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椿心神不寧的坐在窗戶邊,呆呆的望着街道上的積雪。
王宇已經幾天沒有出現了,這讓她心中很是擔心。
以她對王宇的瞭解,她知道王宇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助自己。
而這正是她最擔心的。
因爲王宇根本不是陸雲的對手。
“小椿。”
陸雲走推門走進了這個古色古香的房間,站在小椿的身邊,溫柔的說:“這兩天你好像一直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說一說嗎?”
小椿搖了搖頭。
陸雲笑着哄她:“開心點嘛,馬上我們就要成親了。”
他笑起來很好看,兩隻清澈的眼睛,就像是彎彎的月牙一樣。
如果不是他盜走了宗門的鎮山之寶,而且和範無赦那個陰邪神秘的男人同流合污,小椿似乎覺得這個男人還不錯。
“陸雲,我們成親之後,你真的會把七星玉簫給我嗎?”
“當然,我可以對天發誓!”
“你把七星玉簫給了我,就不怕那個範無赦找你的麻煩?”
“哈哈哈……”
陸雲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小椿不解的問。
陸雲不屑道:“就憑他範無赦,根本耐不了我何!更何況,他根本不能和我動手。”
小椿好奇的問:“範無赦到底是什麼人?”
陸雲微笑着說:“他是個壞人。”
小椿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試探道:“範無赦……他是不是來自陰間?”
陸雲的臉色頓時變了,一本正經的說道:“關於範無赦這個人,你就不要再打聽了!這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接着他馬上意識到自己似乎語氣重了一些,於是立刻道歉:“小椿對不起,我這也是爲了你好,要不然我陪你出去逛一逛吧。”
小椿點了點頭。
她也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過門了,也想出去透透氣。
冬日京陽的夜晚,在霓虹晚燈之中,別有一番風情。
小椿漫無目的的在前邊走着,陸雲一直毫不抱怨的跟在後邊。
突然前方有一個小女孩跌倒在雪地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陸雲立刻上前,把她扶起來,幫她排乾淨身上的雪,“小妹妹,下雪天可不能哭哦,因爲眼淚會結冰,這樣你就睜不開眼睛了。”
天真的小女孩信以爲真,努力憋着眼淚,那個樣子看去來可愛極了。
小女孩的父母走上前來,抱起她。
陸雲教訓這對年輕的父母:“你們怎麼能夠把讓這麼小的孩子,一個人跑在前邊呢?萬一要是不小心摔到車道上了怎麼辦?”
“謝謝你,我們以後會注意的。”
女人還在道歉,抱着孩子的男人,就神色驚慌的把她拉開了。
“你幹什麼?”女人一肚子的火,這個男人實在是沒用,自己進個商店看了件衣服不到三分鐘,他就能讓女兒摔得滿身是雪。
“你是不是傻啊!那兩個人是鬼你不知道嗎!”男人驚魂未定的說。
“我看你纔是個鬼!”女人氣不打一處來,“人家好心好意幫了咱姑娘,你會不會說話。”
“你這個蠢婆娘,你難道就沒發現他們沒有影子嗎?而且他們兩人走在雪地上,連腳印都沒有!”
女人啞然失色,回頭準備確認,結果卻發現這才一眨眼的功夫,那對年輕的俊男靚女,竟然已經不知所蹤了,而且雪地上除了自己女兒的小腳印,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腳印。
女人頓時感覺像是被人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渾身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老公,我們真的撞鬼了嗎?”
“哪兒有鬼?”
身後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
“啊!”
夫妻二人被嚇得失聲尖叫,懷裡的小女孩也被父母嚇得哇哇大哭。
男人轉過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青年男子,有影子,有腳印,然後就理直氣壯的大罵道:“靠!你是不是故意嚇唬人啊?你到底是誰啊你?”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啥意思。”王宇抱歉的說道:“我剛剛就是路過,聽到你們說什麼有鬼,所以我好奇過來問一問。”
“有鬼你還這麼上心,神經病啊你!”男人拉着老婆就走,一邊走一邊抱怨:“我都說了今天這麼冷,呆家裡看電視多好,非要出門。你看看這一路遇見的都是些什麼鬼?”
