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到雖到了,卻是在樓下徘徊了老半天,也沒敢上去,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再兇惡的犯人,到了真正行刑的時候,他內心也會升起恐懼,更何況壯志未宏,夫綱未振的羅修呢!
“羅修,你怎麼來了也不上來?穿得這麼少,站下面不冷嗎?”從舞蹈系教學樓下來的悅兒,看到了在那兒打着轉的羅修。
“不,不冷,我怎麼會覺得冷呢,哦,我也是剛,嗯剛到,啊,怎麼是你,悅,悅兒,你怎麼下來了,我,我這就準備上去的。”羅,羅修比真正的結巴還要結巴,這還不算,說着話他就要往樓上走。
“你很怕我嗎?”悅兒見到他這個傻乎乎的樣子,笑了。
“怕,哦,不,我不怕,哎,怎麼說呢,也不是不怕,是那個,對,是那個尊重,我很尊重你,呵呵,就是這樣的。”羅修這麼語無倫次的,是緊張嗎?好像是,可是他在緊張什麼呢?悅兒不知道。
不過悅兒把羅修之所以這樣,全歸納到因爲他和她無意識之中發生過一些事,而這些事導致了羅修現在很尷尬,“哼,我都還沒怎樣,你反到成這個樣子了,走吧!”
完了,她果然是來找自己算賬的,那她到底會怎樣呢?唉,算了,不去想了,她讓自己跟她走,反正到地頭不就知道了,現在想那麼多幹什麼,羅修像個人犯似的,跟在悅兒後面向停車場走去。
“那個悅兒,如果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千萬不要再和別人單獨相處了,就是要處置,也得找個人陪着,不然那會很危險的,要知道別人不會像我一樣,他們既然敢那麼做一次,就肯定敢做第二、第三次的。”羅修在坐上悅兒的車以後,才發現悅兒要帶他出去,他估計她是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再處理自己,於是對她這種做法很擔心,現在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在爲悅兒擔心了。
悅兒不知道羅修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只是弄懂了他話裡的一個意思,那就是擔心她的安全,既然擔心她的安全,那麼就說明他是關心她的,悅兒如是想,因此她對羅修說道:“嗯,知道了,放心吧,我以後會注意的,對了,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爸爸的?”
“你爸爸?你爸爸是誰呀?我好像不認識啊。”羅修不知道悅兒現在是拉着自己去處置,提她自己的爸爸幹什麼,難道是怕自己不認罪,她讓自己的爸爸幫忙嗎?可好像又不怎麼對,她說我認識她爸爸,我什麼時候認識了啊?
“怎麼?你
不認識我爸爸嗎?那他怎麼說你們認識來着?”悅兒很奇怪,他不認識爸爸,那爸爸讓自己叫他去幹什麼,雖然以前經常在爸爸面前提起他,但爸爸也不至於那樣就想見他了吧,那麼,該不是自己和他的事爸爸知道了,現在是讓自己把他叫去商量怎麼辦吧?哎呀,爸爸怎麼會知道呢,這應該只有我和他我們兩人知道的啊,不對,他肯定回去後給他家裡那兩個拖油瓶說了,難道是那樣傳到爸爸耳朵裡的?人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時,總喜歡去猜想,而且是往壞的那方面想,君不見周樹人寫的日記(《狂人日記》)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哦,你爸是不是黑社會的?而且還是他們的高層?”羅修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而這個可能,正是昨晚天星幫的那個高層給自己提供的。
“你爸纔是黑社會的呢!打胡亂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是川大的教授,哼,竟然說我爸是黑社會的,沒禮貌。”悅兒嘟着小嘴,對羅修甚爲不滿意。
羅修本來想說:“誰說川大的教授就不能是黑社會的人,那個主管經濟的副省長,不也是個勾結倭人的漢奸嗎?現在這個年代,壞人難道會把自己的罪狀寫在臉上?”不過,羅修在看到悅兒不高興後,卻是硬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不敢說出口來,也不知是因爲吞了話回去噎着了,還是怎麼着,反正他說出了一句自犯錯以來,真正正確的話:“呵呵,管那麼多幹什麼,見到你爸爸後不就知道了嗎?”
