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狼毫一支,硯臺一個,哦,對了,還有徽墨一塊,標準的文房四寶!作畫的工具有了,去哪兒畫呢?回家?好像蘇菲那個懶人家裡,沒有能鋪開這麼大紙張的案臺吧,算了,還是去望江公園,賣文房四寶的老闆說那裡有可供遊人寫生用的案臺。
成都望江公園是一個以竹爲主題的公園,品種多達一百多個,同時又是紀念唐朝女詩人薛濤的地方,對於這位‘虛心能自恃’的女詩人,羅修還是非常敬仰的,畢竟在那個男尊女卑的年代,能在中華文壇上佔有珍貴的一席,本身說明了一切!自然也就完全值得後人敬仰。
羅修懷抱文房四寶在薛濤墓前凝思良久,在明代以前,還是‘墳前流水繞桃花’的,可不知何時起,又是爲何人所培,如今已是桃花換翠竹,或許是後人知她喜竹,特植竹與她相伴,從而以‘蒼蒼勁節奇’守望於她吧!梅、蘭、竹、菊被稱爲花中四君子,從一個人的品味中,多少能看出一個人的德行來。
“老闆,可否借案臺一用?”羅修不知道這裡供遊人寫生的案臺,是任遊人用,還是有所屬,需要租借,向一個看起來,明顯是案臺主人的人問道。
“呵呵,你隨便用吧,我不是老闆,只是這裡的管理人員,案臺放這兒,本就是供你們隨意用的。”管理員笑着說道。
“哦,那謝謝,我對這裡不是很熟,因此也就不是很懂,還請別見笑。”羅修訕笑了一下。
“見什麼笑,你也是想畫竹吧?每天到這裡來畫竹的人很多,有年老的畫家,也有畫院的學生,不過像你這樣,拿着這麼簡單的繪畫工具來畫的人倒是很少。”管理員看了看羅修懷裡的文房四寶。
“他們那是專業的,我不過是愛好罷了,自然也就沒有那種專業的繪畫工具,到這裡來,不過是塗鴉而已。”羅修一邊熟練地鋪紙,一邊對管理員說道。
聽羅修這麼說,管理員暗自點了點頭,在他看來,羅修也只能是塗鴉,嘮叨兩句後,他就離開了。
羅修取了點水,開始一邊磨着墨,一邊在心裡醞釀竹到底該怎麼畫,待墨研好以後,也醞釀得差不多了,新買的狼毫都是要用水浸泡開鋒的,現在羅修無法去浸泡它,不過也是難不到他,運上一點內氣,散開那粘合在一起的狼毫就行。
於是望江公園裡便出現了這麼一幕,蘸着名類顏料盤的男女老幼中,夾雜着一個手持大號狼毫,運筆如飛的異類,漸漸地,人們的目光都被這個異類吸引了,前來寫生的女生們,一開始是被羅修那無雙的氣質吸引的,到後來,離得近的,不分男女老幼,在看到躍然在紙上,那逐漸成型的傲竹後,再也忍不住心裡
的好奇,從而離開了自己的畫板,上前觀看起來,而離得稍遠的,原本與那位管理員一樣,以爲羅修只是在那兒塗鴉,不過在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向羅修處聚集的時候,他們就放棄了之前的想法,也湊上去一看究竟了。
出類拔萃的人不管走到哪兒,都是與衆不同的,羅修有着比明星還要出類拔萃的俊貌和氣質,所以他不管走到哪兒,都深受人們的歡迎,當然,特別是女生,而他現在又展示出了出類拔萃的畫技,自然更成了人們關注的焦點。
女生們現在所欣賞的,已不僅僅是他的容貌和氣質,還有他的才;老人們有鬍鬚的捋着鬍鬚,沒有留鬍鬚的,也捋着鬍鬚,羅修有些讓他們感到汗顏,但更多的是感嘆,感嘆他‘小小年紀’畫功便如此深厚,稱之爲丹青大師亦不爲過。
男生們一開始的時候,多是羨慕,通常男人都比較注重事業,自然對羅修關注得較多的,就是他那練得出神入化的的畫技了,不過他們很快發現了不對之處,不錯,他們是男人,但現在也算得上是男孩,而男孩通常都尚武,既然尚武,那他們當然就不會錯過,羅修在成體中心爲氣功正名了,或許有的沒有能趕到現場,但他們還是通過各種途徑予以了關注,現在再次看到羅修,哪會認不出來,當下羅修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提到了一個人所難及的高度,差點有集體向玻璃轉變的傾向!
