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半屍”?既一半活人,一半死人。這種概率非常小,要從正常人去尋找,幾乎是不可能的。必須從那些試圖修仙、飛仙的癡迷者中尋找,而且最好是找那種有異術、武術根底的人。修仙之人都明白,有所謂渡劫一說,當然這種渡劫並不是那種讓你在雷雨天舉着鐵棍在廣場上奔跑,故意被雷劈的傻子。劈中了不死你就渡劫成功,要是死了就算失敗,該幹嘛幹嘛去,真正渡劫通常所指會得一場大病,這場大病會弄得修仙者半死不活,要是你挺過去了,就算真正成功了,但距離你修仙成功只是起步而已,接下去還有更艱難的路等着你。而在修仙者渡劫的時候,通常都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但即便再虛弱,他的底子依然在,此時如果被試圖製作半屍的趕屍匠盯上,那就慘了。
傳說中要製作半屍,就是將渡劫中的修仙者放置在至陰與至陽之地的分界處,每日早上、中午餵食油重的食物,晚上再喂特製的秘藥,等渡劫期一過,修仙者當然是失敗了,再立即將其身體放入墳地周圍的枯樹樹心之中。七天之後,如果枯樹重新發芽,證明半屍就成功了。
這種有異術和武術根底的半屍相當棘手,一具半屍能當普通幾十個行屍,有時候用以一敵百來形容絕對不過分,用難怪夜叉王根本不動怒,只是對着那人微笑點頭而已。
“找個客棧或者是能買賣牲口地方,想辦法把裝備馱進來。”胡順唐四下看着,周圍的店鋪都沒有任何招牌,從外面的窗口可以看到裡面在划拳喝酒的身影,還不時有女人的嬌笑傳來,同時也有上了年齡的異術者從那匆匆走過,往地上啐着口水,唾棄着裡面那些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年輕人。
“看來,估計這裡找不到馬匹之類的東西。”莫欽四下看着,此時葬青衣拉了拉他的衣服,指着在右側裡面黑乎乎的東西,莫欽探頭去看,隨後縮回腦袋來說,“拜託,我的大小姐,那是豬!你見過用豬來馱行李的嗎?”
“見過……”此時胡淼在旁邊插嘴,指着大門的方向,衆人聞聲回頭,很驚訝地看着門口走進來五隻黑乎乎的大豬,那些豬的模樣又像家豬,但豬腦袋又像是野豬,而且十分聽話,並沒有試圖攻擊任何一人,這就罷了,那些豬身上還馱着箱子、防水袋等東西,且所有的東西都是胡順唐等人先前埋在樹林中的裝備。
“那是我們的……”莫欽指着豬身上的東西。
魏玄宇張大嘴巴:“裝備,我們的裝備被人偷了。”
葬青衣看着在那五隻豬身後的那兩個戴着棒球帽,一身旅行者裝備的男女,總覺得那男的很是眼熟。夜叉王和胡順唐也忍不住上前,但沒有等他們走幾步,那男子便摘下了帽子,微笑着上前來,看着胡順唐笑道:“把裝備扔在樹林中可不是一個好主意,要不是我,你們估計只能喝西北風了。”
薛甲宏!?那是薛甲宏,毫無疑問是薛甲宏,他怎麼會跟到這裡來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莫欽說着就要上前,被葬青衣拽了回去,魏玄宇倒是立即收起吃驚的表情,很冷靜地上前查看着那些豬身上馱着的裝備,檢查一番後對夜叉王點點頭,表示東西都在,沒有少,隨後又擡眼去看着在薛甲宏身邊的那個女子。
女子滿臉微笑,彷彿是被人點了穴,微笑一直凝固在臉上,慢慢地移動着腦袋注視着除了薛甲宏之外的每個人,隨後又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行屍。除了胡淼也禮貌性地對那女子點頭做了迴應之外,胡順唐、夜叉王、魏玄宇和葬青衣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都知道那只是一具被.控的行屍而已。
“小姐,貴姓呀?”正在胡順唐準備開口問薛甲宏的時候,莫欽已經徑直上前對着那女行屍搭訕,女行屍一臉微笑地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笑。
“這個白癡……”夜叉王低頭不想去看莫欽。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笑讓我想起了今年的世界小姐選美比賽的冠軍!你不會那麼巧就是她吧?”莫欽靠着一頭黑豬朝着那女行屍一臉賤笑。
“誰行行好,殺了他吧!”胡順唐也側臉不去看莫欽,葬青衣提了鞭子抽向莫欽,纏住他後徑直拉了回來,又用膝蓋頂住他的腰部。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那是具行屍,你這個白癡狂,你真的連屍體都不放過?”胡順唐壓低聲音對拉回來的莫欽道,莫欽收起一臉賤笑,站在衆人身後,但還是不時探頭衝着薛甲宏身後的那具女行屍微笑,好像犯病了一樣。
“別誤會,我只是來還東西的,並不是來找麻煩。”薛甲宏帶着自己的女行屍閃身到一側,示意他們上前取回裝備。
胡順唐等人並未上前,夜叉王只是揮了揮手中的通行證道:“這些通行證是你送的?”
