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紫萱聽後也跟着高興。//?? //又教了兩個除雜草和防蟲的法子給傅天湖,也都是後世的一些經驗,在幽州已經實驗過,在收糧時確能增產不少。
傅天湖仔細地記下,如今他可不敢小瞧這個侄女,應該說他一直沒有小瞧過。這紫萱丫頭吩咐的事他都沒有異議地配合,還指着這個丫頭帶着自家人更進一步呢……
後來又說道村裡田畝少的人家早就已經種完了,還問荒地能不能提前開工呢。傅紫萱想了想,反正還有三四天就開工了,也沒必要太趕,正好自己可以好好規劃一番。
正好自家人都在,傅紫萱就提出自己這些天的一些相法來,倒把大家炸了一跳:“稻田養魚?”
“是啊,我想着在稻田裡養些魚。雖然咱們這地方河湖衆多,但還很少有專門養魚蝦蟹的。在河裡湖裡打撈的畢竟不成規模,根本滿足不了敬縣這一縣人所需。咱自家要是能養起來,一定會大賣,到時各家也能跟着多攢些銀錢。”
“大伯和三伯家裡都有堂妹要出嫁,到時多攢些嫁妝也是好的。我家買了好些田畝,這佃戶們種下秧苗後,平日裡也就除除草防防蟲也就沒什麼事了。這些田要是能把魚養起來,加上天香米的收入,可是一大筆銀子。大伯和三伯也跟着我家一起養,你們兩家加起來水田也有個二十來畝,養好了到時可是能增加不少收入。”
大家聽了都不免有些心動,只是更多是不解。這稻田還能養魚?可是從沒聽過。
傅天河就代表一大家子問道:“萱兒,這稻田養魚你可是在幽州養過?這在稻田裡養魚。咱一家人可是從沒聽說過吶,爹在外頭也從沒聽過呢。”
傅紫萱聽了就笑着說道:“女兒在幽州沒養過,不過跟師父在谷裡是養過的,還養得很好。谷裡也是種有幾畝的天香米的。那時候我和師父不是在外採藥就是四下裡給人瞧病。手裡也沒多少人手去管理。爹你要知道,這魚養在田裡,若是沒有自己人看着。少了根本就看不出來,也不可能一條條去數。就算當初投進去的小魚苗是有數的,可佃戶要說是死了沒養活你也拿人家沒辦法……”
“再說我和師父在谷裡時銀錢也夠花,師父也命我專心習學醫術,我們就沒怎麼想一些生計上的事。現在咱這一大家子人,可不能就指着那些田畝過活。這靠天吃飯,萬一今年年景不好。再好的糧種也產不出糧來。難不成我們也跟人學逃荒不成?可要是地裡還能再出一個進項,不是很好嗎?又不佔田畝,還能多一項收入,即便年景不好也不會顆粒無收。”
“而且現在朝廷正亂着,我們也別去想什麼考科舉改換門楣的事。正好是咱們悶頭攢些錢財的時候。有了錢了咱自己家悄悄壯大起大,也就沒人敢上門欺咱們。那潘亭長不就是仗着自家有幾個錢嗎?這裡捅一點那裡塞一點,指着別人看在錢財上給他撐撐腰。要不是咱這一大家子,要只女兒一個人,女兒就能帶着清風雲霽上門把他家給砸了,也讓他好看好看!”
