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召他進來。”
風涼來的可謂正是時候,再晚一點,花輕揚可就要不顧朝中所有大臣,強行保下蘇白了。真要到那一步,他可就真的成了千夫所指之人。犯天下之大不韙。
“啓稟陛下,臣子有事相告。”
風涼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將軍請起。有何事但說無妨!”
風涼掃了衆人一眼道:“臣認爲,蘇白並非禍國災星,而是我天辰福將。”
蘇白感激的看了風涼一眼。
沒想到這風涼,竟然專門跑來,爲他說好話。
花輕揚皺眉道:“此話怎講?”
“不知陛下是否還記得承天一戰前,我向您稟報顯鋒劍一事?”
花輕揚點頭道:“當然記得!若不是我戰前知道此事,專門向鬱清大師求符,估計就得殞身承天了。”
風涼嚴肅道:“這條情報就是蘇白告知的。”
有大臣開始動搖先前的想法了。
“如若沒有他的情報,承天一戰,我國定當不能取勝。”
“如此說來,這蘇白算是救了陛下一命。天辰福將之名倒也名副其實。”
“既然如此,我們就放過他吧!”
然而依舊有大臣揪住此事不放。
“陛下,就算他爲我天辰提供情報,也不能改變他是禍國災星的事實。”
“是啊!他爲我國提供情報,從而使得我國滅那亡承天。恰恰印證了他爲禍國災星。試想,若沒有他的情報,承天怎會覆滅?”
當真是人言可畏!剛纔那些原本轉變了想法的大臣,又被這番話拉了回來。
“爲了我天辰國運,即便有一絲嫌疑都不能放過。懇請陛下,做出決斷!”
百位大臣再次匍匐在地,聲音震耳欲聾。
“請陛下決斷!”
花輕揚臉色陰晴不定。
這羣蠢貨,是想要逼死朕啊!
“我決定……”
就在花輕揚打算說出放過蘇白時,一口黑色的平底鍋從天而降,把房頂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一個老頭在天上,拿着碗筷吧唧吧唧的吃着碗中的豆腐。
鬱清黑着臉道:“剛纔是誰在說蘇白爲禍國災星,給老子滾出來。”
蘇白看到鬱清暗自舒了口氣。這老頭既然來了,他就不會有事。
朝中那些頂層的官員都知曉鬱清的威名,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鬱清盯上自己。
偏偏有些年輕的官員不懂事,去觸怒鬱清。
“你這老頭,居然如此無禮!膽敢觸怒陛下,當殺。”
鬱清狂放的大笑起來,“哈哈哈!笑死我了。就連花輕揚都得給我面子,你算是什麼東西!還要殺我?信不信就算我現在當着花輕揚的面,把你殺了,他都不會說一句話。”
“老頭,有種你就殺了我?”
這年輕官員心裡篤定鬱清不敢在陛下的面前殺他,可他不知道鬱清乃是活閻王。逼急了,就連花輕揚的面子都不給。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跪下來給我道歉,老頭子我既往不咎。”
“你給我跪下來還差不多!”年輕官員狂妄道。
“爲什麼非要逼自己死呢!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鬱清用筷子夾起一塊豆腐,隨手一丟,那豆腐頓時如炮彈般飛出,直衝那人而去。
那人都沒有來得及慘叫,便一命嗚呼。
直到死前,那人都睜着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一塊豆腐砸死。
他也夠悲催的,被豆腐砸死,也算是千古第一人。
正所謂殺雞儆猴,死了一人後,無人在敢對鬱清不敬。
鬱清罵道:“衆位剛纔不是一口咬定蘇白是禍國災星麼?怎麼現在都啞巴了。屁都不敢放一個。剛纔的銳氣呢!一羣慫貨,只會欺軟怕硬!”
在場誰敢惹這個老頭啊!萬一發起飆來,把自己殺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自己掌嘴!”鬱清說道。
“啪!啪!啪!”
百位大臣紛紛扇自己大嘴巴子。一個比一個用力。生怕鬱清找上自己。
一些權貴迫於顏面,遲遲不肯動手。
鬱清挑眉道:“你們不肯動手,想必是有充分的理由。和我說說!”
“我們雖認爲蘇白是禍國災星,可並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爲何要自己掌嘴?”
“就是!”
“反正我們是不會自己掌嘴的。”
鬱清怒道:“哼!沒有造成傷害?那是因爲我回來了。要是今天我回不來,指不定你們要做出什麼事?既然你們不自己動手,那就由我親自動手。”
鬱清當着衆人的面,亮出了上清劍。一劍劈出,摧拉枯朽,那些人就和螞蟻沒什麼區別,一個個在這一劍下重傷倒下。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知道他們面前的老頭有多麼恐怖。
“陛下!快救救我們。”
“看在我們爲天辰貢獻了這麼多年的份上,幫我們求求情。”
……
花輕揚求情道:“大師!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們吧。”
“既然花輕揚幫你們求情了,今日我就放過你們。再有下次,殺無赦!”
