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是真的!我的活祖宗!”詹小寧蹬腳嚷嚷道,“我是姓詹的,我叫詹小寧!是詹媛和你的第二十九代玄孫,真的,我不騙你的!”
“呵呵!”夏夜坐在那木板上,拿小刀在詹小寧眼前掃了掃笑道,“還是我和詹媛的玄孫?那你應該姓夏,不姓詹啊?”
“這個……這個我可以解釋的!”詹小寧忙生嚥了一口熱口水道,“根據……根據祖譜記載,詹媛祖先生了三兒一女,其中一兒一女姓詹,另外兩個兒子姓夏。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姓夏的那兩支沒了,就剩下了姓詹的這兩支,到了第二十九代,就剩下我一個獨苗了!所以,你真的……真的不能讓我斷子絕孫,那等於是你自己在割自己啊!”
“嗬喲,”夏夜一臉調侃的表情笑道,“說得還真有板有眼呢!你說你姓詹,是詹媛的後人是吧?那把你們詹家的族譜背出來聽聽?”
“背……背族譜?”詹小寧傻眼了,後悔了,早知道就該聽姐姐的話,有空多看看族譜啊!這時候讓他背族譜,他哪兒背得出來啊!
“背不出來?還是哄人的吧……”
“不是不是!”詹小寧忙搖頭道,“族譜那玩意兒我真背不出來,我壓根兒就沒看過幾眼!我就記得,族譜上第一個姓詹的人叫詹庭仰,我想那應該是詹媛的爺爺吧!對了對了,我還能背詹家的祖訓!”
“背來聽聽!”
“好好好,我揹我背……”詹小寧忙深吸了一口氣,滿頭大汗地背起了祖訓,“古來醫者,事必躬親,懷仁懷信,不可妄斷……望聞問切,缺一不可,寧爲真不爲虛……”
就這樣,詹小寧居然奇蹟般地把他從來沒背完過的祖訓溜溜順地背了出來。想當初他老爸用雞毛撣子也沒讓他背得這麼順溜過!背完之後,他長喘了一口氣道:“背……背完了!你要不信……你可以去跟詹媛求證一下,這祖訓應該是從她爹那輩傳下來的。”
夏夜玩着小刀自言自語道:“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啊!那你會醫術嗎?”
“雖然……雖然我老爸一直在致力於把我和我姐姐培養成出色的中醫大夫,但是,我和我姐姐都沒考醫學院,我姐姐當了家公司的獵頭……”
“什麼玩意兒?獵頭?打獵的?”
“不是,是那種專門幫人找人才的,說通俗點,就是挖牆角的!”
“哦……然後呢?你呢?”
“我是一名大學體育老師……”
“就是你說的叫獸?”
“當然啦,嘿嘿……我還夠不上教授那資格,冒充而已冒充的!”
“哦,這麼說來,你們姐弟倆都拋棄了老祖先留下的醫術,改投其它行?”
“也不能這麼說,各有所好唄!再說了,我爸還收了倆徒弟,這兩個徒弟一直跟着我爸在夏歸堂學醫,祖先們留下的精湛醫術他們會傳承下去的。”
“還有臉說這話?”夏夜拿小刀又拍了拍詹小寧的臉道,“身爲男孫,不肩負起祖先留下的使命,好好學醫,將詹家醫術發揚光大,跑去當什麼破叫獸,你好意思?向來祖傳之術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到了你們那代居然淪落到收外姓人做徒弟來傳承醫術,看來你老爹不太會教你啊!”
“其實……其實夏祖先,到了我們那個時代,那些所謂的傳男不傳女都已經不是什麼大事兒了,只要有人肯學,那就教,是吧?”
“是什麼是?說到底還不是因爲你懶惰不好學?”
“好好好……就算是我懶惰不好學,那你可以把我放了吧?可以相信我真的是你老人家的後人了吧?”
“我很老嗎?”
“不不不,你身強力壯,*御女過百都行!”
夏夜嘴角一抿,起身甩了甩小刀,朝這屋子的帳簾後說道:“怎麼樣?我沒哄你吧?要不然,你自己出來問問?”
“還有人?”詹小寧又陡然緊張了,轉頭睜大眼睛盯着那微微飄動的落地帳簾。只見帳簾被輕輕打起,一個身穿披風的人緩步走了過來。直到走到近處,他纔看清楚,居然是詹媛!
詹媛緩緩地抹下了披風帽,走到詹小寧身邊看了兩眼,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詹小寧忙對她喊道:“詹媛姐姐,救我!那個*要割了我!”
“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詹媛低頭看着他問道。
“剛纔?是真的!是真的!所以你們倆千萬不要割我啊!我沒了,你們生再多也等於零啊!我可是你們在這世上唯一的玄孫了!兩位祖宗,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詹媛微微顰眉道:“可我怎麼聽都像是一派胡言呢?”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是你們真的不要讓我斷子絕孫啊!我還沒有結婚,還沒有生娃,求求二位,高擡貴手吧!”
