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得可真像啊。一副爲了他們,甘願犧牲自己的樣子。蘇白也被這女人的演技嚇到了。
到了最後,楚靈寒索性拿出一柄長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中帶淚,哭腔着說道:“我知道你愛我,所以我只能利用你對我的這份愛,來逼迫你放棄殺他們。”
蘇白只能用一句臥槽來形容他的心情。
愛我?去你媽的。老子信你纔怪。
可是他總不能拆穿楚靈寒吧。只好配合楚靈寒演了起來。
“靈寒,你忘了我們花前月下,臥在牀上,耳鬢廝磨了嗎?那些時日是多麼浪漫。明明我纔是你最愛,最重要的人。而你現在卻爲了他們,逼我。”
說這話時,蘇白情緒表現格外激動,說到最後兩個字時,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而在說完後,整個人霎時失了力氣,差點重心不穩跌倒在地。果真是超級演員。
楚靈寒微微搖頭,含情脈脈的看着蘇白,柔聲道:“我沒有忘記,即便我滿頭白髮,依舊會記得。只是我身爲副會長,不得不如此。如果你還愛我的話,就放過他們。”
蘇白深深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誰讓我愛你呢!放過他們吧。”
聞言,衆符師收起了自己的武器。而那些丹師紛紛跑進了丹師工會,生怕蘇白反悔。
楚靈寒撲進了蘇白的懷中,反手抱住了他,“謝謝你。”
蘇白瞥了她一眼,冷聲道:“喂,別演戲了,你什麼德行,我可是一清二楚。”
楚靈寒嬌嗔道:“切!不解風情。”
“和你講風情,我怕自己會死的很慘。”
楚靈寒又恢復了往常冰冷的模樣,淡淡道:“剛纔王石沒有出來,估計已經跑路了。”
“堂堂涅槃境強者,居然逃跑,實在太丟人了。”
“他的事情已經敗露。若是一直耗下去,等到鬱清趕來,他就徹底完蛋了。先不說你師父,就算是總工會也不會放過他。”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不過他逃不掉。鬱清盯上的獵物,從來沒有一隻能夠從他手中逃脫。”
“那我們現在只需要搜查極樂丹了。”
楚靈寒點頭道:“如若我所料不錯,這極樂丹應該藏在丹樓之中。”
王石平常都是待在丹樓,極少出去。若是其中沒有貓膩,那纔怪了。
“那咱們去吧。”
楚靈寒搖頭道:“不了。我要去清點工會的錢財和靈藥。”
她認爲王石不會空手逃跑,肯定會從丹師公會捲走一大筆錢財。
可是卻沒人知道,丹師工會所有的錢早已被李升帶走了。
至於那些販賣極樂單丹來的錢,也是如此。王石過於信任李升,把所有的錢都交給他管理了,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卷錢而跑。
一個時辰之後,蘇白如願以償,從丹樓中找到了大量極樂丹。居然有上百萬枚,倘若賣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百姓會因此遭殃。
在靈藥庫中,楚靈寒眉頭緊皺,暗自氣憤。
因爲這靈藥庫中所有的靈藥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些靈藥是丹師工會的根本,沒了這些靈藥,丹師工會也就離關門不遠了。
至於那些錢也都不知道哪去了。那可是十幾億的元石啊。
此刻王石正在瘋狂逃竄,生怕鬱清跟過來。
可他卻不知道,在他逃出丹師工會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盯上了。
白鶴樓所有的白鶴早已傾巢而出,在天空上搜尋王石的身影。
正當王石暗自鬆了口氣,認爲自己已經逃脫成功時,一道清脆的白鶴鳴叫聲傳來。
鬱清從天而降。
王石慌張道:“鬱清,你趕緊給我讓開。”
鬱清不屑一笑道:“我若不呢?你能奈我何?”
他雖爲大宗師境,卻是能夠吊打涅槃境的存在。而王石這種貨色,能夠成爲涅槃境武者,全都是靠丹藥堆出來的。真實的戰鬥力,也就和那些大宗師境七重的武者差不多。
王石臉色陰沉道:“你莫要逼我。”
“我就是在逼你。有種你打我呀。”
王石見鬱清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索性孤注一擲,打算與鬱清大戰一番。
說時遲,那時快。王石化作一道閃光,衝到了鬱清面前,隨後一掌轟出。
這一掌用出了他七成的力道,活活拍死一名大宗師七重的武者,不成問題。
可是他面對的是鬱清,鬱清這傢伙,可是連涅槃境都能吊着打的存在。
只見鬱清皮膚表面浮現起一層淡淡金光,沒有躲閃,任憑王石一掌轟在了他身上。
一擊過後,鬱清安然無恙。
剛纔鬱清使用了四品金剛符,此符可以扛住涅槃境強者全力一擊。是戰鬥的不二利器。
“所謂的涅槃境強者,原來這麼弱嗎?”鬱清笑道。
王石大爲失色,緊接着再次轟出一拳,“磐石掌。”
只見他的手掌石化,變爲了堅硬的石頭。
鬱清依舊不爲所動,站在那裡捱打。
反正王石這種層次的攻擊,對他造不成絲毫傷害。
“轟隆”一聲巨響,鬱清打了個哈欠。
王石皺眉道:“鬱清,你明明是大宗師境,爲何會如此之強?”
