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溫爾接過茶杯,輕啜了一口說道,“蕾兒的駙馬身高八尺,甚是俊美帥氣,看來會是本王的強敵。”
艾鶴嘆了一口氣,“陶家祖訓:男子未滿二十,皆不可娶妻納妾。要不是礙於祖訓,今日蕾情帝姬的駙馬便是爺您了。”
“即便她婚配了,本王也會把她搶回來!”陶溫爾放下茶杯,自鼻腔內吐出一團冷氣,“英雄難過美人關。只要龍曦辰變了心,就一定會休了蕾兒!我看得出來,於龍曦辰而言,吃蕾兒的醋,不過是佔有慾作祟而已,並無感情可言。只好稍加美se誘huo,是個男人就不會坐懷不亂!”
艾鶴輕咳了幾聲,“爺,萬一那太子真就坐懷不亂了呢?”
話畢,馬上接到了陶溫爾一個惡狠的眼神,隨後便是一句說得極其堅定的話,“不可能!”
陶溫爾開始計劃自己的美人計......
在蕾情宮中休息了一晚,無憂起晚了。
沁寒與襄伶早已候在寢殿外,聽見裡面的響動,忙端着臉盆進來,替無憂梳洗打扮。
許是許久沒回來的緣故,無憂有些不適應大齊的氣候,昨夜也沒有睡好,原本紅潤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憔悴。
今日是初十,宮廷夜宴將於酉時六刻準時開始,現下還有好幾個時辰。
昨日陶溫爾惹了龍曦辰,爲了哄好龍曦辰,無憂就答應了今天要帶他去逛御花園,還要表現得十分恩愛。
剛走出寢殿,準備去偏殿找龍曦辰,沒想到陶溫爾竟站在了寢殿門口,聽沁寒說,他已經恭候多時了。
“溫爾兄?”無憂輕喚了一句,因着昨晚沒睡好,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聽見無憂的聲音後,陶溫爾猛地轉頭,擔憂地迎上,關心道,“無憂,你從不起遲的,是不是生病了?”說着,捂了捂無憂的額頭。
無憂淺笑着搖搖頭,“許是昨晚遲睡的緣故,所以起遲了。”
遲睡?她爲什麼要遲睡?陶溫爾暗暗奇怪,這才發現無憂身邊沒有龍曦辰,於是問道,“北魏太子呢?”
他們分房睡的事,不能告訴陶溫爾,不然讓慕容睿知道了,定然追究龍曦辰的責任。
無憂遂笑笑,“他昨天太累了,還在休息呢。”
“還在休息?”說罷,陶溫爾莽撞地上前,欲進寢殿一探究竟,卻馬上被無憂攔住。
看着無憂一臉心虛的模樣,陶溫爾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
無憂一向不會遲睡,起遲也是絕無僅有的事,一定是龍曦辰如狼似虎,昨晚上折騰得太晚,才導致無憂遲睡起遲。
真是可惡,陶溫爾低聲咒罵了一句,他的無憂,豈容龍曦辰踐踏?!
陶溫爾等在正殿,說是要等龍曦辰起牀,然後與他一起去喝酒。
無憂本想婉拒,他卻不依不饒,無憂無奈,只好依了他,偷偷讓沁寒去偏殿把龍曦辰叫來。
龍曦辰接到無憂傳召的命令,快馬加鞭趕來,故作是從
寢殿方向過來的樣子。
剛到正殿,還沒問候無憂,龍曦辰就被陶溫爾拉着,離開了蕾情宮。
無憂看陶溫爾可疑得很,待他們走遠後,小聲吩咐襄伶,“跟上去看看。”
“是。”襄伶學過女劍,略懂得一點武功,所以纔派襄伶跟着。
想了想,無憂又拉住襄伶,囑咐道,“合王武藝高強,你切勿與之靠得太近,必要保持三丈遠。”
襄伶會意,馬上跟了上去。
一路上還算順利,都不曾被陶溫爾發覺。並不是陶溫爾武藝不濟,而是他心有旁騖,在想如何拆散無憂與龍曦辰,所以不曾留意四周。
陶溫爾與龍曦辰勾肩搭背,把龍曦辰引到了大齊京城最快活的地方——醉生樓。
雖不曾進過青樓,但龍曦辰也知道青樓內的鶯鶯燕燕、放蕩不羈,嚇得縮了縮身子,馬上止住了腳步,“這種地方我不感興趣。”
見龍曦辰畏縮,陶溫爾猛拍了拍龍曦辰的肩說道,“這可是咱們男人的天地呀,怎麼不感興趣?難道太子未曾去過?”
沒等龍曦辰回答,陶溫爾又補充說道,“莫非太子懼內,怕蕾兒知道了罰你?還是昨夜與蕾兒癡纏過久,精力尚未恢復?放心,我們只是來飲酒,絕不亂來。”
聽罷,龍曦辰頓時眼睛一亮,心想着:沒有聽錯吧?無憂竟跟合王說昨夜癡纏過久?這是怎麼回事?
