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寒兒妹妹費心了。”
翠竹捱打,端木暄自始至終都在邊上看着,面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此刻見阮寒兒如是說道,她只輕啓薄脣說了這麼一句。
果然,在她這話說出之後,阮寒兒如波水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不過那絲笑意只在她眼中停留瞬間,便因端木暄驀地揚起的手而消失不見!
啪的一聲!
比之方纔她掌摑翠竹的聲音更爲響亮,端木暄毫不客氣的,結結實實的,在她精緻無暇的臉龐上抽了一巴掌!
痛呼一聲,只見阮寒兒整個人因端木暄的這一巴掌而跌倒在地。
“你……你敢打我!”
翠竹沒捱過打,自小含着金湯匙出生的阮寒兒更沒受過這些,捂着火辣辣的左臉,她一臉震驚的仰望着端木暄。
“我打你又如何?”
自嫁入王府,她過去幾年在宮裡學會的隱忍也不知跑哪裡去了。
心下自嘲一聲,端木暄好似打了只小貓小狗,面沉如水的俯視着阮寒兒:“方纔寒兒妹妹說過的……無規矩不成方圓!妹妹身爲側妃,便是王府裡的主子,翠竹她不守規矩,你打她是讓她懂規矩,不妄言,我這會兒打妹妹你,無非也是讓你長長記性,也懂些規矩!”
“笑話!”自覺臉頰紅腫,阮寒兒有些狼狽的起身,質問端木暄:“我忘記什麼了?又犯了哪條規矩?”
“看樣子過去王爺不在的時候寒兒妹妹在王府當家當慣了,以致於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無妨,相信我這一巴掌,今兒我便讓妹妹清醒清醒!”擡手又朝阮寒兒臉上甩了一巴掌,端木暄雙眸平靜無波的輕道:“你我都是王爺的妃子,只不同的是我是正妃,而你是側妃,雖只這一字之差,你若見我便該禮數週全!”
施施然轉過身來,不再看阮寒兒惱怒的模樣,端木暄沉聲問道:“自本宮入府,你可對本宮行過一禮?”
自嫁入王府那日,阮寒兒見到端木暄時便未曾行禮,今日亦是。
若翠竹多嘴妄言,她打翠竹合情合理,那如今她不守禮法,見王妃而不行禮,且恃寵而驕,端木暄打她自然也無可厚非。
“王妃是正妃不假,不過王爺最寵愛的是我,等王爺回府,我定會讓你爲這兩巴掌付出代價!”
此刻,阮寒兒的臉頰火辣疼痛,端木暄的話,卻字字說在理上,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十分惡毒的瞪視着端木暄,並語出威脅。
在這王府裡,從來都是別人巴結着她過活,何時用着她給別人行禮問安了,即使端木暄是皇上賜給王爺的王妃,那也只是個失了寵的王妃。
一個失寵王妃,她根本就不曾放在眼裡。
前廳裡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都不曾見赫連煦現身,可見他確實如阮寒兒所言,已經離府進宮了。
就算劉姑姑特意帶了太后的懿旨來,他卻仍不肯帶她入宮。
想來,除了不肯,還有不屑吧!
阮寒兒是他最寵的妃子,納蘭煙兒是他最愛的女子,而她……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更進不了他的心。
無奈的,在心中無比酸澀的喟嘆一聲,端木暄悠悠轉身,再次對上阮寒兒忿恨的雙眼,她絲毫不以爲意的道:“我在陌雲軒靜候王爺大駕!”
語畢,她轉身跨出門外。
在宮中幾年她從不惹事,但這並不代表她怕事。
她知道,自己在赫連煦跟前不受寵,她可以容忍他的不喜和厭惡,卻容不得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頭跟着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