“因爲我是四品符師。”
“未入涅槃,而成四品符師,的確罕見,怪不得你會如此之強。”
只是憑藉着大量的四品靈符,鬱清就可活活砸死他。
他的戰鬥方式就是如此簡單。什麼花裡胡哨,燒錢完爆。
誰讓你沒老子有錢?沒錢就要捱打。
“想當年,老夫以大宗師境修爲和載道境強者相抗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當年他年少輕狂,意氣風發,衝冠一怒爲紅顏。硬是與載道境強者戰的不相上下。
不過那些都是昨日帝皇篇。現在他老了,不是年輕的時候了。
可他依舊很強。
揍個涅槃境強者,不在話下。
聽到鬱清的話後,王石無比後悔。
若是他早知道鬱清如此之強,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錦官城搞事。
可現在已經晚了。
王石沉聲道:“大師,我已知錯,可否放我一馬?”
鬱清怒道:“有些錯,不能饒恕。我若是放過你,如何對得起大師兩個字?如何對得起那些枉死的少女?如何對得起那些無辜的百姓?”
“你這是非要殺我不可了?”
“像你這樣的敗類,該殺!”
王石握緊了拳頭,再次朝鬱清撲殺了過去。
拳風呼嘯,硬是把一米來粗的大樹給吹倒了。
鬱清也是一拳轟出,與之相撞。
“轟轟轟!”
接連三聲巨響過後,塵土飛揚,碎石激射。原本空曠的土地,出現了一處深坑。
王石知道自己打不過鬱清,藉助這些黃土的遮擋,狼狽逃竄。
鬱清不屑一顧,“還是太年輕!”隨後一聲爆喝,“上清劍。”
眨眼之間,王石已跑了五百米之遠,就在此時,鬱清揮出一劍。
一道青色劍芒,向王石疾馳而去。
就算王石身爲涅槃境強者,也依舊跑不過這道劍芒。
五個呼吸之後,這道青色劍芒從王石的脖頸處,一閃而過。
血紅的鮮花綻放,王石人首分離。
由於劍芒太快,在他死之前,看到了自己狼狽逃竄的背影。
沒有頭的軀體在跑了十步以後,摔倒在地。
人頭與軀體之間的距離達到了十米之遠。
那被烏雲遮蔽的陽光,在王石倒地時,透過了烏雲,照在了一望無垠的大地之上。
陽光,來的有些遲,但明媚。
王石,殞!
鬱清走了過去,將王石的屍體收了起來。他打算讓王石跪在城門之前懺悔,告誡那些心術不正之輩。
在到達城門之後,鬱清將王石的屍體取了出來,讓他跪倒在地,最後取出一張石化符,將他做成了石像。
錦官城中的民衆湊了過來,想要看熱鬧。
“快看,那是大師。”
“大師從不輕易露面,每次出現都會有大事發生。”
“那座石像,好像是王石。就是那個期男霸女,惡貫滿盈的丹師工會正會長。”
“草,那傢伙早就該死了。你們可不知道,他看上了我家隔壁小麗,硬是當着人家父母的面,把人家活活·草·死了。那姑娘也是可憐,剛剛十八歲,還沒來得及享受大好時光呢。當時他們的父母還想要阻攔來着,都被這狗東西打死了。”
鬱清拿起來一塊巨石,用自己的上清劍,將它刻成了一座石碑。
用上清劍在其之上,刻字。
罪行錄:
元歷九九九年,四月一日,王石對一女子圖謀不軌,在其丈夫之面,強行將之侮辱,后王石將其兩歲兒子殘忍殺害,屠其全家。
元歷一千年,六月,王石煉血丹,以五名六歲孩童爲材料,成功煉之,服下突破涅槃境。
……
元歷一千零五年,王石肆意煉製極樂丹,禍亂錦官城。
劉氏兄妹因此毒癮,不經意間犯下殺人之罪,按律囚禁五十年。
此外,李氏,杜氏,陳氏,黃氏……
八名少女被王石虐待致死,死後屍體不能入土爲安。
特此將其製爲石像,使其跪在城門之前懺悔,以示警戒。
大功告成之後,鬱清長長嘆了一口氣,心情沉重。
我徒兒答應過,要爲你們討個公道。然而他現在還做不到,身爲他師父,我代他完成。
就在鬱清轉身之際,十六名頭髮略顯花白的中年人朝他跪了下去,一同磕頭。
他們就是那些死去少女的父母,在失去女兒的這些時日,它們早已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他們曾數次去丹師工會報仇,可惜還沒進門,就被那羣丹師扔了出來。
等待,等待,終於蒼天有眼!
在見到王石死的那一刻,他們哭了。
“多謝大師!爲小女報仇。”他們齊聲喊道,說罷,各個老淚縱橫,渾身忍不住的發抖。
夕陽之下
鬱清轉身離去,卻在走進城門之時
流下了一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