正想着,又自以爲是地點點頭。這一定是無憂的暗示,她雖表面說不願意,但心裡還是渴望的。龍曦辰心裡一甜,樂呵着想: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見龍曦辰出神地笑着,陶溫爾使勁晃了晃龍曦辰,這才把龍曦辰喚醒。
看他剛剛那副色鬼模樣,似乎盯着醉生樓門口那位拉客小姐,陶溫爾心裡馬上有了美人計的對象,於是說道,“龍兄,這醉生樓裡的貨色都是一等一的,且有絕對的保密工作,一定不會讓蕾兒知道的。你就放心隨我進去吧,再說咱們只是喝喝酒,即便蕾兒知道了,也不會計較的。”
陶溫爾的力氣頗大,龍曦辰幾乎是被拖進去的,完全出於被迫。
好不容易把龍曦辰這個大塊頭拖進來,陶溫爾喘了一口氣,向老鴇點了門口那位拉客的小姐,又開了一個房間,帶着龍曦辰進去了。
爲了配合今天的計劃,陶溫爾並沒有點菜,只點了幾壺酒,據說是大齊最烈的酒,連大齊的酒老,都不是這酒的對手。
“龍兄,我先敬你一杯!”陶溫爾拿出了地主的待客之道,一下敬了龍曦辰五杯。
龍曦辰知道這是大齊最烈的烈陽酒,果然名不虛傳,他只喝了五杯,就有些暈乎了。
陶溫爾亦是如此,雙頰很快被這酒,染上一層緋紅,像個害羞的女子一般,原本就妖孽的五官,在此時顯得更加邪魅了。
外頭的小姐看準了時機,個個挨着走進房間,門口拉客的綠依主動靠近龍曦辰,坐到他的身邊。
綠依雖模樣標
致,但在醉生樓中還不算出挑的,看得上她的客人並不多,因此頗受媽媽的冷落。方纔聽媽媽說龍曦辰注意到她之後,她就很興奮。特地回去補了妝,換了身更光鮮亮麗的衣裳纔來的。
“這位爺眼生,奴家先敬您一杯吧。”
得到龍曦辰的注意,不過是陶溫爾的錯覺,龍曦辰根本無意於綠依。
但綠依衣着實在暴露,身上淡淡的香味也不似那些庸脂俗粉,讓人看着很舒心。似乎是故意的,綠依打溼了自己敞露出來的肌膚,顯得格外誘人。
再加上烈陽酒的催化,內心那股衝動直涌上心頭,隨即就引起身體的劇烈疼痛。
龍曦辰馬上清醒過來,竭力抑制住內心的悸動,這才減輕了疼痛,厭惡地推開綠依,“滾!”
綠依一時沒站穩,被龍曦辰一把推到遠處,正好在嗑在門檻上,一下子磕破了頭,吃痛得叫了一聲,面目立刻猙獰起來,看來磕得不輕。
陶溫爾被龍曦辰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綠依雖然在羣芳中不出衆,但也算是個耐看的美人,怎麼就突然嫌棄了呢?
雖是如此,陶溫爾也並不驚慌,畢竟醉生樓不只綠依一個女人!
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陶溫爾幾乎把整個醉生樓的美女都叫來了。只可惜龍曦辰一個都看不上,那些傾國傾城的美人,居然連陪着龍曦辰喝酒的資格都沒有?
不管她們怎麼引目,龍曦辰永遠是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臉上的嫌惡之色,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
陶溫爾徹底服了!沒想到龍曦辰對女人的要求如此高!
仍不罷休,陶溫爾多問了一句,“龍兄爲何無動於衷?難道這樣多的美人,真的沒一箇中意的麼?”
鶯鶯燕燕終於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龍曦辰暗暗鬆了一口氣,面上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庸脂俗粉,沒有什麼中意不中意可言。”
“庸脂俗粉?”陶溫爾着實一驚,“這可都是民間精挑細選來的美人,即便是素顏,也是無可挑剔的。”
說着,陶溫爾走近龍曦辰,伏在他耳邊說道,“這裡的女子,就連宮妃也自嘆不如。不滿龍兄,君上微服私訪時,也常來此作樂......”
龍曦辰暗暗一驚,原來慕容睿也行此等穢亂之事!
不過這裡的女子確實是難得的美貌,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無需她們刻意,只要傾國一笑,就可以讓他們爲之傾倒。
若是換了平時,龍曦辰定然會大展身手一次,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美人難尋嘛!
幸而無憂賞了臨門一腳,才能讓龍曦辰時刻保持清醒。不然要是把持不住,在陶溫爾面前失態事小,萬一傳入他人耳中,定然清譽有損。他是北魏儲君,事事都要考慮周全,稍一疏忽,必生政變。這次還真是要謝謝無憂的腳了。
襄伶在對面的酒樓,透過房間的窗戶,偷偷觀察着陶溫爾與龍曦辰的動態,回去一一稟報給了無憂,惹得無憂大笑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