刻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乃是一副磅礴的山河圖,在那上面,能看到蜿蜒的長城,雄險秀麗天水一色的長江,橫跨九省區孕育了中華五千年燦爛文化的黃河!
如何才能激起我中華民族的激情?登上長城,注目那橫臥萬里的巨龍,便能激發潛藏在我們中華人心中的萬丈豪情!站在壺口,看着那洶涌的黃河水,便能激起我中華民族的滔天氣勢!身在三峽,去感受長江那無盡的狂濤,便能燃起我炎黃子孫龍的傳人那撼天的雄心!
他們看着看着,卻突然發現,我中華原本壯麗、錦繡的山河上,升起了滾滾狼煙,直把一副完美的山河圖燒得滿目瘡痍,髮膚各異的西方蠻夷,用堅船利炮轟開了我中華的大門,千古名園毀於一旦!黃金白銀形成了一副流血圖,從我中華這具身體上向外流失!矮小的倭寇抗着膏藥旗在我中華大地上肆掠!千千萬萬我中華族人慘死在他們的屠刀之下!族人的鮮血灑遍了長城,染紅了黃河,注滿了長江!
憤怒了!所有的人看到了這副畫面後,全都憤怒了,他(她)們一個個緊拽着拳頭,怒咬着鋼牙,眼裡燃燒着能溶盡一切的火焰!
“嘣!”身爲演繹者的羅修比他們更爲投入,古箏在一聲悽鳴以後,化着了一團碎片,突如其來絃音使畫面泯滅了,驚醒了憤怒的衆人,場景改變了,卻沒能改變他們那全是殺戮之念的心境!
“我們中華,再也不能經歷這麼一次了!”羅修似是自語,但聲音卻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深入他們的心靈,與之共鳴着!
隨後羅修站了起來,雙手左右一揮,那散落在地上的箏屑,便徑直飛向了禮堂的兩邊,發出一陣“哚哚哚”的聲音後,深深地嵌入牆壁形成‘振興’兩個剛勁的大字!
沒有多的語言,沒有洪亮的口號,只有衆人雙眼裡那熊熊燃燒的民族精神之火!體內那流淌的神龍血脈,已開始沸騰!傳承的那炎黃精魂,已逐漸甦醒!
“我們祝家今後任由差遣!”
祝老緊緊的捉住羅修的手。
“夏家子弟全力協助!”夏老的手覆了上去。
何老很滿意,他們給的,是兩個家族的承諾,三雙手上又多出了一雙乾癟癟的手,祝老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誰的,幾十年的‘世仇’也不再去管了,仍就那麼抓住羅修。
“哎呀,我說祝老,你可以放開了吧,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吃我的豆腐呢?該不是?哇呀救命啊!我可不好那個道道!”羅修蹦得老高,然後重重地跌在了下面的學生們中間。
現在好了,下面的都是女生,應該不在羅修的排斥範圍之內了!而女生們對羅修又是歡迎至極,最後,在文靜從人羣裡把羅修刨出來時,他早已衣衫不整,目光呆滯,離去的疲乏身影,伴着四川初冬那難得的夕陽,顯得是那麼的淒涼!
夏、祝二老雖然都是老古懂了,但他們卻不是想象中的那種老學究,相反開朗得很,拉着羅修長言短語,噓寒問暖的,一點兒也不因爲羅修替何老出了頭,而遷怒於他,當然他們與何老之間本就並無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朋友之間的鬧騰,同時,人,在兩個年齡段是不怎麼記仇的,一個就是孩提時代,往往剛纔紅過臉,一轉身又玩在一起了,而另一個則是年老的時候,或許這時不能叫不記仇,而是因爲已經歷了太多的滄桑,看了太多的世故,從而多了一些包容!唉,要是我中華民族在對待自己的同胞時,能一直堅持這種包容,那該多好啊!
二老與青城劉掌門有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在遇到同道的時候,絕對會把平時的‘矜持’扔到一邊去的,羅修在音樂上的造詣,已徹底征服了他們,而後果則是,他們對羅修出乎意料的熱情,祝老甚至與羅修稱兄道弟的,當然了,以他那直來直去的脾氣,能不這樣纔怪,不過,這要是讓他們家裡的那些小輩們看到的話,絕對會掉落一地的下巴,畢竟二老刻印在家族後輩心裡的形象,是那種嚴肅、不苟言笑坐在家族朝堂正上方的!哪可能是現在這種樣子啊!
“夏伯伯好、祝伯伯好、何伯伯好!”羅修幾乎是被三老擡到何老家的,他們說什麼也不讓他回去,說是要好好嗑嗑!害得文靜只得嘟着小嘴一個人回去了,至於從青城回來時羅修說的保鏢,蘇菲只給秦茹安排了,而她自己,卻是沒有帶,嫌平時走哪兒都帶着兩個人,拉風到是拉風了,可那也太過於招搖了吧,自己現在是在家與公司之間,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在家有羅修,公司有保安,根本用不着!她用不着,那文靜就更用不着了,因此文靜比她還更加不用考慮地就拒絕了配置保鏢。
羅修被三老扭到何老家後,剛坐下不久,何老家的門鈴就響了,作爲‘年輕人’,羅修自然得起身去開門。
各位讀者大大,眼看情人節將至,羅鑼不敢等到那時候再請你們送花,因爲羅鑼不能把你們送女朋友的花給橫刀奪了,所以,你們現在就送吧!而送花的理由則是,爲羅鑼的愛情墳墓上放上一朵鮮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