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一天後悔了,覺得相鬥相殺的生活也不錯。歡迎它隨時回頭。】
【偶爾向後,也看得到更美麗廣闊的風景。】
夏千晨握着那個鑰匙,躺在牀上,腦海中又晃過南宮少帝的臉。
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叫她回頭啊……
可是他爲什麼不直接說,如果他不是這個意思?她回頭後,他又嘲諷她呢?
夏千晨不是個懦弱的人,她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對南宮少帝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可是她始終沒有在愛情這方面主動過,怕受到傷害。
她頭疼地抱住腦袋,用力地揉着頭髮。
一連幾天,夏千晨每晚不是失眠,就是夢到南宮少帝,食慾不振,精神不振。
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開始想南宮少帝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別有深意。
想到了,不停地否定自己,然後又再想……
奇怪的是,公主彷彿知道她的心境,跟她一樣萎靡不振。
她這幾天喂的飼料,它一粒都沒有吃。
夏千晨微微驚訝,她是怕孤獨了嗎?
“小傢伙,你幾天沒吃東西,會不會餓死?”
“魚不會那麼快餓死的。”冷天辰翹着脣,懶洋洋地躺在她的小牀上。
夏千晨靠在魚缸邊,回頭瞪他道:“我警告過你很多遍了,不要躺在我的牀上!”
冷天辰偏偏躺着,還抱住她的枕頭:“好香,都是你的味道。”
“你是個變態嗎?!”
“我是你未來的老公……聞聞妻子的味道也變態了?”
“你爲什麼每天都這麼遊手好閒,就沒有事情可以做?”
“有,守着你,直到我們結婚的那天,煮熟的鴨子可不能飛走了。”
婚禮在12月1日。
是夏父和冷天辰一起擬定的日子。
夏千晨沉默着,看來冷天辰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跟他結婚的話,他會一直用各種手段糾纏着她吧。
她既然答應了求婚,就是做好了結婚的準備啊……
“它好像真的快餓死了。”夏千晨轉移話題。
“魚很扛餓,只要你及時換水,一般小的一個月都不會死,大的一個半月吧。”
“你知道這麼清楚,做過實驗?”
“曾經忘記投食,魚卻一直活得好好的。”冷天辰從牀上起來,自身後環住夏千晨的腰,“千晨,每天盯着這條魚,你不悶麼?”
夏千晨的身體一僵。
南宮少帝也很喜歡做這個動作,靠過來時,那尖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胛。
但是,她卻不習慣冷天辰這樣。
不一樣的重量,不一樣的氣味,連觸感都不同。
夏千晨咬了下脣,掰開他的手:“你每天跑來找我,你不覺得悶麼?”
“我當然不悶……”他看了看窗外的天氣,“陽光不錯,我們別整天呆在房間裡,出去玩玩麼?”
“我不想出去。”夏千晨拿了麪包,往魚缸裡投遞麪包屑,“是不是一條魚,孤單了?”
冷天辰面色凝結。
她寧願整天對着這條魚,也不願看着它。
寧願給魚餵食,卻也不願意跟他出去看看風景……
分明知道這條魚是誰送的,他卻還要強顏歡笑。
拿起手機,吩咐下人立即帶一條親吻魚回來:“要雌性還是雄性?”
“雌性。”
“你這只是雄性的?”
“也是雌性啊。”
“兩隻性別一樣,你就不怕打架?”
“性別不一樣,也會打架。”夏千晨忽然說,“何況,相鬥相殺,也許感情纔會好。”
話音剛落,她愣了,她一定是被南宮少帝洗腦了纔會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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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麼顏色的?”
“隨便。”
“隨便是什麼顏色?”
夏千晨皺眉:“讓你買條魚,你爲什麼會這麼囉嗦呢?”
冷天辰怔了下,一臉難過狀:“老婆,還沒嫁給我就開始嫌棄我了……”
“滾開,別碰我!”夏千晨一巴掌將他湊過來的臉推開。
一個小時後,冷天辰的手下提來一桶親吻魚。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就全買回來了。”他一臉寵溺說。
“要全養着的話,不是全都打架麼?”
“那就選最喜歡的那條,其餘的隨便處理。”
這個桶中間隔開的,右邊是雄性的,左邊是雌性的。
夏千晨先是撈出一條桃紅色雌性的放進魚缸裡,兩隻魚立即就鬥上了,但可能因爲公主幾天沒吃東西,又或者它心情不好沒有幹勁,很快被逼到夾角,戰敗。
夏千晨趁機投遞飼料,公主不吃。
夏千晨將那條魚撈出來,又換了條藍色雄性的。
公主繼而被這條魚“欺負”了一頓,仍然不吃飼料。
夏千晨鬱悶了,索性將桶裡的親吻魚全都放進了魚缸裡,這下可謂壯觀,各種顏色的魚嘴對嘴地爭鬥着,原本扔在魚缸裡的飼料,很快被它們一搶而空。
“怎麼回事?它爲什麼還是不吃?”夏千晨思考着任何可能性,“它以前有同伴的,你說魚會不會想念它以前的同伴?”
“不可能?”
“爲什麼?”
“魚是最薄情的生物……它絕對記不得它的同伴。因爲,魚的記憶只有7秒。”
夏千晨想起來了,曾經跟南宮少帝也討論過這個問題。
那唯一的可能是什麼?南宮少帝對魚做了什麼手腳?
或者是飼料的問題?
它一直吃慣了南宮少帝喂的飼料所以……?
到半個月後,公主越來越虛弱,都不太愛出來遊動,大部分時間都躲在珊瑚礁中。
夏千晨跟公主的狀態差不多,每天睡覺,上網看電影,或者盯着魚發呆,腦子完全是放空的狀態。
婚禮一天天逼近,她一點緊迫感都沒有,因爲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理外世,也就看不到夏家和冷天辰都爲這場婚禮忙得不可開交。
當然,這之間南宮少帝一次也沒有露過面,連電話也沒有。
夏千晨握着手機,看到電話薄裡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