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先帝的嬪妃嗎?能說說當初聖人是怎麼寵幸你的嗎?”靜心一本正經問道。
吳詡:“…………”
臥槽!
這貨居然戳她的爆點,有木有?!
侍寢什麼的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一生洗刷不掉的污點啊……
這貨居然像是聽八卦一樣向她來諮詢!!!
她可以揍人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
靜心整好以暇地看着吳詡,篤定她一定會說似的!
話說你一個師太,問這麼河蟹的問題要做神馬啊?!
別告訴姐,你只是因爲好奇!
果然還是變態了吧!
吳詡憤怒地瞪了靜心一眼,決定立刻離這個深井冰遠一點!
不料,吳詡纔剛一有離開的意思,靜心就眼疾手地快撲過來,一把拉住吳詡的手,兩眼發光地道:“別走啊,你就跟我說說嘛~~~~~來嘛~~~~來嘛~~~~~~~~~~~~~~~~~”
吳詡:“………”
尼瑪這貨實在是太賤了!
手好癢,好想打人啊!!!!
“你放手,被人看見像什麼話!”吳詡忍着噁心,故作羞澀地道。
“怕什麼?有我在,誰敢胡說~~~~~~~~”靜心一拍胸脯,一副紈絝子弟樣。
“來來來,咱們坐近些說說話~~~~~~~~~~~~~~”師太笑得十分□,摟着吳詡的肩,嘴巴都快貼到後者的面頰上去了……
我擦!老子實在忍不住了!!!!
吳詡的手一恢復自由,就一拳揍過去,頓時把毫無防備的靜心師太打得滿臉桃花開……
靜心捂着鼻子,不敢相信地瞪着吳詡,這麼嬌小的小娘子居然把她給揍了!
“哎呀!”靜心一抹臉退開兩步,她居然沒有大發雷霆,只是眼裡的興味更濃了。“你居然敢跟我動手?”
“有點兒意思~~~~~~~~~~~~~~”
師太嘿嘿一笑,一步步向吳詡逼近過去……
師太是典型的北方女漢子,目測將近180的身高,比李小九的個頭都要高些,跟小吳同學一比,那簡直是北極熊和小羊羔的對照啊!
這樣高壯的身材,光是站在吳詡跟前,給她的壓力,就能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你給我站住!”吳詡像只炸毛的貓一樣,瞪圓了眼,往後退了好幾步,一直貼到了院牆上。
擦咧!
沒地兒退了!!!
吳詡緊張地四下一看,居然發現後院一個閒雜人等都沒有!
這讓她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句經典臺詞來: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
這後院還真是個殺人滅口,□擄掠的好地方,有木有!
靜心師太見吳詡無路可退了,笑得越發開心了,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那張肥厚的嘴脣,桀桀怪笑起來。
“水鏡吶,我真是太喜歡你了~~~~~~~~你一進感業寺,我就注意你了~~~~~~~~~~”
“你爲什麼不肯告訴我關於侍寢的事?”
“難道你想起了你的男人?”
“爲什麼不說話?難道我猜中了嗎?”
吳詡:“…………”
她該說什麼?
明明她纔是純真的爺們,調&*戲妹子的人也該是她纔對啊!
爲什麼這種猥瑣漢子纔會講的話,師太會說得這麼順溜呢?!
而且她這種被女人調&*戲而產生的屈辱感是怎麼回事?
“嘿嘿嘿……水鏡(注1)啊,你就別想什麼男人了,還是乖乖從了我吧……”靜心見吳詡不吭聲,越發得意了,上前一步就把吳詡的手拉住了,用力一扯就把人扯了過來,摟着人作勢就要親上去……
吳詡大駭,趕緊把頭一低,躲過了對方的大嘴,然後一頭撞在靜心的胸口,趁勢逃出了對方的禁錮。
靜心被吳詡一頭撞得胸口劇痛,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
“矮油~~~你這小娘子還夠潑辣的,真討人喜歡,嘿嘿~~~~~~~”
吳詡聽見靜心桀桀怪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身後緊貼着院牆,手上一陣摸索,居然讓她抓起一把耙稻草的鐵耙子來。
吳詡忙舉起耙子對準靜心,吼道:“滾開!不然要你好看!”
靜心對她手上的耙子果然有所顧忌,只能停下腳步。
“你不用徒勞掙扎,只要你跟我好了,在這寺裡,我就能顧你周全,要吃要喝就一句話,日後的活計也不用做了,只管坐着受用……”
“閉嘴!”吳詡一臉慘不忍睹,心想哥就算喜歡妹子,也不能找你這麼重口味的啊!
找了這個麼肥壯尼姑,還不如搞基呢=。=
靜心見吳詡死活不肯,也沒法子,口上還是想佔佔便宜:“嘖!裝什麼裝啊,不就是心裡還惦記着男人麼……咦?這是什麼?”
靜心說着說着,忽然一眼瞟見吳詡跟前不遠有一個荷包樣子的東西……
吳詡聞言一看,也嚇了一跳。
我擦!
那個東西怎麼掉出來了?