詹媛看了他一眼,轉身對夏夜道:“放了他吧!”
“你信了?”夏夜笑米米地問道。
“不信。”詹媛說完就走了。
夏夜愣了一下,忙追了出去,攔下詹媛問道:“爲什麼不信?難道剛纔他背的祖訓有錯?還是說錯了你爺爺的名字?”
詹媛目光如水地看着他道:“他背的祖訓沒有錯,他也沒說錯我爺爺的名字,只是像這種幌子編得太過頭了,你知道嗎,夏夜?”
“我真的沒編!我是親耳聽到他跟寶梳說的話,他和寶梳是親姐弟,是從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來的……”
“你想說他們倆是我們的後人,是不是?算了吧,夏夜,”詹媛輕輕搖頭道,“你真的不用再白費心思了。我說過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心思,這輩子也不會嫁人的。你有這功夫,還不如另外去找個好姑娘,好好過完你下半輩子吧!我不會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詹媛……”
詹媛沒給夏夜再說話的機會,轉身就朝後院門上走去了。夏夜忙一路追了上去,打算送詹媛回阮府。可詹媛剛把後院門打開時,眼前忽然多出了三個人:楊晉和另外兩個捕快。
看到楊晉時,詹媛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心裡不由地咯噔了一下,這人怎麼在這兒?
“幹什麼?”夏夜搶先一步擋在了詹媛跟前,護着她道,“楊晉你帶兩個嘍囉堵在後門口乾什麼?”
楊晉雙眼陰沉地盯了詹媛幾眼,走上臺階道:“這位姑娘,勞煩你跟我去衙門一趟,關於之前吳勉之死,有些話我想問問你。”
“你有病吧,楊晉?”夏夜擋住詹媛跟前喝道,“吳勉之死你找她幹什麼?她跟吳勉之死沒什麼干係!”
“沒幹系?”楊晉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張畫像,抖開道,“這是之前遇春閣的老bao畫的,上面這位姑娘就是當晚送去伺候吳勉的,我看,跟你背後那位很像嘛。”
“像個屁像!一看就知道不像了!姓楊的你是不是故意找碴啊?隨便拉個人去衙門了事是不是?我告訴你,她是我女人,你想帶她去衙門,你得先問過我!”
楊晉冷漠地笑了笑道:“夏夜,我看你最好站開點!你若再攔着,別怪我以妨礙官差辦事的罪名送你去牢裡蹲幾日。不要以爲阮麴塵是你好兄弟,你就可以在臨安城裡胡作非爲了!我是依照章程請這位姑娘去衙門裡問話,合情合理,你最好別礙事兒!”
夏夜冷冷道:“我不覺得合情合理!深更半夜,你們三個男的帶她一個女的走,誰知道會帶哪兒去?你楊捕頭的爲人我可是信不過!要問話也可以,明早再說!”
“哼!”楊晉冷哼了一聲道,“我看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本捕頭辦案由不得你在這兒推三阻四!來人,把那位姑娘帶衙門問話,夏夜留給我對付!”
“你敢!”夏夜雙手一擋喝道,“姓楊的,別說夏爺爺不給你面子,你要真動手,夏爺爺可不客氣了!”
楊晉捏了捏手腕,不屑道:“我還真想跟你比劃比劃,囉嗦什麼,動手吧!”
一聲令下,楊晉身後那兩個捕快便跳出來朝夏夜和詹媛撲去。夏夜一邊應付那兩個捕快一邊轉頭對詹媛小聲喊道:“從前門跑!直接跑到隔壁浩瀚閣去,聽見沒!”
詹媛看了一眼夏夜,猶豫了片刻後轉身往前門跑去了。楊晉忙喊道:“你們兩個去追!這兒留給我!”
那兩個捕快想追上去,卻被夏夜攔下來。楊晉衝那兩捕快遞了個眼色,那兩人便從後院門那兒跑了出去。夏夜想去攔,楊晉卻搶先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楊晉嘴角勾起一絲蔑笑道:“想英雄救美?我看你還不夠那個格!怪不得我一直找不着這女人,原來是藏在阮府上了!我要是你,就趕緊回去告訴阮麴塵,窩藏疑犯可不是小罪名!”
“想栽贓我們個窩藏疑犯之罪?你想得也太美了吧!趕緊讓開,不然夏爺爺動真格的了!”
“隨你!橫豎我現下更確信那個叫詹媛的女人就是當晚送去伺候吳勉的姐兒!我記得當晚你和阮麴塵都在遇春閣,詹媛又恰巧在事後躲於阮府上,這會不會太巧合了點?興許當晚指使詹媛殺人的就是你或者阮麴塵!”
“廢話太多了!等你找着證據再說吧!”
夏夜正想揮拳撲上去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女人的慘叫!他立刻收回了手,表情驚愕地望着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緊張地念了兩個字:“詹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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