一屋人被傅紫萱說得面面相覷,也被傅紫萱說的前景憧憬着。這要是家家都能攢下些錢財來,腰板也能挺直不少呢。老傅頭也有些激動,被傅紫萱說得有些熱血上涌。
他們傅家原也是北方大族。因戰亂躲到這敬縣來,豈知這一代不如一代……更別說祖宗交待的希望後世子孫有朝一日重現家庭興旺之勢了……要是有一天自家能壯大起來,自家這一系子孫出息了,在族裡也會被看重幾分,這以後……老傅頭臉上有些激動地燒紅,兩手也激動地緊緊交握着。
而傅天湖聽完就對傅紫萱說道:“萱兒。三伯支持你!雖然咱們沒聽過,不過三伯相信你。大不了就算今年年景不好,顆爛無收了。你說怎麼做三伯就怎麼做。”
傅紫萱感激地看了傅天湖一眼,這個三伯一直都很配合自己。自家很顯然是要走仁途的,自家那個爹這段時間雖然在外頭忙忙碌碌,可是每晚還是會秉燭夜讀,他自小又是個聰慧的,只因尋女兒尋了多年纔不得已在考上舉人的當口放下了書本……
心中只怕也是存着要爭一口氣的。而自家幾個弟弟看來傅天河也是培養他們往仕途走的。那這庶務自然就只能託給自己的親人及堂兄弟,將來誰都不知道如何,不過好在目前一家人心還是在一起的。
傅紫萱想了想就說道:“荒地這一塊,我還是想託給大伯幫着照看。而天香米這塊,還是要託給三伯。這稻田養魚我是一定要養的。別人跟不跟着養我可管不了。”
其他人聽了還是困惑得很,這魚放進去不會吃了稻苗嗎?下雨魚不跑光了?那魚又吃什麼呢?田裡的水好像也不深啊?陳氏一臉困惑,就把問題問了出來。
傅紫萱在腦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對着一屋子困惑着都盯着她看的家人說道:“這稻田養魚呢,也不是說現在剛插上秧就養,最少得等到苗挺起來後,根部抓牢土後纔可以養。一般是在插秧後的七到十天才放魚苗。這魚苗是很小的,就人的尾指那麼長的魚苗也要不了多深的水,以後稻苗長高長壯了,魚也長大了會再加水。”
“當然在放魚苗前,田裡也是要挖一些魚溝魚溜做一些改變的。這秧苗插進去後不是要長雜草嗎?那天天除草是不是很煩?那就養魚來吃草咯。草魚就很喜歡吃稻田裡長的嫩草,到時草魚會多養些。然後靠着這些魚排的糞便又能肥田,給水稻增加不少肥力,使它長得更好。而有些魚像鯉魚鯛魚還喜歡鑽拱田土,這樣就可以幫着水稻鬆動土壤,使它的根系更爲發達,長得更好。在稻田裡養魚能比不養的可多打一到兩成糧食呢。”
“其實在稻田裡養魚,這道理就跟一畝水田能種兩季一樣。在北地只能種一季的就比我們這邊種兩季的少收一季的收入。而更南邊的農戶還可以種三季,又比我們兩季要多增收一季收入。北地有些聰明的人就用割完稻閒下來的水田放養一些鴨子鵝或是種些藕什麼的來彌補不能種兩季的缺憾。”
“那我們這邊同時在稻田裡養魚的,不就能彌補了不能種三季的缺憾了?你們想啊,原本一畝田只能收一兩銀子的,那一畝田兩用就可以又多收一兩,不是很好嗎?這一畝田要是養一千條魚,一斤魚就算十文錢,一條魚就算只一斤,也能多收十兩銀子不是?”
衆人聽了這番解說,個個心動不已。原來這種了一輩子的田,竟還不知這田是能這般利用的。若是能成行,真真是多增加不少收入呢。
老傅頭就有些激動:“萱兒,這,這真的能行?”
“爺爺,當然能行。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水田都能養的,要選一些土質和水質都好的水田。也要看地形的,有些地勢太低的就不行,這雨一下,那魚自然就被沖走了,所以也是不行的。”
那傅天湖聽了更是激動,對傅紫萱說道:“萱兒,三伯跟着你養魚!這一畝田哪怕能多收個五兩,三伯睡了都能笑醒!你堂妹幾個可是等着三伯攢錢備嫁妝備聘禮呢。三伯相信你,你說行就一定行!”
那紫蘭在旁邊聽了一臉羞澀地低下了頭。
傅紫萱就說道:“好,那這幾日三伯就陪着我去選一些田畝出來,我也要使人備些魚苗。另外這次我不打算讓村人跟着一起了,願意學的我也不會瞞着他們。但這東西不是說你放魚苗進去就能等着收銀子的。一個不慎,魚苗可能反把秧苗吃了。夏收時無糧可收,又來糾纏我可受不了。另外我只打算在咱傅家莊養,這養魚也得請人日夜看着,還是在咱村裡好管理一些。村裡佃出去的田我都會收回來以備養魚,再請外人看管,佃種的人平時只負責打理水稻,這樣就不會有監守自盜的情況。”
“這天香米是早稻品種,加上育苗的時間用不了四個月就能收割了。養三個月的草魚一般也能有三斤重了。到時挑一些大的來賣了,小的等夏種放回去再養,或是等荒地我挖了魚糖放進去養也成。”
傅天河聽了就問道:“萱兒你要挖魚塘?”
傅紫萱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爹,荒地有一處原本就是坑坑窪窪的。若是好田,引些水倒是可以拿來種些藕,但那地實在是貧瘠,所以女兒想挖個魚塘,養魚倒是次要的,咱這地方多河多湖的,女兒倒是想養些蟹和蝦。”
陳氏聽了就問道:“這蟹和蝦能放到一起養嗎?那魚啊蟹的豈不是把蝦給吃了?”
“嗯,確是不能一起養着。到時會籠養,是蟹籠養和是蝦籠養那時再看。這個塘也能方便有些在稻田裡沒長成的魚再養,也能爲夏種蓄養魚苗。夏種再養一茬魚,剛好能在中秋及過年時上市,正好可以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