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歐陽家的人看自己不順眼,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在對他們在虛以委蛇。
不如撕破臉皮。反正自己馬上要成爲婉王妃的人了。這件事情,打的雖然是未來的皇妃,但是歐陽婉兒卻相信。老謀深算的老爺子絕對不會來計較這樣的事情。
反正不管如何。自己這次。都跟歐陽顏笑結下仇了。
可是那又如何,安樂王府山高皇帝遠,自己一旦嫁出去,這裡所有的人或事,自己根本就無需隱忍了。
又何必再去強顏歡笑。
歐陽婉兒心思盤算的極好,算準了歐陽家中無人敢爲歐陽顏笑出頭。
只是坐在閨閣中靜待着婚嫁的那一天。
雖然歐陽顏笑大吵大鬧指桑罵槐的吵鬧過幾次,但是卻都被歐陽婉兒不予置否的忽略了去,一心一意的爲着自己的未知打算。
雖說是個傻子,但是好歹也是個王爺,自己嫁過去,就是王妃,自然以後衣食無憂。
但是歐陽婉兒前世做了許久的殺手,警惕豈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早已準備好了一切,只等花轎上門。
八月初七。
歐陽家十里紅妝。張燈結綵。
滿滿的喜悅盪漾。
兩頂花轎停立在歐陽府門口。等待着歐陽府中的美嬌娘出門。
府中亭榭樓閣,處處洋溢着大喜的氣氛。
歐陽婉兒平靜的任由喜娘爲自己挽發化妝。看着自己在鏡子中的倒影。
雖然歐陽婉兒前世是殺手,對容貌看的極淡,但是歐陽顏笑說的確實對。
這世間,有哪個女子會不愛自己的容顏的。
緩緩摸上自己臉上的疤痕。歐陽婉兒笑的傾國傾城。
世人皆知的醜顏是嗎?那麼。自己偏偏就要讓人知道,傾國傾城亦如何?
平靜的蓋上喜帕。歐陽婉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姐姐,過了今天,姐姐可要稱呼我一聲娘娘了。”歐陽顏笑得意的聲音在旁邊說着。
歐陽婉兒低頭,果然看到一雙繡花鞋在自己身邊。
卻停住腳步不再往前走。
“姐姐,今天我還只是你的妹妹,姐姐先請。”歐陽顏笑柔柔弱弱的聲音說着。
不必去看。歐陽顏笑卻是知道喜帕下歐陽顏笑此刻的笑容會是多麼的猙獰。
現在卻如此大方的讓自己先過。怕是必定是有什麼陰謀了。
低着頭不動聲色的利用喜帕的角落打量着周圍。
果然,在一個不被注意的角落之中,兩個人拉着一根極細的絲繩,看樣子只要自己一經過那裡,繩子就會被狠狠的一拉來絆倒自己。
歐陽婉兒皺起眉頭。心中暗暗冷笑。
歐陽顏笑,你還真是好狠的心思,想讓我在這麼多人
面前丟醜,你不仁,我何必再對你隱忍?
輕鬆的憑着自己敏捷的身手跨過絲繩。歐陽婉兒轉過身,對着歐陽顏笑的方位說道。
“妹妹。你也來吧。”
歐陽顏笑沒有聽到意料中歐陽婉兒的慘叫。心中有些疑惑,但聽到歐陽婉兒喊着自己的聲音,雖然氣躁卻也無可奈何,在喜娘的攙扶之下走過大門。
正準備一步一步下樓梯之時。歐陽婉兒一直放在身後的素手輕揚。一枚小石子準確無誤的打在了歐陽顏笑的膝蓋後側。
歐陽顏笑一個失去重力,便狠狠的跪了下去。雙手撲倒在了地上。
一身百鳥朝鳳的喜袍變得灰撲撲的,看起來就像是一件舊衣一般。在沒有了剛纔明豔豔的光彩。
“妹妹怎麼如此的心急?哎,現在只能回去重新梳洗了。”歐陽婉兒故作惋惜的嘆息着,低頭看着狼狽匍匐在地上的歐陽顏笑,隱藏在喜帕下的臉卻笑得開懷。
“沒關係。妹妹趕緊起來吧,不要讓別人看了笑話。姐姐不急,在這裡等着妹妹。”歐陽婉兒善解人意的說着。語氣之中也滿滿的都是溫柔。
讓別人覺得,他們好姐妹情深一般。
不就是演戲,歐陽婉兒也會。自己做的孽。那麼自己就好好享受吧。
歐陽婉兒一向堅持的就是,瑕疵必報。
歐陽婉兒相信,如果摔在地上的是自己,那麼歐陽顏笑也一定不會錯過這個嘲笑自己的好機會,那麼自己又是何必要手下留情。
