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下陵墓一行,許多人葬身地底,吳樂樂也下落不明。我因爲身體尚未恢復,只能在鎮子裡休養,而在這段時間裡,一直四處打聽吳樂樂的消息。沒想到這一晚,正向一位坐在門口的中年男子打聽吳樂樂,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怎麼一直在找她?難道她出事了?”我回頭一看,竟然是鍾靈兒。
當看到鍾靈兒時,我愣了半晌,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心中在想,我怎麼把靈兒給忘了呢?當初她與李笑楠、吳樂樂同行,途中遇到了魚道士,吳樂樂與李笑楠離開他們後,此後一直沒有她的消息。所以,當我看到她時,極驚訝地問:“靈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直在這裡。”鍾靈兒說:“已經有好幾天了。”
能在這裡遇見鍾靈兒,我當真是驚喜交集,我們一塊兒去吃飯,把各自的事說了。我得知鍾靈兒當初也是打算去地下陵墓的,只是在半途中,她突然感到不安,並且隱隱頭痛,她將這事跟魚道士說了,魚道士當機立斷叫她回去。鍾靈兒並沒有想過要去地下陵墓,既然魚道士叫她回去,她也正中下懷,於是就回到了鎮子裡,一直在這裡等魚道士他們的消息。
從鍾靈兒口中,我對死亡禁書的事也越來越清晰。如今尋找死亡禁書的人有兩大勢力,也就是兩大組織。一爲a組織,一爲b組織。其中a組織以魚道士、我父親、老宋及李神婆等人爲主。b組織的人則以李景浩、胡黑蛋等人爲主,而b組織的人對死亡禁書勢在必得,但他們的頭目卻隱藏得很深,至今仍然沒人知道到底是誰。
鍾靈兒知道這事是在我們讀大學遊蟠龍山的那個時候,魚道士找到了她,並且叫她去查找與死亡禁書相關的信息。而當時我是一懵懂少年,根本不知道這世上有這種奇書,鍾靈兒自然是諱莫如深,一個字兒也不會跟我說。
我突然想起了張筠浩,會不會他是某個組織的人?我將我的疑惑問了鍾靈兒,鍾靈兒回答得模棱兩可,說可能是吧。
如果說張筠浩是其中一個組織的人,那麼他到底是屬於哪個組織呢?而他的使命也是爲了尋找死亡禁書,可是,他爲什麼要來我的身邊,心甘情願地做我的小跟班?難道從我的身上能找到與死亡禁書相關的信息?
那麼,吳樂樂呢?難道也是其中一個組織的人?
我想起鍾靈兒以前跟我說過,要我離張筠浩與吳樂樂遠一點,我一直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現在我似乎明白了,也許鍾靈兒一早就知道了張筠浩與吳樂樂的身份,她是在暗示我提防着他們。我把我心中的猜測跟鍾靈兒說了,鍾靈兒不置可否,說有些事她也不能說得太多,因爲這跟組織有關,如果透露得太多,就等同出賣組織。
“難道你也是a組織的人?”我緊盯着她問。
鍾靈兒說:“我不是,我只是配合我師父在尋找我娘。”
“那麼你有你孃的消息了嗎?”我迫不及待地問。
鍾靈兒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將我在地下通道里發現我父親揹包的事如實說了,也將森哥跟我說過有關我父親和李神婆的事如實相告,鍾靈兒聽了後,急急地問:“你只看到你父親的揹包?沒有發現與我娘有關的東西嗎?”我說沒有。鍾靈兒若有所思,“這麼說來,我娘跟你父親去過地下陵墓。”
“可森哥說他們去了西藏。”我暗想,難道森哥也是a組織的人?
