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醫院休息室內。
劉振明坐在牀邊,看着昏迷中的胡淼,先前情急之下,他不得已只得一掌劈到胡淼的後頸處,將其打暈。如果他再不想辦法制止胡淼,胡淼就會連剩下的胸圍都給解下來,而且在那時候胡淼的嘴巴都差點湊到自己嘴邊了。
從胡淼迷迷糊糊中的話語,劉振明聽得出來,剛纔胡淼是把眼前什麼東西當做了胡順唐,自己出現之後又直接將自己看做了胡順唐。
胡順唐和胡淼的關係到底到哪一步了?真的是普通朋友?還是男女朋友?亦或者超友誼關係?算了,不瞎想了。劉振明扭頭去看還倒在一旁的沙發,環視着房間,並沒有覺得房間裡有什麼古怪,至少在他眼中沒有看到有什麼例如電梯內那種奇怪的東西出現。不過,先前自己看到胡淼做那樣事情的時候,爲什麼和自己同樣站在門外的護士卻只是看到胡淼在牀上睡覺呢?
不可能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否則自己進門後胡淼怎麼還會在自己看到的位置上,劉振明聯想到自己和胡淼都在電梯內經歷過的類似情況,還有其後護士透過休息室門上的窗戶什麼都沒有看見,確定所有發生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
“順唐,救命……”昏迷中的胡淼張口叫出聲來,劉振明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張口安慰胡淼,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擔心驚擾到了胡淼趕緊拿着手機離開了房間,隨後關上門,又不敢走遠。只得站在門口接聽電話,此時卻發現門口周圍到處站着醫生和護士,都對着休息室的大門指指點點的,肯定是在議論剛剛發生的事情。
劉振明現在也不知如何向這些人解釋,低頭一看還在響的電話,上面顯示的是詹天涯的電話,暗呼了一句謝天謝地,趕緊將電話接起來:“喂!詹顧問?是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了。省醫院的案子我已經接手了。”詹天涯在電話那頭說。
劉振明聽到詹天涯說接手案子了,立刻知道這件案子肯定不是那麼簡單,雖然他不知道詹天涯到底是什麼身份,但從白狐蓋面事件來看,詹天涯要處理的案件肯定都不普通。必定和詭異的事情相關聯。
劉振明轉過身,面朝房間門的角落低聲說:“詹顧問,還有一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和胡淼在省醫院發生了一些很奇特的事情……”
“如果沒發生奇特的事情,我倒是覺得奇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胡淼怎麼會在省醫院?胡順唐呢?”詹天涯在電話那頭問。
“胡順唐沒有聯繫到,手機一直關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胡淼來醫院是因爲……她媽媽懷孕了,而且聽她說,好像懷的是什麼鬼胎。”
“鬼胎!?”詹天涯在電話那邊聲音放大了幾倍,驚得劉振明立即將電話拿離了耳朵旁。
“對,鬼胎……胡淼是這樣說的,很奇怪的是胡淼的媽媽周蓉早年就已經診斷出不可能懷孕了,這件事很蹊蹺。”
“振明,鬼胎這種東西不要胡說。我看你和胡淼的口供上沒有提到其他的事情,總之我提醒你,作爲警察你應該知道爲了避免大衆恐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聽完詹天涯的話,劉振明心中清楚這件事肯定沒那麼簡單,即便是人爲,做這件事的人肯定具備某種特殊的能力。就如同胡順唐半年前跟隨鹽爺去湯婆那“走陰”一樣。
“我知道,但現在這種情況我不知道怎麼辦,從來沒有應對過,沒有類似的辦案經驗。”劉振明說的是實話,抓捕普通的罪犯還好說。但對付這種摸不到頭緒,說出去只會讓人質疑嘲笑的“案發經過”,他毫無經驗。
“振明,你不要着急,我會盡快趕來,不過從筆錄上看,你是唯一一個看清楚罪犯面容的人,我現在往你手機上發送一張照片,你看看是不是和照片上那人長相一樣?你稍等。”詹天涯說完後,電話那頭傳來鍵盤和鼠標的聲音,隨後電話被掛斷,不到一分鐘,劉振明的手機上便收到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穿着橙色囚衣馬甲的男人,男人的長相十分秀氣,帶着笑容,兩側的臉頰還能清楚地看見有兩個大小一樣的酒窩,顴骨很平滑,額頭很高有些凸出,一雙眼睛很有神,看起來就像是故意拍攝出來的照片,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個人都不像是囚犯。
不過,這卻與劉振明在監控室門口遇到的那個修理工長相完全不同,那個修理工的長相很平常,平常到扔進人堆中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此時,劉振明的電話又響起,接起來之後他便直接說:“詹顧問,不是這個人。”
詹天涯在電話那頭很吃驚:“不是這個人?不可能吧!”