剎那間,殺氣滔天。使得衆人恐懼不已。
鬱清沉默一段時間後,緩緩開口道:“冤有頭債有主。是誰第一個說蘇白是禍國災星,下令逮捕他的,給我站出來。”
原本一陣慶幸的觀星子,如墜冰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剛纔他一直都站在太子身邊,默不發聲。看着這幫大臣討論。他只需在最後發聲表明態度即可。
迫於無奈,觀星子主動站了出來,一臉苦逼的說道:“是我!”
鬱清凝視着他,淡淡道:“咱們兩個來好好談談!你是通過卜卦知道蘇白爲禍國災星的?”
“不是!是聽太子所說。”
花弄墨淡然無比,彷彿此事與他無關。
“只聽他人一面之詞,便斷定蘇白爲禍國災星。你可真是厲害啊!”
花輕揚怒道:“觀星子!你怎可如此糊塗。你就沒想過太子聽到的,也是假的!”
鬱清說道:“現在我命你卜卦,看看蘇白究竟是不是禍國災星?”
觀星子拿出五枚銅錢,扔在了地上。霎時,地上出現了一幅陰陽圖,延伸出來各種形狀不一的線條。
這傢伙也算是有幾分真本事。居然看出蘇白的氣運中,隱隱摻雜着鳳後之命。這使得他頗爲疑惑。鳳後之命一般都出現在女人的身上,這蘇白一男人怎麼會有?
不管怎麼算,蘇白的卦象一片混沌。但有一點無疑,都偏向於好的卦象。
怪了!怪了!
最後他只能選了一個蘇白最爲突出的命格,青龍伏形!
鬱清問道:“算出來了麼?”
觀星子答道:“此事都是我的錯,竟然沒有事先佔卜一卦。這蘇白根本就不是什麼禍國災星,而是青龍伏形命格。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蘇白卻是極爲反常,他體內的大虛石顫動不已。鬱清手上的戒指居然自己飛到了蘇白身前。
這是因爲大虛石感受到了通脈蟻和溫血玉。主動牽引,使得鬱清的戒指飛了過來。
一道亮光閃過,溫血玉和通脈蟻在蘇白的面前懸浮着。
通脈蟻扇動着小翅膀,飛到了蘇白的手背上。
蘇白只感覺自己的手背被紮了一下,其實是通脈蟻咬了他一口。沁出血後,通脈蟻鑽進了細小的傷口。
而那溫血玉,化爲了紅色的霧,把蘇白包裹其中。
鬱清說道:“蘇白,割自己一道口子。”
蘇白沒有絲毫遲疑,咬住了自己的手腕,鬆口時他的手腕少了一塊肉,變得血肉模糊。
紅霧緩慢的鑽到了蘇白的手腕之中。
頓時,蘇白全身通紅,奇癢無比。不停地撓着自己的皮膚。直到出血也沒有任何緩解。
“忍住!”鬱清說道。
蘇白咬牙堅持,嘎吱作響,以至於牙齒都被自己咬碎。
“真…的好…癢啊!”
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不清。雙眼所見,盡是模糊一片。
“通脈蟻和溫血玉正在修復你的血脈和經脈。這個過程極爲難熬,但你必須熬過去。一旦昏死過去,則前功盡棄。”
“還有…多長…時間?”
“一個時辰!”
時間的確是有些長啊!
可是對於蘇白來說,這都不算什麼!
逐漸的,蘇白變得麻木,習慣了這種感覺。
天地之間的元氣,都聚集到了蘇白的體內,充盈着他乾涸了十六年的經脈,而他體內的血液好似開水般沸騰,改變着他的軀體。他全身上下,閃耀着淡金色的光芒,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眸變成了金色,閃爍着金色的雷霆,睥睨天下的氣勢從中散發出來。
那種瘙癢的感覺,漸漸淡去。蘇白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無比輕盈,充斥着無窮的力量。
鬱清用食指輕觸蘇白的額頭,用靈魂力探查蘇白的身體。如今蘇白可謂是真正的涅槃重生,體內經脈比常人寬出數倍不止,如果說常人的經脈是小溪,那蘇白的就是一條大河。元氣在其中源源不斷的流動。
然而就在蘇白恢復的那一刻,天空中出現了一隻異獸。
它集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牛尾就於一體;尾巴毛狀像龍尾,有一角帶肉。赫然是麒麟。其性情溫和。出沒之處,必有祥瑞。
“陛下!快看。那是麒麟!”
“如此瑞獸,現於我天辰。看來我天辰勢必要出一代天驕。”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因爲吾皇聖明。”
而那麒麟,腳踏祥雲,落在了皇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