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提到安如柳的母親,安以知百感交集。“蘇先生,你看此事如何?”
蘇先生?安如柳挑眉,幾日不見還以爲蘇墨君已經不在府中,今日他居然也來了嗎。
“國公是又要考驗在下了。”蘇墨君呵呵一笑,從下人身後走出,不過一雙清潤的眼眸確實飽含指着的射向安如柳。
安如柳觸及到那目光立刻低頭,這事情交給蘇墨君解決他該不會公報私仇吧。
“蘇先生,你要爲我做主。”安如眉打了個噴嚏,狼狽不堪。
“七小姐放心,在下一定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那些別有用心之人。”蘇墨君意味深長的盯着安如柳,走近。“敢問六小姐,剛剛你和七小姐都說了些什麼。”
安如柳擡眸。
“六小姐,安如柳,呵呵,在下還真是被騙了。”蘇墨君以只有兩人的音量說道。“看來六小姐不僅不是口不能言,反而是巧舌如簧。”
安如柳裝作沒聽見一樣。“剛剛七妹說我沒有資格和她做姐妹,我一時委屈,心想七妹可以誤會我,但不能誤會老夫人和父親,所以才反駁了幾句。也許就是這個讓大姐誤會了吧。”
“原來如此。”蘇墨君點點頭,似乎是信了,隨即又走到池邊看了看,“看來七小姐不是自己跳入湖中。”
安如眉頓時激動。“父親,您聽到了?”
“安如柳,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父親,我真的沒做過。”安如柳捂着胸口,只是緊盯着蘇墨君。
蘇墨君察覺到那要吃人的目光,咧嘴。
“不過也不是七小姐推下去的。”
“怎麼會!蘇先生,你不要被騙了。”
“蘇先生,這不是小七落水,也不是如柳做的,那總要有個原因吧。”安以知考量道。
蘇墨君抱拳。“國公且看。”拉住安如柳和安如眉一人一隻胳膊,“這有什麼不同。”
安如柳用力想要抽回骨瘦如柴的胳膊,他到底想做什麼,讓自己難堪嗎!
“雖說六小姐年長几分,但光是看身材體型,試問病弱的六小姐如何能將七小姐推入湖中,恐怕若真是如此她自己就先掉了下去。”蘇墨君又指了指湖邊的青苔。“之所以說七小姐不是自己落水,罪魁禍首就是這些青苔,怕是剛剛七小姐心神不定踩在了青苔之上纔會落水的吧。”
“我……我……”安如眉想要反駁,可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
“蘇先生果然明辨是非。”安以知稱讚,他要的不是結果,而是息事寧人,兩個女兒都不是他心尖上的,又沒有性命危險,若是傳出誰的不是丟的都是他的臉面,這個結果是最好的。這也是他看中蘇墨君的原因。“今天負責打掃的下人全都扣除兩個月月俸。”
“還有你們兩個,都有錯,全都閉門思過。”
“女兒知道了。”有這個結果安如柳已經很滿意了,應聲答應。
而安如眉確實不幹的還要辯駁。
“你這副模樣還不快點回房收拾一下,閉門三日,不得出門!”不識大體,安以知揮袖。“至於你,規矩還是要懂得,從明日開始,你也去蘇先生那上課。”
“是。”
那豈不是要天天看到他,安如柳頭疼。“見過先生。”
“七小姐,在下定會好生教導。”蘇墨君還禮,卻是字字珠璣。“尤其是善辯之道。”
“蘇先生,我們接着聊。”
“國公請。”
安以知和蘇墨君兩人說說笑笑離開,而安如柳背後卻是一片冷汗,這小人好躲,君子難防……
“咳咳咳。”安如柳剛剛回到院子,立刻就忍不住的捂着心口咳嗽,她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加上連續兩次使用了催眠術,更是加重了體內毒素的擴散。
“小姐。”銀鷺見安如柳捂着胸口,以爲她有什麼不舒服,卻看見安如柳突然猛咳一聲,一口鮮血吐出。“小姐你怎麼了,我去告訴老夫人。”
“不要聲張。”安如柳拉住她。“再去一趟永翼藥鋪,告訴他,日掛柳梢,故人當歸,讓他速來。”
“小姐……”
“快去。”
銀鷺跺跺腳,着急卻又無奈的只能快步跑去報信。
安如柳支撐着自己這副病軀,咬牙躺在榻上,她不能死,好不容易纔活過來,就這麼死了,她不甘心!
輾轉反側之間,胸口如同紅燒,疼痛和意志相互抗爭,小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
“大夫,你快看看我們小姐吧。”
“你先出去燒水。”
“可是小姐還沒有醒,我不放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依稀聽見了銀鷺的哭腔,感覺到一股清涼灌入胸口,安如柳才稍稍鬆開已經抓的血肉模糊的手掌,這丫頭又哭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