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冰對於自己的莽撞很惱火, 只是當時他聽見要自己來換竺夜清,他就衝了過來,可是到這裡已經這麼久了, 自己除了也被關了起來以外, 什麼都沒有改變。
每天都是過着沒有憂慮的生活, 從不去考慮太多, 也不去考慮自己悠閒的生活背後竺夜清要承擔多大的壓力一味的保護他, 而今,他想爲他盡些心力,卻是這麼困難。
“你也有愁眉苦臉的時候麼?我記得以前你被綁架可是吃得飽喝的足啊。”熟悉的聲音又傳來了。
“誰?”寧冰就是想不出這聲音在哪裡聽過。
“真是記性太差。”一個真的是熟悉的身影走進了房間。
“你, 若水?原來,是你們, 是瓊夜抓了清?”寧冰很詫異, 沒想到這些人沒有徵兆的消失, 現在又這樣沒有聲息的出現。
“除了我家主人,誰還有本事綁架一國之主。”若水得意的語氣讓寧冰氣結。
“瓊夜到底想幹什麼?他和清不是朋友麼, 怎麼會這麼做。”寧冰不明白那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問題。”
“那要我來做什麼?他不會是要銀兩。”寧冰這點認知還是有的。
“這也不是我該回答的問題,好了,冷月,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若水沒有理會寧冰的疑問, 叫進來另一個人。
“呦呦呦, 可惜了可惜了。”冷月一進來就用他獨特的嗓音讓寧冰一哆嗦。
“你又是誰?”寧冰不記得見過這個人呢。
“我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帶給你的東西, 呵呵呵。“冷月笑的很詭異。
“什麼東西?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寧冰看着眼前這個人覺得有點害怕, 這人,很詭異。
就在寧冰開口詢問的時候, 嘴裡被硬性塞進一個藥丸,叫冷月的男人一擡他的下顎,藥丸就被吞進了腹中。
“你 ,你給我吃了什麼?”寧冰邊咳邊問。
“呵呵呵呵呵呵……”冷月除了笑的很詭異以外沒多說一個字,就走出了房間。
“喂,你別走,你說,到底給我吃了什麼?”寧冰也只能朝着沒有迴應的房門大喊。
“你到底想要怎樣?瓊夜。”另一個房間,竺夜清沉聲和對面的人說話。
他所在的房間和寧冰所在的房間是相通的,有一個洞口能看見另一個房間的一切。
竺夜清看着冷月給寧冰餵了什麼東西,可是他不能出聲,瓊夜說過,他要是出聲,寧冰就沒命。
所以他只能隱忍,看着寧冰獨自痛苦。
“我要什麼?清,你這問題不覺得多餘麼?”瓊夜眼睛緊盯着竺夜清。
“我說過,你要的,我給不起。”竺夜清聲音和表情都沒有什麼溫度。
“可你卻給了他,這麼一個小孩子,真有那麼好?”瓊夜有些激動。
“這不是我們要討論的重點。”竺夜清不想回答,他現在真想掐斷瓊夜的脖子,沒人敢在他面前這樣猖狂,即使是瓊夜。
“清,爲了你,我粉身碎骨,上天可能也感動了,沒有收走我的命,爲什麼你就這麼冷情?”瓊夜語氣很不甘心。
“瓊夜,我不想在和你去討論這些,我只想知道,你給冰兒吃了什麼。”
“好,既然你這麼絕情,就別怪我了。我給他吃的絕命丹,這絕命丹不會立刻要了他的命,但是如果沒有解藥,相信我,那死法,不是你想看見的。”瓊夜說着狠絕的話,眼神始終沒有從竺夜清身上離開。
“解藥。”竺夜清指說了這兩個字。
“解藥有五粒,要分五年服用,藥效纔會完全解除,若是有一年沒吃解藥,仍然會承受巨大痛苦後死去。”
“解藥。”竺夜清還是這兩個字。
“解藥我會給,但是清,你知道我一直要的是什麼。”瓊夜還是死死盯着竺夜清。
“別說廢話。”
“我要你在我身邊五年,每年我都會給他解藥,怎樣,我只要你五年時間,換他的命,值得吧。”瓊夜提出了條件。
“我的身份不允許。”
“清,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你並不想當王,那就讓你弟弟代替你掌國吧,五年時間,並不長,不是麼?清,我只想讓自己和你有不受打擾的五年時間。”