那東西不是別的,就是她貼身帶着的,用來裝李小九那塊龍形玉佩的荷包!
當初虧得她比較小心,把荷包貼肉放着,纔沒被那羣人搜走……
現在這東西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託了……
“你不許動!”吳詡見靜心想要上前揀荷包,忙一瞪眼,揮了揮手上的鐵耙,威脅靜心不許靠近。
靜心一頓,死死瞪着那荷包不放。
吳詡趁機一把將荷包撿了回來,小心都塞回懷裡。
“那是你男人給你的東西吧?”靜心見吳詡這麼重視那個荷包,頓時似有所悟,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什麼叫‘你男人’啊?!
吳詡都快嘔出血來了,可又不能辯解什麼,也沒必要跟靜心辯解什麼。
私自保留聖人的私物,還不知是什麼罪過呢!
她們這裡的住持師太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啊!
靜心見吳詡一直沉默不語,只道她心虛了,越發得意起來。
於是,她故作兇惡道:“你私藏男人給的東西,那可是死罪,要是我把這事告訴住持師太,你可就死定了,哼哼~~~~~~”
“你想怎麼樣?”吳詡瞪着靜心,恨不能用眼神殺死她。
“我不是說了麼……”靜心一聽吳詡這話,還以爲有門,頓時眉開眼笑,“只要你從了我……”
“你做夢去吧!”吳詡不待靜心說完,就把耙子往靜心方向一扔,轉身就跑。
“噯!你……”靜心被忽然丟過來的鐵耙嚇了一跳,趕緊往旁邊一閃。
就是這麼一停頓的功夫,吳詡早已跑出了後院,跑進了舂米場。
舂米場是一個極大的院子,每個無力都並排放置着十幾個大石臼,石臼上有一架像蹺蹺板一樣的裝置,一頭是固定在板上的木杵,一頭是可供人踩踏的踏板。
舂米的時候,人們只要踩着踏板,另一頭的木杵就會隨着踩踏開始起落,把石臼中的穀子舂成糙米……
說來,那天住持師太讓她們這幫貴人用木杵舂米,果然是爲了折騰她們的。
其實感業寺明明有這麼個腳踩式舂米場,哪用得着這幫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貴人們,抱着這麼大根的木杵來舂米?
舂米場此時人聲鼎沸。
除了剛從宮中出來小尼姑們外,還有感業寺裡的不少原居民。
大家都在有序地搬運穀子,舂米,搬運糙米,整個院子像個小型的作坊。
吳詡一跑進這個院子,頓時感到鬆了一口氣。
她就不信靜心敢在這麼多人衆目睽睽之下,非禮了她!
尼瑪真是時運不濟啊!
她這皮囊太能招惹爛桃花了!
先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現在又跑出來一個壯得跟熊似的的師太!
他喵的下次如果再出來一個大師道長什麼的,說喜歡她,她都不會覺得震驚了!
這話她只是那麼一想,可誰知後來朕跑出個什麼真人,什麼大師跑來說仰慕她,把李小九陛下氣得半死,醋得差點鬧離婚…………
這是後話。
卻說吳詡逃命似的跑進舂米場,見靜心沒有尾隨而來,剛剛鬆了一口氣。
誰知這時,身後出現一人重重地拍在了吳詡肩上,冷冷道:“水鏡,你竟敢在這裡偷懶,仔細我告訴住持師太去!”
吳詡回頭一看,卻是已經改法號爲‘水月’的金美人,忙把炸開的毛又消了下去,撇嘴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偷懶?我可是把後院的水缸都挑滿水了呢!”
水月小師太很不屑地斜了吳詡一眼,冷笑道:“挑?你會挑水嗎?”
“…………”吳詡一噎,“好吧……我不會挑水……反正後院的水缸都滿了,不信你去檢查看看……”
水月小師太聞言哼了一聲,“我是那個名牌上的人,怎麼敢檢查您的工作?”說到這裡,水月忽然警惕地四下看了一眼,然後湊到吳詡耳邊悄聲道:“你是怎麼回事?難道看不出那個靜心對你心懷不軌嗎?”
吳詡苦笑道:“你提醒得未免有些晚了點吧,小娘子!”
“嘖!”水月退開一步,又是一臉傲嬌相,幾乎是鼻孔朝天對吳詡道:“我肯跟你說,你該感激我纔是!”
“好吧……”吳詡撫額,無力地道:“謝謝師太指點……再見!”
“等等……”見吳詡要走,水月忙攔住她。
吳詡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水月青春姣好的小臉:“怎麼?”
水月一挑眉,做了幾個手勢。
吳詡不禁一凜。
宮中侍女間流傳着一套簡單的手語,爲的是在主子希望保持安靜的時候可以傳話什麼的。
吳詡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甘露殿侍女,也學過這種手語。
剛纔水月對她作的手勢就是這種手語中的兩個常見的詞語:今夜,離開……
這裡的這個法號是根據九五版《武則天》寫的,那個曉慶阿姨的武則天是經典喲~
ps:裡面的師太演得真好,童年陰影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