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曉川說:“你這位女朋友剛纔說的話,全是對芽兒的誣衊,別的不說,她說芽兒勾搭我,這就是她的誣衊。另外,芽兒剛纔有沒有勾引你,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你這位女朋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心知肚明,要不要跟她繼續交往,你也好好掂量掂量。”
那男人默然片刻,說:“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忠告。”
洛曉川拍拍他的肩膀:“我不希望看到我的朋友有一天被一個女人算計了。”
瑪瑞卡拉着肖若柔來到停車場,她打開車門,將肖若柔往車上推。
肖若柔怕她打自己,嚇得拽着不肯上車。
瑪瑞卡說:“上車,我有話問你。”
肖若柔拽不過她,只得上車。
瑪瑞卡問:“你剛纔說那個柳芽兒和一個叫凌少川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肖若柔一五一十說了。
“你所說的這個凌少川是不是z國人?”
“是的。”
“他父親叫什麼名字?”
肖若柔不明白瑪瑞卡問凌少川家人的用意,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他父親叫凌洪偉。”
“你是說,”瑪瑞卡皺眉:“柳芽兒就是凌少川的妻子?”
“嗯。”
“她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對付她?”
“我和少川哥哥本來真心相愛,就是因爲她爬上少川哥哥的牀了,少川哥哥纔不得不娶她,我就不能和少川哥哥結婚了。”
“你恨她?”
“非常恨,”肖若柔不失時機地問:“你喜歡那個洛曉川吧?我跟你講,柳芽兒勾引男人的本事大着呢,她裝出一副清純的模樣,弄得好多男人上當,你如果不早點對付她,她遲早會搶走洛曉川。”
瑪瑞卡瞪她一眼:“我的事不要你管。”
肖若柔閉了嘴。
瑪瑞卡說:“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留一個,以後有事我找你。”
肖若柔不敢不聽,只得給了。
瑪瑞卡說:“你要自己回去,還是我送你?”
肖若柔哪敢要她送,忙說:“我自己回去。”
“下車。”
肖若柔趕緊下車,自己跑出去攔出租車去了。
今天她吃了這個大虧,對柳芽兒的恨又加深了一層,回到家裡就賭咒發誓地罵:“柳芽兒,我不把你毀掉,我就不是肖若柔!”
瑪瑞卡看着肖若柔離開,她沒有馬上下車,而是擰眉思索一件事情。
剛纔洛曉川突然當衆宣佈,柳芽兒是他的女朋友,瑪瑞卡即震驚又憤怒。
不過她不相信洛曉川和柳芽兒真的相愛了,因爲她覺得這可能是洛曉川爲了幫柳芽兒脫困而說的謊話,所以她沒有爲這件事恨柳芽兒。
肖若柔嘴裡那句“柳芽兒就是凌少川的妻子”,纔是真正激怒瑪瑞卡的導火索!
因爲瑪瑞卡不是別人,她是潘豐茂的親妹妹馬瑞麗!
當年凌洪偉找人毀了甘世寧的家,甘世寧家破人亡後,他妻子獨自離家出走,和一個姓馬的男人組合成了一個新的家庭。
姓馬的男人是離異的,身邊有一個兒子。
不久,甘世寧的妻子發現她懷上了孩子,從受孕日期來看,這個孩子是甘世寧的。
十月分娩,下地的是一個女孩子,女孩跟隨繼父姓馬,取名叫馬瑞麗。
馬瑞麗生下來後,繼父十分不喜歡她,繼父的兒子也總是欺負她,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她就受盡了打罵,只有母親護着她。
她母親當初離開甘世寧的時候,是想帶走兒子的,但甘世寧說,兒子是甘家的骨血,不讓他跟着外人姓,她母親只得獨自離開。
雖然離開了甘世寧,但她一直都在關注甘家那個兒子的情況,後來得知甘世寧死了,她想把兒子接到身邊,姓馬的男人堅決反對,她沒有辦法,只能看着兒子被好心人送進了福利院。
後來知道兒子被姓潘的人家收養了,改名叫潘豐茂,她帶馬瑞麗偷偷來看過他,還時不時給他拿些錢,只是沒有辦法把他帶在自己身邊。
馬瑞麗上初中後,經常遭到繼哥哥的騷擾和欺負,她告訴母親,母親責怪繼子,反被姓馬的男人毒打。
她知道要想脫離這個家庭,只有努力讀書考上大學,爭取以後找個好工作,所以讀書非常刻苦。
初中畢業後她考上了高中,繼父卻不准她讀了,怕她媽媽暗中支持她上學,繼父把她媽媽身上的錢也全搜走了,還想把她賣給一個瘸子老頭做老婆。
馬瑞麗如果不答應繼父的要求嫁人,在家裡又要被繼哥哥欺負。
母親爲了讓她逃出火坑,悄悄叫她去找她的親哥哥潘豐茂。