“我答應。但我必須擬旨,傳位給旬。”竺夜清沒有別的選擇,他了解瓊夜的性格,如果不同意,只能是同歸於盡,他不能,冰兒不該受這樣的苦。
“我會派人馬上送寧冰回去,連同你的旨意一起送回。”瓊夜鬆了一口氣。
“好。”
“相信我,五年時間,不會太長。”瓊夜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一直到寧冰被莫名其妙的送回王府,他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那冷月去而復返,又給他嘴裡塞了一粒藥丸。
竺夜旬等人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接到的只是王兄的一道聖旨,讓他掌國五年,那時王兄的長子也已經十五歲,就可以登基爲王了。
“寧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竺夜旬急於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是顯然,寧冰一無所知,只知道自己被強行喂服了兩粒藥丸。
驚瀾爲寧冰把脈後臉色凝重,他知道寧冰服了劇毒,沒辦法配出解藥。
衆人都大吃一驚,寧冰這時卻不介意是不是中毒,他只想知道,竺夜清,是不是真的一去不返。
“公子,您吃點飯吧,幾天水米不進,怎麼受得了。”玲瓏看着公子幾天就瘦了一大圈,心疼的不停的偷偷掉眼淚。
可是公子他就像突然變成了木偶,不哭,不笑,不吃,不喝,更不講話。
每天就是對着大門口發呆。
玲瓏擦乾眼淚,放下飯菜,走了出來。
“丫頭,還是不吃麼?”驚瀾在門外攔住玲瓏。
“恩。”玲瓏也只說出這一個字。
“我進宮找旬商量一下,你看好公子。”驚瀾很擔心的看了寧冰的房門一眼。
“知道。”玲瓏也看着緊閉的房門。
等竺夜旬匆匆趕到的時候,看見的仍然是木偶一樣的寧冰。
“你別這樣,振作起來,王兄他,會回來的 。”竺夜旬坐到寧冰身旁,低聲說着。
寧冰沒有反應。
“我收到了王兄的信,他說,五年後,他一定回來。”竺夜旬這句話讓寧冰有了反應。
“你沒騙我?”寧冰說了幾天以來第一句話。
“我從沒騙過你不是麼。”
“五年,爲什麼是五年,爲什麼現在不回來?”寧冰抓着竺夜旬的衣袖問着。
“至少知道,王兄沒有危險,只是,你願意等麼?等王兄五年?”
“一生我都願意等。”寧冰是說了這幾個字,臉上有了一個平和的微笑,似乎做了一個決定。
“旬,不用再擔心我,清說五年,我就等五年,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等他回來。”寧冰擡頭朝竺夜旬笑笑,可是在竺夜旬看來,這笑容卻顯的那麼的悲慼。
在竺夜旬走後,寧冰果然又活躍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吃飯,誇張的和衆人嬉笑,可是衆人都知道,寧冰笑容裡的溫暖卻沒有了,也許是都留給了那個沒有音訊的人了。
太后也來看了幾次兒子,用她慣有的疼愛方式鼓勵着寧冰,寧冰給她的是會好好生活下去的堅定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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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着,竺夜旬經常抽時間來看寧冰,因爲雖然他掌國,可是國事都是他媳婦操持,他也就是個擺設。
驚瀾和影始終在冰園生活,毛毛嘟嘟也已經越長越大,不再是當初的小不點了。
除了少了一個重要的人,一切,都也算是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