只見羅修一擬一頓之後,便收筆而立。還算滿意,這是羅修自己的感覺,但對於一旁觀畫的人,特別是那些在畫技上有所造詣的人,無不頷首稱絕,由於羅修是一氣呵成畫成的,中間沒有任何停頓,自然就不存在所謂的銜接問題,流暢至極,而這種流暢體現在畫上面以後,使得單顆的翠竹顯得更爲蒼勁了,通觀整幅畫,則彷彿躍然在眼前的是一片竹海,隨着風的擠攘,蕩起無邊的碧波,同時,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那簫簫的竹濤聲。
唯美的景緻能給人如遊在畫的感覺,而羅修的畫,則是剛好反了過來,他是把仙景帶臨了俗世,耳邊那車馬的喧囂聲消失了,空氣中那混濁的氣息不見了,他們好像置身在了另一個世界;竹的清雅高潔讓他們的思想昇華,景的恬淡使他們的心神得到了淨化,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在此刻瞬間得道,有所不同的是,別人是與天地溶爲了一體,而他們是與畫溶爲了一體!
如果,不是因爲羅修整理案臺,收拾三寶,相信他們還會一直沉醉於畫中,一位老者最先反應過來,隨後毫無做作地讚道:“黑墨落白紙,豁然是人間真彩,畫幅雖巨,卻是一氣呵成,老朽實慚愧,執筆幾十年不如一後生,平生所見之竹,唯《墨竹圖》與其伯仲,然風格逾異,年紀雖輕,卻是大家,便是那板橋再世,也會有此嘆!不知小先生出自何處,可否見告?”
“老先生謬讚了,小子青城羅家羅修,剛纔不過是隨筆塗鴉,難登大雅,怎麼當得起如此讚譽
,大家更是不敢當,與先逝相比,小子無非是一幼童而已,尚始學步。”羅修聽得老者嘴裡古味十足,便對他抱了抱拳,然後說道。
“雖幼,卻是穩重,受贊,儼然不驕,施禮,深得家教,非是大宗氏,必難調教出如此出色之子,不過在畫技方面有所長的羅家,恕老朽孤陋,卻是未曾聽聞,還請小友見諒。”老者言辭懇切,想羅修詳細相告,卻又不好直說,只得滿是歉意地頷首說道。
“老先生不知道也難怪,小子是出自一個避世千年的世家,如今初臨俗世,自然不爲外人道,老先生不必如此。”羅修可受不起老者的禮,忙伸手扶住他,雖然他也不是真的要施禮。
“哦?哈哈哈!我早該想到的啊!對我中華傳統文化能有如此造詣的人,又是如此年輕,除了川音的那個羅修,怕這世上是再也難找了,不知老朽說得可對?”老者聽了羅修的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羅修一愣,自己好像不是如此有名吧,怎麼他會認識呢?不過他可不能把這種疑惑問出來,或是掛在臉上,“老先生說的是,小子正是羅修,不過造詣不敢說,粗通而已,不知老先生是如何得知羅修的?”
“呵呵,如何得知,確實是自何處得知!”老者就像是打啞謎似的,“也不全對,從姓何的那老傢伙那裡知道一部分,而從丫頭唸叨裡又得到一部分,加起來就是兩部分,另外還有八部分,老頭我不是很清楚,怎麼樣,什麼時候和老頭我嘮嘮啊?”
“原來是何老說的啊,你老可別聽他的,不過就是我不說,相信你老也是知道的,何老什麼都好,就是愛吹,自然他在給你說起我時,就是九成假一成真了。”羅修此時說話又極有水平了,絲毫看不出不諳世事的痕跡。
“哈哈哈,你個小傢伙,爲了脫身竟然把老何頭給出賣了,你放心,他的話,我自然是不會完全相信的,不過,你的話,我也是不信,我就信我家那丫頭的,還有我自己看到的,這下可沒人騙得了我囉!”老者在得知羅修是哪位以後,親近了很多。
“那可不一定,孰知有時自己也是會被眼睛騙了的,老先生立世應該好幾十年了,美的醜的也是看了不少,所看到的以醜化美、化弊爲滿的事定會不少吧,說不定羅修也是如此哦,老先生你可得看仔細了!”
“是呀,如今遮捂的手段多了,大丑捂小,小丑遮沒,看起來一片祥和,可誰又能真正看到隱藏在那脂粉下的真實呢?”老者深有感觸地說道,隨後又發現似乎場合有些不對,對四下補了一句:“你們別看了,說不定這小子雖然長得俊,但卻是一個專騙漂亮妹妹的傢伙呢!”
各位讀者大大,眼看情人節將至,羅鑼不敢等到那時候再請你們送花,因爲羅鑼不能把你們送女朋友的花給橫刀奪了,所以,你們現在就送吧!而送花的理由則是,爲羅鑼的愛情墳墓上放上一朵鮮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