鍾靈兒問我那個森哥在哪兒,我將我們在石山那兒遇見殭屍王一事說了,當時森哥見情勢不對,溜之大吉,此後一直沒有再看到他。
在說起殭屍王這事,我又想起了我昏迷後暴打殭屍王的事,我問鍾靈兒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鍾靈兒望着我問:“真的有這事?”我說我也不能確定,因爲我當時已經昏迷了,不過於封與沐藍藍不會騙我。而且以當時的情況看來,只有這種可能才能放倒殭屍王,大家才能安全離開。
鍾靈兒埋頭沉思了一陣,然後叫我不要動,她雙手放在桌上朝我靠來,我驚訝地問:“幹嘛呢?”鍾靈兒說:“我看看你。”
看看我?我竟然靦腆地問:“我……有什麼好看的啊?”鍾靈兒說:“別動,睜大眼睛。”我睜大眼睛望着鍾靈兒,這時我們的臉相距不過一尺遠了,我發現她的眼睛特大,眉睫特長,臉蛋兒可真白,我忍不住對着她吹了一口氣。
“咦!”鍾靈兒白了我一眼,嗔怪道:“別動,嚴肅點。”我好奇地問:“你到底想看什麼?”鍾靈兒朝我眼中看了看,然後收回身坐到座位上,臉色不大好看。我問她怎麼了,鍾靈兒說沒什麼,然後起身說:“飯吃完了,我們走吧。”
出了飯店,我問鍾靈兒住哪兒,她說就在前面不遠處,如果再等一天等不來魚道士,她就要打道回府了。我想起了我所拍的那張人皮地圖照,我決定拿給鍾靈兒看看,在我心裡,她就是自己人,我可以防天下人,但不會防着鍾靈兒。
我叫鍾靈兒去一趟我所住的旅館,我給她看一樣東西,一個她一定感興趣的東西,鍾靈兒問我是什麼,我說因爲那東西太過寶貴,自然是不能在外面隨便看的。鍾靈兒說:“什麼時候你也會裝神秘了?”我說這不是裝神秘,是因爲這件事咱們必須得保持神秘。
回到我所住的旅館,我將那兩張打印好的照片拿了出來,鍾靈兒接過後看了看,秀眉直蹙,然後望向我問:“地圖?”我說是的,尋找死亡禁書的地圖。鍾靈兒問我這是從哪裡得到的,我將赤女一事說了,鍾靈兒的臉色越發凝重起來,拿着地圖仔細看了一陣,將上面那一行字念道:“七大凶地覓鑰,銅鏡月光引路,陰山九樓現禁書。”唸完後她望向我問:“你明白這一句話的意思嗎?”我說按照字面的意思可以這麼理解:我們若要找到死亡禁書,首先要去名字叫七大凶地的地方尋找鑰匙,而那七大凶地就是下面地圖上標誌出來的七個地方,這七個地方我父親的日誌裡也有說過,也許是每個地方有一把鑰匙,找到這鑰匙後,就可以去陰山九樓找禁書,那七把鑰匙也許就是開啓陰山九樓藏有死亡禁書的鑰匙。
鍾靈兒微微點頭,又問:“那麼銅鏡月光引路是什麼意思?”我說這意思可能是說,銅鏡與月光可以幫我們找到鑰匙或找到陰山九樓。
“那麼銅鏡在哪兒?”鍾靈兒望向我問。
銅鏡……我突然想起我跟吳樂樂在懸棺裡發現的那枚鏡子,那不正是一枚銅鏡嗎?
“可能在吳樂樂那兒。”我說。
接着,我將當時的情況跟鍾靈兒說了,鍾靈兒很認真地聽完後,跟我分析道:“樂樂很可能知道那枚銅鏡的重要性,她擔心劉旭陽會搶,也擔心劉旭陽會向她下暗手,所以纔有意離開。”
“可是她爲什麼不跟我說呢?害我好擔心。”
鍾靈兒說:“因爲樂樂知道你的性格,你是一個率直而容易把情緒外露的人,她之所以對你隱瞞,是爲了不被劉旭陽發現破綻。”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吳樂樂現在哪兒呢?
我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從我母親那兒得知我父親與李神婆依然沒有消息,我叫母親去一趟吳樂樂家,問吳樂樂家人這段時間吳樂樂有沒有打電話回去,一旦有了吳樂樂的消息後,立即要打電話給我。
吳樂樂又將地圖研究了一遍,問我還有誰看過地圖,我說當時只有我看了,劉旭陽可能也看了幾眼,但他離地圖較遠,應該看不清。
“也就是說,當今世上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這地圖的事了?”
“不不!”我突然想到,除了我知道這地圖外,還有劉旭陽也會知道,並且他會有兩張跟我手中這兩張一模一樣的照片,而且,除了劉旭陽,還有一個人也許也會知道,那就是李笑楠,因爲他當時用相機拍了照,雖然劉旭陽將他的相機拿走了,但是他悄悄將內存卡取掉了。他完全可以像我一樣,將所拍到的照片打印出來。
“李笑楠呢?他有從地下陵墓裡出來嗎?”鍾靈兒問。
我說不知道,當時情況太亂了。據我估計,下去過的人十有八九出不來的。鍾靈兒深思了一番,然後擡起頭對我說:“小刀,你聽着,目前知道這地圖的人不止你一個,凡知道這地圖的人一定會按照地圖去找鑰匙,而現在,只要誰先找到鑰匙誰就能先進得了陰山九樓找到死亡禁書。”
“對,那麼,我們該怎麼做?”我也望着鍾靈兒問。
鍾靈兒說:“我對死亡禁書並無興趣,但是,我娘跟你父親在找,我們必須得幫他們。”
“嗯!”我重重地應道:“我也是這麼想,那麼,我們也得馬上去七大凶地找鑰匙!”
鍾靈兒說:“憑我倆的力量我估計是找不到鑰匙的,但是,我們必須得先去一個地方先找到我娘和你父親。”
我激動地問:“去西藏?”
“對。”
西藏是七大凶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