薛甲宏斜眼看着身後大門處正注視着他們這個方向的袖章檢查者,低聲道:“噓,小聲點,你們也不想惹上麻煩吧?”
“薛先生,我尊敬你才稱呼你爲先生,也很感謝你所做的一切,但我現在並不知道你是敵是友,道不同不相爲謀,所以我們還是各走各路爲好。”夜叉王將通行證揣好,算是領了薛甲宏這個人情。
“他不是薛甲宏!”胡順唐忽然開口說,仔細觀察着眼前人,從雙肩到胸口,再到腰部,最後落到腳部,再擡眼正視那人的雙眼,其他人略微吃了一驚,夜叉王也開始留心觀察起來,觀察了一陣點頭道,“對,他不是薛先生。”
“你是誰?”魏玄宇問道,葬青衣和莫欽手指微微彈動着,準備去抓身揣的武器。
“我是誰重要嗎?我只是借了一張你們熟悉的臉,否則這些東西送不進來,你們眼下應該做的事情是找點正常的牲口,把東西馱走,去該去的地方,不要在這個地方停留。”假薛甲宏依然是滿臉微笑,轉而看着胡順唐道,“不過我很納悶,你是怎麼看出我不是薛甲宏的?”
“身高,肩寬,還有那雙大腳。薛甲宏沒有你這麼高,有些高低肩,頂多穿40碼的鞋子,但你腳上的鞋子至少43碼,薛甲宏是個舒適的人,要出遠門不是緊急的前提下,他一定會妥當收拾自己的隨身衣物。”胡順唐面無表情道,“還有你的眼神,太淡定了,薛甲宏雖然總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但眼神並沒有如你一樣收得那麼厲害,不要說殺氣,連生氣都快沒了。”
“啪啪”假薛甲宏輕輕拍了拍手,喚着自己那幾頭野豬,朝前走着,走過胡順唐身邊的時候說:“有話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詳談吧,畢竟站在這裡總是會招來太多懷疑的目光。”
胡順唐等人轉頭,發現此刻黃粱堡街頭的人都用懷疑的目光注視着他們,但等假薛甲宏領着行屍和五頭豬繼續前進的時候,他們又紛紛收回了目光,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去了——看來誰也不想在這個地方惹麻煩。
假薛甲宏向前走了一陣,夜叉王等人側頭看着胡順唐,胡順唐點頭示意跟上他,看看這個裝扮成薛甲宏的傢伙有什麼目的,不管怎麼說,這傢伙也算是幫他們進了黃粱堡,算是還他個人情,看看他想要做什麼,只要不妨礙到他們,其他事情都好說。
“青衣,你和魏玄宇兩人好好看着胡淼。”胡順唐低聲吩咐了一句,葬青衣和魏玄宇點頭,分別站在胡淼兩側,莫欽此時有些不高興,剛要開口卻被夜叉王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衆人跟着假薛甲宏來到一間看似客棧的地方,五頭野豬和那個女行屍立在外面,而在女行屍外面也立着不少相同的行屍,單從表面上就可以看出,那些行屍的“質量”較差,個個都不如假薛甲宏操縱的這個女行屍,表情呆滯,手腳僵硬,雙目也是緊閉,看來這裡也有不少入門者。
胡順唐走進那間客棧內,剛進門門口的穿着旗袍的女服務員就迎了上來,問他們有沒有定位,此時坐在一樓餐館中間桌子的假薛甲宏大聲道:“他們是和我一起的。”隨後朝胡順唐招招手,示意他坐過去。
“莫欽,你和青衣,還有胡淼坐在旁邊,鹹蛋、摳門,我們三個去和他坐在一起。”胡順唐低聲道,這種時候很需要魏玄宇這個狗頭軍師來分析下情況,不管怎麼說,他算是最正宗的異術者。
胡順唐、魏玄宇和夜叉王挨着假薛甲宏旁邊坐下,誰也沒有說話,服務員上前拿着小本記錄着他們點的菜,但沒有菜單,只是問他們想吃什麼,這裡都能坐得出來,哪怕是你們想吃元寶蠟燭都沒有問題,說完還衝四人展露出一個詭異又職業的笑容。
“有傳言說,你去了一個島。”假薛甲宏開口就是一句震住桌旁所有人的話。
“傳言?”胡順唐不驚不乍,“傳言通常不可靠。”
“還有傳言說,你們要去天墓?”假薛甲宏看着胡順唐,“要去天墓,必須過五房村,要過五房村必經黃粱堡,這些你們應該知道吧?”
“知道。”胡順唐點頭道,實際上他也只是猜測到天墓應該就在這附近,但沒有想到會離得如此之近。
“你什麼都知道?那你還坐下來幹嘛?”假薛甲宏靠着椅背,端起茶喝了一口,“走兩個極端可不好,我以前說過什麼你好像是記住了,只不過把意思理解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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