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殺手發現不對,連忙勒住馬繮,可是爲時已晚,兩匹馬開始瘋狂的前後跳躍起來。
李躍然和穆千嬌嚇的不輕,驚恐的大吼大叫着。
就在兩匹馬發癲的時候,晏天韻的馬已經到了。
馬背上的兩人急了,想要拿刀將兩個女人鉗制住,可是劇烈的晃動讓他們無法顧及。
眼瞧着,李躍然的身子一歪,就從馬上甩了出去。
晏天韻神色微動,趕馬上前,一把抓住了李躍然的腰帶,就在大庭廣衆之下,李躍然的腰帶猛然散開,裙襬飛揚,露出了裡面一截雪白的皮膚。
待她落到地面的時候,外裙已經呈散亂狀態,香肩微露,還能隱約看到一抹酥胸。
頓時,那些遊走在畫面之外的衆位公子眼睛亮了,一個個快步的跑過來看美景。
“啊……”李躍然剛剛從之前的驚嚇中緩過神,就看到晏天韻策馬離開,她一身衣物不整,被衆位男子圍觀的場面。
“你們……你們這些登徒子……”李躍然羞紅的遮住袒露的春光,惱羞成怒的大聲吼道。
“哎呦,這小妞脾氣還挺辣,這裝扮不會是哪裡來的青樓女子吧!”
“是呀,這身材真是好,顏色也是絕頂呢!”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調戲入了李躍然的心,她頓時氣急,掩住臉可憐的哭了起來。
晏天韻已經隨着那兩匹瘋馬離開了,穆千嬌比較倒黴的也被帶走了。
當穆千嬈和李月新來的時候,門外一輛馬車,走下了李丞相和丞相夫人。
那丞相夫人見到李躍然狼狽的被衆多男子圍觀,氣的臉色大變。
“都給本夫人走開!”
她大聲喊道,推開人羣將李躍然抱在懷裡。
娘倆抹着眼淚,一派被人欺負的摸樣。
“是誰把然兒弄成這樣的!”
李躍然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娘,你可要給然兒做主,是卿王世子,世子救瞭然兒,卻拉壞了然兒裙子,他已經看了然兒的身子,若是他不負責任,然兒……然兒就不活了!”
穆千嬈遠遠聽着,被李躍然的幾句話逗的要死。
她的清譽已經被毀了,想要嫁給王孫貴族是不容易了,可見抓住了晏天韻這一根救命草,是死活不會鬆手的。
她腦海中想着李躍然和穆千嬌共侍一夫的畫面,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
卿王妃也剛好被丫鬟扶着走了出來,聽到李躍然的話氣的不輕。
“你……你們丞相府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卿王妃,本夫人敬你是王妃,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可是你家兒子居然看了我家然兒的身子,這件事怎麼也說不過去!”
李丞相的夫人也是一品誥命,站起身叉着腰,氣勢一點也不輸給卿王妃。
卿王妃還沒遇到這般蠻橫的人,立刻說道:“我家韻兒好心救了你家女兒,你不道謝就罷了,還好意思賴上我家?再說,韻兒已經有了婚事,難道你李夫人的女兒要進門做妾嗎?如果你答應,本
王妃倒是沒什麼意見!”
妾?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奴才罷了,主母想要發賣就發賣,就算是身份高貴的妾,終究也是個妾而已。
李夫人的臉立刻綠了。
“胡說,我的女兒金枝玉葉,怎麼可能給別人做妾?要做,也做你世子妃,至於你們之前的那個親事我倒是聽說了,就讓那個穆家的女兒做妾室吧,她一個小小四品官的女兒,給我女兒舔腳趾頭都不配!”
穆千嬈冷笑着看兩位貴婦人的脣槍舌戰,最終,李丞相拉了拉李夫人的手:“夫人,還是算了,然兒又沒有損失什麼?”
李丞相是個怕老婆的,當然,她老婆姓韓,是韓皇后嫡親的堂妹。
雖然是庶出的,但是和韓皇后關係不錯,也是李躍然囂張跋扈最主要的原因。
李月新望着李夫人,眼神中含着一抹怨恨。若不是這個女人的存在,她娘也就不會早早病死。
“什麼算了,今天要是不給本夫人一個交代,就算是卿王府也不好使!”
卿王妃聽到這話,立刻不願意了:“難道現在是你們韓家一手遮天嗎?”
“這……”被卿王妃的話嚇了一跳,本來還想囂張下去的李夫人立刻轉頭看了看四周。
她並不傻,這話要是不圓了,傳到皇上耳朵裡,他們韓家就慘了。
“王妃不要胡說,本夫人可從沒有過這個意思,只是小女的青白被你兒毀了,以後再找婆家也就難了!”