王宇也很無奈啊,他路過見這對年輕夫妻驚慌失措的樣子,以爲他們是遇見什麼麻煩了,就好心準備上來問問西部西藥幫忙,結果就聽到他們討論什麼撞鬼了,然後自己好奇的問一句,就被罵了這麼個狗血淋頭。
“現在這個社會,好人真是越來越難當了。”
王宇抱怨了一句,繼續往前趕路。
昨天他已經拿到了打龍鞭,但是青陽告訴他,這鞭子上封印,必須要破除封印才能用。
連忙打聽解開封印的辦法,需要用到鬼蘚。
所以王宇這一趟出門,就是來採集鬼蘚的。
王宇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想到的是苔蘚。
實際上鬼蘚和苔蘚還真的很像。
苔蘚一般生長在潮溼骯髒的下水道,而鬼蘚而生長在慾望骯髒沉澱之處。
鬼蘚是骯髒的慾望在陰氣的滋潤下生長出來的,普通人肉眼無法看見的真菌植物。
要說骯髒的慾望沉澱之處,而且還必須有陰煞之氣,王宇馬上想到的就是酒吧。
但凡是生意火爆的酒吧夜場,就沒有沒死過人的,就沒有不是充斥着骯髒慾望的。
所以王宇來到了京陽生意最火爆的響巢酒吧。
夜近十點,響巢酒吧門口停滿了各種豪車。
雖然是零下的低溫,但是依舊有無數性感的女孩,穿着超短裙踩着高跟鞋出出進進,她們的妝容很厚,跟個妖怪似的,看得王宇渾身一怵。
果然他始終就是欣賞不來這種千篇一律的厚粉底,大眼線,感覺是個女人上了這妝,都長得一樣,還談什麼美醜。
王宇進了酒吧,裡邊音樂喧囂,羣魔亂舞。
雖然吧檯更便宜,更適合他這種單獨行動的人,但是他還是點了一個卡座。
酒保剛把酒端上來,就有兩個美女主動上前來搭訕。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沒關係帥哥,我們先喝一杯,玩點小遊戲嘛。”
“不好意思,我對女人沒興趣。”
王宇祭出了大招,兩個女人頓時跟吃了蒼蠅一樣,立馬掉頭就走。
其中一個妹子還在抱怨:“真是見鬼了,在學校長得帥的都搞基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碰上個看的順眼的,也是個死基佬!”
王宇隨便喝了半口洋酒,就離開了大廳,前往洗手間。
酒吧的洗手間不分男女,都是隔間,這都是老闆別出新裁的設計。
大部分關閉的隔間裡,都發出了極其不和諧的呻吟的聲音。
王宇也見怪不怪了。
他一進入洗手間,就睜開了陰陽瞳,結果看見了角落裡長着一片紫色的苔蘚,那正是他要找的鬼蘚。
不過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蹲抱着頭蹲在角落裡。
他是不是人,是鬼。
王宇走上前去,輕輕的說:“朋友,你能挪個地方嗎?”
男孩擡起了頭,吃驚的看着王宇:“你……你能看得見我?”
王宇點了點頭。
男孩也很配合的站起來,走到一邊,看着王宇把地上的鬼蘚,採集了一些放進玻璃瓶子裡。
他好奇的問:“你能告訴我,你用這些鬼蘚做什麼嗎?”
“無可奉告!”
王宇冷漠的說完,把瓶子收好,就轉身往外走。
他沒有問男孩爲什麼會在這兒,爲什麼看起來這麼哀傷。
畢竟只要開啓陰陽瞳之後,他幾乎隨時都可以看見亡魂,要是見到一個就和他們聊一會,不得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