“的確不是這個人,我看得很清楚,長相完全不同。”劉振明肯定地說。
“那就奇怪了,對了,刑警隊沒有讓你做疑犯拼圖嗎?”詹天涯問,“我在數據庫中沒有看到有疑犯拼圖。”
劉振明說:“沒有做拼圖,只是按照我的形容做了一幅速寫畫,現在分發下去,估計已經下了通緝令。”
“我會在傍晚時分趕到你所在的地方,在這之前,帶你的那位老警察會提前來,你讓他幫你先做一幅疑犯畫像,一定要回想仔細,先這樣了。”詹天涯說完就掛了電話。
“喂!喂?詹顧問?詹顧問……”劉振明話還沒有說完,但電話中已經傳來了“嘟嘟”的忙音,他覺得奇怪,怎麼會讓在省廳帶我的那位老頭子畫什麼像?說是帶自己工作,實際上每天無非就是整理整理省廳的各類檔案,也不和自己多說什麼話,工作完畢後就是打掃衛生。接着就是喝茶看報紙,要不就是聽聽廣播之類的。不過省廳的領導班子成員都對他敬重有加,都稱呼這個名叫曾達的老頭子叫曾老,或者是老師,自稱爲學生。
說也奇怪,曾達都六十五歲了,而且警銜只是個三級警司,可享受的卻是一級警監的待遇!
難道說這個老頭子以前是……幹刑警的?
劉振明正納悶。打開休息室的門正要進去,電話又響起來了,一看號碼是辦公室來的,第一反應就是今天無故沒上班,上頭詢問起來了。剛接起來,電話那頭就傳來曾達沙啞的聲音:“喂?劉振明!你在省醫院?”
“啊?對,曾老,我在省醫院。”劉振明趕緊回答,同時又聽到電話那頭髮出曾達喝水的“咕嚕咕嚕”聲,聽起來令人難受,這個老頭子從來不避諱這些。
“聽說昨晚出了個兇殺案,死了兩個保安。你還在現場?怎麼沒告訴我。”曾達開門見山,也不繞圈子,直接就問。
“呃……”劉振明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帶着工具馬上過來,詹天涯已經告訴我了,你呆着別動,哪兒也不要去!這是命令,動了半步,小心捱揍!”曾達說完掛了電話。
劉振明將電話拿離耳邊。呆呆地看着,這個老頭子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時對我不管不問的,今天倒是命令起人來了,還說什麼要捱揍?算了,等他來大概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劉振明把電話裝好,扭動門把準備進休息室,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慢慢從他身後走過,走到前方重症監護室外那扇巨大的玻璃前。
瞬間,劉振明便愣住了,捏住門把的手也僵在那,眼角的餘光掃到那人的背上。從身材和胖瘦來看,和昨夜那個修理工完全一樣,而且那個側面也十分眼熟,難道說那個兇手回來了?
劉振明慢慢鬆開門把,看着站在大玻璃前的那個人,那人將雙手放在身體的前方,交叉握着,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鏡,右側臉頰上還出現了一個酒窩。
白色大褂,普通的男士皮鞋……醫生的打扮,是他嗎?
劉振明站在那沒動,也不敢貿然上前,這種手段極其殘酷的兇犯唯一不害怕的便是這種公衆場合,因爲一旦他挾持人質,警察就會立即陷入被動。只是此時,劉振明沒想明白,他爲什麼還要返回來,而且盯着重症監護室中的周蓉,難道說周蓉的“鬼胎”也是他做的手腳?
那麼說電梯中發生的事情……劉振明沒敢往下想,但也知道不能輕易放過可以抓到兇手的機會。
“醫生,請問一下病人的情況什麼時候纔有好轉?”劉振明故意向那人詢問,隨後慢慢上前,但很惱火的是,自己沒有武器在身上。
那人笑容浮現在臉上,卻沒有轉過頭,雙手從身前鬆開,右手慢慢伸進了醫生大褂的口袋中。
劉振明立刻停下了腳步,目光注視在他的右手上,擔心他摸出武器之類的東西來。
“醫生?”劉振明試探着又問了一句。
那人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就走,而且速度很快,絲毫沒有要停留下來的意思,卻又不像是要逃走。
劉振明四下看着,沒有發現可以拿來當武器的東西,只得緊隨那人身後,只是再也沒有說話,保持了五六米的距離慢慢地跟着。
每當那個人身邊走過一名護士或者病人時,劉振明的心中就會緊張一下,生怕那人摸出武器來挾持人質,毫無疑問,這人轉身離開無疑就是昨夜的那個兇犯,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來到樓梯口,那人停住腳步,從口袋中伸出右手來拍了拍樓梯口的大門,隨後拔腿就向樓頂方向跑去,劉振明立即追了上去。
前面那人速度很快,劉振明追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他已經爬到了上面一層,隨即停下來,偏頭看着劉振明,臉上還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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