“是哦,呵呵,想不到你也能聰明一回。”悅兒開着車熟悉地在川大校園裡穿梭,很快就到了教師宿舍區。
羅修見到了悅兒的爸爸,原來他就是那天,羅修在望江公園遇到的那位老者,難怪他老是說小丫頭,還打趣羅修騙小姑娘來着,敢情是從悅兒提到羅修時的那種神態、語氣,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來的吧,而今天,他只所以讓悅兒把羅修請來,無非是心癢羅修的畫技,那天由於時間場合的關係,未及長談,因此一直惦記着呢!
至於悅兒的事,他纔不會去管呢,兒孫自有兒孫福,丫頭自己的事,就讓她自己去爭取吧,對於這麼優秀的女婿,想來他也是不會反對的,不僅不會反對,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心裡怕是還高興得緊呢,不爲別的,就爲羅修那出神入化的畫技,也讓他找不到任何反對的理由了,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不知道羅修現在的情況之下,如果他知道羅修現在已有了兩個女人,而且除了他的悅兒以外,還有兩個女孩深陷其中,不知道他會怎麼想,會不會反對。
當羅修與悅兒一前一後進來時,慕老的眉頭微微地動了動,不過隨即灑然一笑:“哈哈哈,羅修,你沒想到是我吧,快快,快進來,走,我們去書房說話,呵呵!”
“爸,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羅修啊,先前問你,你也不說
,現在可以了吧?”悅兒見她的爸爸果然是認識羅修的,而不是聽何老和自己說過就想見他來着。
“哦?羅修他沒和你說嗎?”慕老訝然地問道,隨即便又釋然,因爲他也聽何老和悅兒多次提到過,羅修不怎麼諳世事,那麼猜不出自己就是悅兒的爸爸來,也是自然,“現在羅修也知道我是誰了,至於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讓羅修告訴你吧,不過現在不行,現在他要跟我去書房,我們要好好談談,呵呵,好好談談!”
本來在悅兒帶羅修回來的時候,慕老就有點失望,倒不是別的什麼,在他的想象之中,悅兒應該是挽着羅修的胳膊進屋的,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因此他的眉頭動了動,現在,他自然是在爲悅兒創造機會,不過他卻沒打算讓出自己的時間,人,都是自私的,不是麼?
“他啊,和我說了,說你可能是黑社會的!”悅兒的聲音高了八度,害得羅修臉上掛着傻笑低下了頭,“爸,你們說什麼啊?我可不可以也聽聽?”
悅兒雖然在徵求慕老的意見,可是卻一直綴在他們後面,慕老聽了悅兒的話,又是呵呵一笑,“是嗎?爸到是想去參加黑社會,可人家不要我啊,說我老胳膊老腿的,經不起折騰了,對了,你去聽什麼啊,聽又聽不懂,還不如陪你媽媽做菜去,多學着點知道嗎?不然以後,”慕老看了一眼羅修,“哼哼,看你怎麼辦?”
羅修根本不知道他們倆父子在說些什麼,自然也不懂慕老看自己那一眼的意思,悅兒聽了她爸爸的話,也看了一眼羅修,但看他那傻乎乎的樣子,不禁有些生氣,“我纔不管那麼多呢,想吃就自己做去,要是他自己也不會做,那就叫外賣,誰規定了,女人就必須得下廚房,現在男女平等,身爲男人,也應該有做一個模範丈夫的意識!”
“那個,我可不可以問問,什麼叫做模範丈夫?”當一個人生活在別人說他傻、笨的環境裡時,他就會越來越傻、笨,其實他根本就不傻,也不笨,只是環境壓力讓他想努力去做好,可又由於壓力的原因,越是想做好,越容易出錯,這是現代中國教育最大的弊端!教師在對待那些現在成績差的學生時,通常的做法就是打罵,然後再置之不理,打罵還好點,至少還能讓學生去努力,雖然不一定能見什麼成效,但卻會讓他們經常開動的腦袋不至於生鏽,或許在將來的某個條件之下,他們會‘突然’之間靈智大開,在某一方面特別出色。而被置之不理的學生就不同了,不僅老師放棄了他們,連他們自己也放棄了自己,從而以難爲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他們將來也就只有‘治於人’了,而從老師放棄他們那一刻起,他們便做好了‘治於人’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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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