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破碎之後重新拼接起來,果然江寒又出現在了那個水面上,四周什麼都沒有,身後跟着四個江寒。
他在水面上,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就徑直前行,然後沒多久,到了第三個世界,也到了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世界。
那些世界都是身後跟着那幾個“江寒”原本的世界,都是江寒經歷過一次的世界,只是這次再進去,江寒的角色都是翻轉的,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完事之後江寒根本就梳理不清楚,到底什麼纔是真相。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現在第六個世界破碎了,他回到了水面上的世界,這個時候他身後已經沒有人跟着了。
一共六個人,經歷了六個不同世界,江寒已經把他們都送回去了。
現在就他一個人站在這水面上,四周還是沒有任何景色。
他還是選了一個方向一直走一直走,不過這次周圍沒有在出現一個世界。
“你別再走了,停下來吧,你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江寒沒有見到人影。
不過他還是停下了腳步,還在四處找人。
“不用瞎找了,往下看。”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往下看?”江寒帶着疑惑,還是把頭低了下去。
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水,一個很明顯的倒影,不過這個倒影卻嚇了江寒一跳,因爲裡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在照鏡子,發現鏡子裡的那個人不是你,有多驚悚,只有見過的人才知道。
“剛纔你到處找我,現在找到了,又猶豫什麼?”下面的那個江寒開口說道。
這確實能夠讓人嚇一跳,不過這還不足以讓身爲修士的江寒發愣,他愣住的原因不是別的,而是因爲發現,下面的這個人,就是很久之前,他在大街上講過的,白衣江寒。
也就是在二十年前,跟晏世一戰的那個白衣江寒。
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是誰?”這是江寒心中的疑惑。
“我是江寒,你也是江寒,你其實就是我。”白衣江寒開口說話,面帶微笑。
不過他的說法江寒可是沒法接受的,這簡直太駭人聽聞了,根本不可能,如果他是自己,自己是他,那就是一個人的兩個人格,以不同的個體存在。
這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分身術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寒問道。
“到了現在,你還是沒有想通嗎?那我告訴你吧,時機也差不多到了。”白衣江寒笑了笑,把一切都告訴了江寒。
二十年前,白衣江寒跟晏世一戰,是這個世界,也不是這個世界,總之那一戰之後,白衣江寒就算是離開了。
但也不算是完全的離開了,他的靈魂,還有留在了地球上的,於是轉生成人,也就是現在的江寒,這魂雖然是一絲,卻不是某種狹義上的一絲。
這一絲的靈魂,已經孕育成了一個全新的生命,那就是江寒。
當江寒完全完整的時候,他也就成了唯一完整的江寒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江寒,算是丟棄了二十年前之前的所喲記憶,重新活了二十年,獨立的人格,獨立的生命。
而實際上,他並不是新時代的人,而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人。
二十年前的江寒,同樣也可能是某個人的一段新生,佛家把這個叫做,輪迴。
而實際上,這跟輪迴不一樣,江寒的所有“上輩子”都留在了世間不同的時間點,不同的位置,但一直都是存在的。
只要最新的那個江寒願意,他是能夠找回一個完整的自己的。
之前的六世,實際上就是他的六生,所有的人都是江寒,他開門是生,關門是死,進第七道門,更是從生到死,經過之後,那些時代的記憶和技藝,都會落在江寒身上。
去了六個世界,實際上對於江寒來說,就是找回了六世輪迴中丟失的記憶和技藝。
這種說法讓江寒非常難以接受,但那一切的一切,似乎只有這樣纔有可能解釋清楚。
“你是說,我在輪迴中所有的痕跡,都只是被保存了,而沒有消散,之前的經歷,就是我找回了六世的輪迴痕跡?”江寒聽完之後,花了好長時間才整理好了思緒,終於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可以這麼說。”白衣江寒說道。
“那我到底活了多少世?”江寒繼續問道。
“你應該是知道的,因爲你都見過了。”白衣江寒說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江寒非常疑惑。
“你接受正式的巫醫傳承的時候,是不是去過一個祖巫世界?”白衣江寒問道。
“是的。”江寒很肯定的回答。
那白衣江寒直直看着江寒,“祖巫世界號稱三千萬,每一個世界,就有你一世輪迴,第十三人,始終只有一個,能覺醒的,始終只有一個,從來沒有別的可能。”
白衣江寒的話讓江寒徹底震驚了,他知道巫醫道的最終歸宿,就是完成第十三人的最終覺醒,這個第十三人,就是第十三祖巫。
天地祖巫十二,其它十二個人都是不樂意看到那種局面的,所以纔會有祖巫世界中的那些場景。
“能連起來了嗎?”白衣江寒開口道。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江寒長舒了一口氣,他在水面上坐了下來。
“大概是能連起來了,只是這如果是真相的話,太難讓人接受了。”江寒的聲音有種很疲勞的感覺。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沒喲的話,我要送你到下一個地方了。”白衣江寒說道。
“還有一個問題,我的,或者說,我們的第一世,是什麼?”江寒問道。
“問的好,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所以我說要送你去的下一個地方,就是搞清楚這個問題的地方,你剛好最先找回的那六世,也絕對不是偶然,去了一切都明瞭了。”白衣江寒笑着說道。
之後只見水面上出現了一道漣漪,再恢復平靜的時候,白衣江寒已經不見了。
江寒擡頭來,看到了遠處有湖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