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發了瘋似的對着空蕩蕩的停車場喊着他自己的名字。
“凌宇,你出來,凌宇,你出來,我知道是你,不要再折磨我們了,你出來。。。。。。。”吶喊了一陣之後凌宇痛苦着跪在了地上,我呆立在一旁,惶惶不知所措,凌宇他怎麼了?他彷彿在喊另一個人,難道還有一個人叫凌宇?
“凌宇,你別這樣,你到底是怎麼了?”我走過去想將跪在地上的凌宇扶起來,可是他卻一把推開了我,繼續痛苦着喊着“凌宇,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
‘梆梆梆梆。。。。。。砰砰砰。。。。。。’那個舒緩的鋼琴聲終於變了味兒,我知道那個住在我隔壁彈鋼琴的那個男孩兒又開始瘋狂的砸琴發泄了。
可是這一次,噪音實在令人無法忍受,我堵上耳朵,凌宇卻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雙手抱着頭在地上來回的翻滾,滿臉痛苦的表情,像一個吸毒者犯了毒癮般難受。
我顧不上自己,再一次跑過去,想把在地上翻滾的凌宇拉起來,可是我做不到。
他好像一個嚴重的精神病人,滿臉通紅,表情扭曲,一邊翻滾嘴裡一邊啊啊的大叫。
“凌宇,你這是怎了?凌宇。。。。。。”我的眼淚開始落下來,因爲我也快要崩潰了。
凌宇依然不理我,卻開始慢慢的向前爬去,就像一個戰場上匍匐前進的戰士。
我跪在那裡,看着他,沒有再追上去,凌宇爬了沒幾下就突然沒動靜了,我擡起頭,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凌宇的面前站着一個人,黑色的T恤,淡藍色的運動褲,白色的球鞋,是那個男孩兒,是那個彈鋼琴的男孩兒,確切的說應該是個鬼。
凌宇趴在他的腳下,順着他的腳一點點的往上看,那個男孩兒就那樣站着,雙手下垂,面部僵硬,而他的身後的半空中,依然懸着一具屍體,被吊死在那裡的屍體,那是他,兩個他。
“凌宇,我錯了,你殺了我吧,我再也受不了了,你殺了我吧,你爲你自己報仇吧。。。。。。。”凌宇顫抖着雙手去撫摸那個男孩兒潔白的球鞋,聲音依然痛苦,只是由剛纔的嘶聲吶喊變成了喃喃自語。
他好像在跟這個男孩兒說話,他叫這個男孩兒爲凌宇,奇怪,他自己不是叫凌宇,難道這個男孩兒也叫凌宇?
“凌宇,你殺了我吧,我快受不了了,殺了我吧。。。。。。”凌宇彷彿頻臨崩潰般不停的自語着,他求這個男孩兒殺了他,爲什麼會這樣呢?他到底犯了什麼錯?
他跟這個男孩兒是什麼關係?
我就那樣機械的跪在那兒,看着眼前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