“你家孩子的清白早就毀在那兩個刺客手上了,再者說她的身子被這麼多人看過,爲什麼要賴在我兒身上,我兒早就離開了,根本就沒有看過你女兒一眼,若是找人負責,這裡的王孫公子有的事想要負責的!”
那些圍繞一圈的貴公子立刻眼睛亮了,要是能娶到丞相女兒,那可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
“娘,我不要,然兒不要,他們這些粗鄙的人怎麼可能配的我!”
穆千嬈和李月新兩人相視一笑,李躍然這話說出了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果然,片刻之間人羣之中譁然:“李小姐,本公子是柳家大少爺,我爹可是大學士。就算你爹是丞相,也不能這般侮辱我們!“
他一說完,那些身着高貴的公子們開始紛紛附和,直接將李躍然說的臉頰緋紅。
李躍然此刻,恨不得將腦袋縮到地縫裡去。
“然兒,我們走,過些日子跟你姨母說說,看這些人是怎麼欺負你的!”
李躍然一臉淚痕的點了點頭,被李夫人護着上了馬車。
李丞相府的馬車灰溜溜的離開了,那些貴公子見無趣了,便全部散開。
“今天宴會被攪合成這樣,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我帶着丫鬟回去了,嬈兒妹妹和玉雪妹妹也早點回去吧!”
李月新年紀最大,自然喚兩人妹妹,穆千嬈和程玉雪點頭應下,兩人乘坐一輛馬車,趕回郡主府。
至於晏瓊芝死後如何,還有晏天韻能不能順利救回穆千嬌,這些都不在穆千嬈擔憂的範圍之內。
她心中最擔憂的,
便是出去辦事好久都沒有回來的晏飛墨。
墨王叔此去近一個月了,音信全無不說,就連那些靈蛇也沒有出現過。晏七一直陪在她身邊,當然也什麼都不曉得。
程玉雪隨着穆千嬈進了郡主府,小聲說道:“嬈兒妹妹,我大哥已經從邊疆趕回來了!”
“真的?你大哥在哪兒?”
“昨天去了花廟,好像和洛陽王世子還有月新姐的大哥商量事情!”程玉雪說着話,已經走進了穆千嬈的主院。
此時,寧洛也從裡面的院子裡走出來,剛好撞見兩人。
寧洛和程玉雪早已熟悉,兩人見面點了點頭,隨着穆千嬈坐在院子裡的涼亭之中。
春月連忙將拿回來的東西送回去放置好,三人就圍坐在庭院中休息。
“這麼說來,昨日去花廟的,還有你大哥!”
這麼着急商量的事情絕不會是什麼小事,晏天揚雖然是墨王叔的一邊的,但是穆千嬈也要防患於未然,打探清楚幾人到底在說什麼!“
程玉雪皺着秀眉,神秘兮兮的說道:“我那天在我爹和大哥的書房外面,聽到他們吵架,他們在說和魏國公府的婚事,大哥是堅決不同意的,可是父親不能違背旨意,勸說大哥,說着說着就吵起來了。”
“你大哥不願意,這些我都知道,再說,這門親事不可能成功,可是……”
穆千嬈捏着一隻杯子在指尖轉了轉,沉思半晌說道:“魏國公是魏貴妃的勢力,如果和魏國公聯姻,就等於和魏家綁在了一條繩上,難道說,老皇帝是爲了牽制住皇后一脈嗎?”
當今魏貴妃和皇后最爲得寵,兩人的兒子卻不在晏都之中,老皇帝倒是一個聰明人,各方的實力都被他保持的很平衡。
魏國公和韓皇后背後的韓家比起來,卻是差上很多。
將程將軍的兒子賜婚魏家,未嘗不是老皇帝其中的一步棋。
程玉雪聽着穆千嬈說,低着頭默不作聲,這件事她爹已經想到過,只是無法改變而已。
寧洛見兩人一直談論着他聽不懂的國家大事,忽然插嘴道:“那些不是你們兩個女孩子能想的,淺兒不要太操心了!”
穆千嬈微微一頓,擡起頭看着寧洛:“寧洛,女子當真就這麼沒有權利任人擺佈嗎?”
“當然不是……”寧洛聽見穆千嬈的質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有些慌亂:“我的意思是說,世事難料,還是不要參與那些鬥爭的好!”
望着寧洛那張含着擔心和彆扭的臉蛋,穆千嬈忽然笑了。
那雙明亮的眉眼彎着,好似月牙一般。
“你沒聽說過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嗎?我爹的事情還沒有查個水落石出,我怎能安心的待在哪裡享受生活?再說,就算我想放下仇恨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算計,也有很多人也想要我的命!”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她的好二叔好二嬸,他們一天不死,就不會斷了想要殺了她的念頭。
寧洛沉默了,脣角抿成一條直線,他忽然擡起頭,一字一句的說道:“淺兒,我會保護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