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到了鍾戀歌的家裡,三師傅和樑大叔在井邊放下了抽水機,隨後樑大叔就哈哈的大笑了兩聲,對三師傅說:“沒幹過這活吧,路也不好走,累得夠嗆吧?”
“是啊,還真沒怎麼走過這樣的路,也很久沒有扛過這麼重的東西了。”三師傅禮貌性的笑了笑回到,但是他的腦子裡還是想着他一路上都在思考的事情。鍾戀歌的母親看出了三師傅的心思,於是就叫樑大叔進屋裡泡杯茶喝。
“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了?”等母親和樑大叔走後,鍾戀歌靠近了三師傅,幾乎是貼在三師傅後背上和三師傅說話。但是三師傅保持着一種姿勢沒有變,而且似乎也完全沒有聽到鍾戀歌的聲音,他就那樣站着一動不動的看着手。
鍾戀歌知道三師傅這一句沒理他,下一句也不會打她,所以她就沒再說些什麼,只是站在三師傅身邊靜靜地看着。
三師傅在原地靜靜地站立了大概有十多分鐘的時間,才慢慢從站立的姿勢蹲了下來。他蹲在抽水機邊上,眼睛開始在自己的手掌和抽水機上游走了起來。然後又是一陣幾乎禁止的時間之後,三師傅才慢慢伸手拿過剛剛用來搬運抽水機的竹竿,竹竿的表面很光滑,三師傅的手在竹竿的表面上慢慢的摸着,但是當他的手移動到剛剛扎到手的位置時,一種刺痛感再次傳來。
三師傅把竹竿轉動了過來,把扎手的那一面朝上,他這才發現那一片的竹竿已經磨損的很厲害了,很多細小的竹針豎在那裡。而在朝着竹竿的另一頭看去,那裡還有一處被磨損的地方,而且兩處的磨損無論形狀還是磨損程度都幾乎一模一樣。
“你能猜到什麼?”三師傅看着竹竿,然後莫名其妙的吐出了這樣一句話,把站在一旁默默觀看的鐘戀歌嚇了一跳。
“三師傅,你說話怎麼那麼突然。”鍾戀歌皺了皺眉頭,然後走到離竹竿很近的地方蹲了下來,她看着面前的竹竿,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覺得三師傅這樣問她就一定和她哥哥的死亡有關係。
“我覺得這也會是一條線索,和我哥的死應該有着關聯吧?”
“我覺得這是導致你哥死亡的原因,現在我只需要一個事實來證實我的想法。”三師傅看着面前的竹竿和抽水機,臉上是一種很模糊的驚喜,他這樣的表情可能是因爲他已經很接近真相了吧,但是在他的想法被證實爲事實前,他也不敢太過於自信的盲目驚喜。
“怎麼證實?”
三師傅拿起竹竿,把竹竿橫放在了井口,調整了一下竹竿的位置,直到竹竿的兩處磨損正好對上了井口的水泥邊緣,然後看了一眼鍾戀歌帶着驚恐的目光:“這就是我的推理,你現在你猜到什麼了吧?”三師傅說完,鍾戀歌愣了幾秒之後纔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可能我猜到了一些,這竹竿是被井口的水泥磨壞的,但是,樑大叔爲什麼要把他用來扛抽水機的竹竿放在我家井口呢?”
“如果我的推理正確,那麼馬上你就可以知道事實了。”三師傅神秘的一笑,然後走到屋外,朝着屋裡的樑大叔喊道,“樑大叔,這抽水機我也不會用,又要麻煩你幫忙了。”
“沒事沒事,這算什麼幫忙呀,我來我來。”樑大叔聽到三師傅的聲音馬上從屋裡走了出來,走到一半想到手裡的茶杯沒有放掉,就隨手放在了一個一直襬在屋外的椅子上。
樑大叔快步的走到了井邊,把一捆掛在抽水機邊上的水管拿了下來,一頭連接着抽水機一頭被他扔到了井裡,然後他就啓動了抽水機,很快水就從抽水機上的一個出口裡噴涌了出來,瞬間原本就潮溼的地面上又積起了水,不過仔細觀察還能發現,這裡的地面雖然看似很平整,但是是朝着一邊斜的,從井裡抽上來的水很快就朝着另一邊流去。
“走,先去屋裡坐會兒,這水要抽很久的,昨天雨大,這井裡積了不少的水。”樑大叔看水開始源源不斷往外噴涌之後,就招呼三師傅他們進屋等。朝着屋裡走去時,樑大叔還不忘記把放在椅子上的被子拿走。
他們在屋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很久,中途鍾戀歌的母親還把鍾戀歌洗到一半的衣服洗乾淨涼了起來。
而在屋裡的三個人,三師傅一直在問着一些樑大叔看似沒有用的東西,也可能真的只是沒有用的閒聊。
鍾戀歌則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三師傅,她總覺得三師傅可以給他一種特別的感覺,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喜歡三師傅,但那種感覺不像是愛情,也不是母親能給予自己的那種親情,但是那種感覺真的很神奇,讓她很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