瑪瑞卡找到潘豐茂後,潘豐茂雖然作惡多端,卻獨獨對這個親妹子很好。
他當時在當兵,得知妹子的學習成績好,想讀高中考大學,他竭盡全力幫她,把她送進高中讀寄宿制學校。
後來潘豐茂和季如月結了婚,手裡有了錢,又送馬瑞麗出國,並改名爲瑪瑞卡,她在國外的一切費用都是潘豐茂貪污季家的錢給的。
瑪瑞卡對她哥哥的惡行完全不瞭解,在她心裡,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所以也是最好的男人。
後來她生母過世了,她再也沒有回過馬家,在她心裡,就只有潘豐茂一個親人了。
半年前,她忽然接到潘豐茂打來的電話,說他將不久於人世。
瑪瑞卡大吃一驚,馬上趕回z國,當她找到哥哥時,卻發現他在監獄裡。
瑪瑞卡爲他辦理了保外就醫,悉心照顧潘豐茂,希望能救回哥哥的命。
但潘豐茂的癌症已經到了晚期,大羅神仙也無力迴天了。
瑪瑞卡照顧了哥哥五個月後,他還是死了。
在那五個月裡,她才知道他們家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她爲什麼會失去親生父親,爲什麼會成爲別人家裡可憐的繼女,她母親爲什麼整天被繼父打罵,一切的原因,都歸於有個叫凌洪偉的人!
她自然也知道了,她哥之所以會坐牢,是因爲凌洪偉的兒子凌少川。
潘豐茂並沒有叫她報仇,他說:“你一個女孩子,不要再想報仇的事情了,你以後好好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哥在九泉之下也感到安慰。”
瑪瑞卡那時候也的確沒有想過報仇,因爲她以爲她是報不了仇的,但現在柳芽兒的意外出現,讓她想起了她哥哥。
既然她不能直接找凌少川報仇,那就報復在柳芽兒身上,反正她是凌家的媳婦,凌家欠他們甘家的,她就要找凌家的媳婦收回來!
瑪瑞卡是一個極有心計的女人,她現在心裡滿是對柳芽兒和凌少川的仇恨,但表面上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來。
回到大廳裡,她繼續和柳芽兒說說笑笑。
相對於瑪瑞卡的平靜,柳芽兒卻極不平靜,因爲洛曉川突然說出“芽兒是我的女朋友”這句話太讓她震驚了。
她希望那只是洛曉川爲了幫她脫困隨口說的話,但又怕這是洛曉川的心裡話。
她不安地想,如果洛曉川說的是真的,她怎麼辦?要不要把她和凌少川的事情告訴他?
這天晚上,回到家裡了,她還在想着這個問題。
當她躺在牀上時,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見是洛曉川打的。
猶豫了一會兒,她接了,輕輕“喂”了一聲。
洛曉川說:“你睡了?”
“嗯——沒有,準備睡。”
“明天中午你早點過來,我們一起去買菜。”
柳芽兒遲疑着,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芽兒?”他問:“你聽見了嗎?”
“我……聽見了。”
“嗯,那你早點過來,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談。”
“哦,好的。”
掛斷電話,柳芽兒心裡暗想,明天跟他談談也好,以免造成更大的誤會。
第二天,柳芽兒來到洛曉川家裡,兩個人一起去買了菜,回來一邊弄飯,一邊閒聊。
洛曉川問:“芽兒,你真的結婚了?”
“嗯。”
“是那個叫凌少川的男人?”
“是的。”
“還有孩子?”
“是,有一個女兒。”
洛曉川不高興了:“那我當初問你談過戀愛沒有,你爲什麼說沒有?”
“我……”柳芽兒不好意思地解釋:“我是沒有談過戀愛。”
“沒有談過戀愛,卻結了婚,還有了孩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我和他認識剛三天就結婚了。”
“什麼?”洛曉川吃驚地說:“閃婚?”
“閃婚?”柳芽兒不解了。
“你們這種見面三天就結婚的,可不就是閃婚——閃電式地結婚。”
“哦,”柳芽兒笑起來:“算是吧。”
“爲什麼認識三天就結婚?是一見鍾情?一見鍾情也算是談過戀愛。”
“不是,”柳芽兒搖頭:“我和他……我們不是自願結婚的,是父母讓我們結的。”
“父母之命?”洛曉川兩眼睜得老大:“這是多少年前的習俗了,你們那裡還興這種?”
“我們家在老山裡,那裡很落後的。”
“難怪,難怪,”洛曉川總算理解了一點,“難怪你才二十二歲,就已經有孩子了。”
“是的。”
洛曉川又不解地問:“那那個凌少川爲什麼也要聽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