歐陽顏笑狼狽的爬起來。聽着周圍的議論鬨笑之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還是自她出生以來,第一次這樣的丟臉過。
理所當然的,歐陽顏笑把這筆賬算在了歐陽婉兒身上。
隱藏在喜帕之下的嬌媚臉孔狠狠的扭曲着。由着喜娘攙扶着自己重新進入歐陽府梳洗。
看熱鬧的衆人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都紛紛議論紛紛的討論起來。
看着歐陽婉兒的目光也充滿了打量。
可惜歐陽婉兒蓋着一方喜帕,衆人無人能夠看到歐陽婉兒的樣子。卻又不肯罷休的看着歐陽婉兒,想看看這個天下相傳的醜女到底是何摸樣。
不得不說。
歐陽府的辦事效率不錯,不過半個小時的模樣,歐陽顏笑便打扮一新的出現,看不出任何狼狽的模樣。
但是歐陽顏笑卻不敢在那樣的囂張,一步一步的走着樓梯,生怕再次摔倒。
歐陽婉兒雖然蓋着喜帕,只能看到歐陽顏笑小心翼翼的腳步。但心情卻格外的好,隱藏在喜帕中的臉忍不住的輕笑。
玲瓏扶着歐陽婉兒小心翼翼的走上花轎,看着帶着喜帕出糗的歐陽顏笑只覺得心中不住的開懷。
嘴角眉梢都有着忍不住的笑意。
“你是誰
?”剛剛坐上花轎。歐陽婉兒卻看見一個男人坐在自己的轎子之中。驚訝的開口問道。
手中卻已經做好了襲擊的準備,只是此時,卻一動也是不敢動了。
因爲,一把森冷的利刃緊緊的貼在歐陽婉兒的脖頸上,似乎只要歐陽婉兒一動,利刃就會毫不留情的劃破歐陽婉兒嬌嫩的肌膚。
歐陽婉兒皺起眉頭,看着眼前蒙着嘴鼻的男人。皺起眉頭剛要說話,轎外的玲瓏似乎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一般,詢問道。
“小姐,你沒事吧?”
森冷的匕首狠狠的貼近歐陽婉兒的脖子。
“告訴她,你沒事。不然,小心你小命不保。”男人有些緊張的命令着歐陽婉兒,密切的注意着外面的一舉一動。
“玲瓏,我沒事,起轎。”平靜的聲音從轎子之中傳來,讓玲瓏放下了所有的疑惑,對着遮蓋住的轎子點點頭,說道。
“姑娘,坐穩了。”
“起轎。”說完,也不等歐陽顏笑坐上自己的花轎,便帶着自家小姐的花轎吹吹打打的便向安樂王在京城中的府邸走去。
這個家,就連玲瓏,也是無比的嫌惡。這個家的所有人,全部都是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的勢利眼,自己有什麼可以留戀的?
坐在花轎上的男子感受到花轎平穩的抖動,看着在自己尖銳的刀鋒下依舊是平靜自若的女人,不由得笑了笑,開口說道。
“你不怕我?”語氣之中充滿了質疑。
按理來說,這個女人,理所應當的害怕自己的,不是嗎?
在大婚當天,不但要嫁給一個傻子,還在上花轎之時竟然遇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二話不說便把刀橫在自己的脖子之中,是人,都會爲這樣的事情而害怕吧?
可是,爲什麼,自己在這個女人的眼裡,竟然看不到一點女子該有的驚慌失措的情緒?
一點都不像自己的那個姐姐,沒事便是哭哭啼啼的惹人厭煩。
想到這裡,看着依舊鎮靜自若的歐陽婉兒,眼神之中不由得多出了一抹讚賞。
這樣的女子,落落大方。高貴冷靜。當得起女中豪傑四個字,只是可惜……
男子皺了皺眉,看着歐陽婉兒潔白如瓷的左臉上略微發黑的胎記,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可惜啊可惜。
要是這個女人,沒有這塊胎記。恐怕也是傾國傾城的人兒吧?
“怕,你便會饒過我嗎?”歐陽婉兒平靜的說道,甚至還測了側身,使自己看清楚挾持自己的男人。
男人剛纔的嘆息,輕易便傳進了歐陽婉兒的耳朵裡。
世上,哪個女子不愛美?
只是被人說得多了。歐陽婉兒便也就釋然了。
以色伺人,色衰而愛弛。
自己不稀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