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部落大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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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大祭是部落中的大事,每一個部落都有着自己圖騰,同樣圖騰代表着的便是他們需要祭祀的巫神。

巫神掌管着一個部落的農業還有牧業,在戰爭的時候人們祭祀巫神祈求巫神保佑部落能夠百戰百勝。

作爲部落大祭的祭品,這兩百人首先出發,對於梵塵了無生機的樣子這些人並沒有多少奇怪。

事實上這些人只是簡單的確認了一下梵塵還活着便將梵塵帶了出來,他們的任務只是確認祭品活着,對於祭品是以什麼狀態活着並沒有多少興趣,而且如同梵塵一樣的祭品不在少數。

他們中的很多人是戰敗後的俘虜,失去了家園,很多人已經生不如死了。

兩百個祭品,還有一百多個看守祭品的勇士,三百多人浩浩蕩蕩的向着一處高山走去。

大雪已經停歇,朝陽下,厚厚的積雪反射着陽光讓人難以睜開眼睛,遠處的高山突兀的挺立在那裡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特別的冰冷。

黑黝黝的洞口有着一些古老的圖案,仔細看去竟是一條條長着骨角的蟒蛇,它們相互纏繞在一起,吐出猩紅的信子,土黃色的眼睛中盡是森冷。

這是華巫部落的圖騰,也是他們的巫神,走進山洞之後,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上升了很多,山洞的最深處是一片非常廣大的空間。

裡面有着人工搭建的祭臺,高高聳立着,在祭臺的根部是一個圓形的池子。

在衆人進入的一剎那,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將梵塵驚醒,那是一種近乎實質的血腥味,很快梵塵發現了那氣味的源頭。

在圓形的池子之內是一片血紅色的液體,此刻不斷的翻滾着起泡不時的能夠看到起泡中帶起的殘肢……

“嘔……”

很多祭品忍受不了這樣的場面直接嘔吐起來,梵塵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而在他的旁邊阿蠻早已經受不了吐了起來。

很快在祭臺的另一片部落中的子民陸陸續續的到來了,他們虔誠的跪拜在地上,靜靜的等待着祭祀的開始。

不一會人羣中傳來騷動,五個人從人羣中走上祭臺,當先的一個人身上穿着華麗的衣服,看起來高貴無比。

而緊跟着那個人的是一個身穿獸皮大衣的中年男子,他的頭上帶着象徵部落首領身份的金色繩子。

而在首領的身後跟着三位女子,其中一人正是禮巫,而其他的兩個人很可能就是部落中的祭巫。

那個衣着華麗的男子登上祭臺之後便靜靜的站在了一旁,他身後的首領走上前來向着男子行了一禮之後才慢慢走向祭臺的中央。

緊緊跟着他的是兩位祭巫,她們的容貌被黑色的長袍遮住,看不出年齡和容貌,她們跟着站定在首領的兩側。

“部落大祭,開始!”首領的聲音在山腹之內迴盪,同時有十位勇士帶着野獸走到了圓形的池子旁邊。

十道寒光閃過,那野獸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頭顱便是飛落,鮮血一下子噴灑出來如同一道道長虹。

與此同時兩位祭巫口中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音,那是一種奇特的音節,彷彿很遠又彷彿近在耳邊。

古奧生澀的詞語從祭巫的口中吟哦出來,彷彿有着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每一個子民的神色都變得肅穆了起來。

與此同時池子之內異變突然發生,池中的液體突然劇烈的翻滾起來,野獸灑落的鮮血在池子的上空竟然凝而不散,緩緩遊動。

很快,一聲嘶吼響起,那十頭野獸的鮮血陡然化成一條長着骨角的蟒蛇,在空中盤旋一週之後猛然扎進池子之內!

“進獻祭品!”首領的聲音帶着激動,在蟒蛇進入池子的一刻他猛然吼道。

“阿蠻!就是現在!”梵塵一直在等待着這個機會,此刻在祭祀的前一刻他過段給了阿蠻信號。

阿蠻聞言立刻盤膝坐倒,已經記住的巫法立刻運行起來,一股不同的氣息一下子籠罩了下來。

“活下去!”梵塵在阿蠻坐下的一刻便被看守祭品的勇士推入了池子之中,在下墜的一剎那梵塵說出了那樣的話。

空氣中的靈氣陡然一窒,阿蠻的眼角一滴滾燙的淚水滴落,接着在阿蠻的身體之上赤色的光芒大盛,磅礴的靈氣竟是將阿蠻的身體託了起來。

此刻阿蠻身上一條赤色的巫脈清晰可見,盤坐在空中的阿蠻神色平靜,俏臉之上可以看到兩道清晰的淚痕。

“這……這是!”部落的首領目光一凝,看着阿蠻身上的巫脈目光中算是震驚。

“巫脈……王級!”一旁的那個男子此刻也將目光匯聚在了阿蠻身上,而後滿是狂喜之色。

“太好了,太好了!得來全不費工夫!”男子聲音激動“快點把那個女孩放了!”

“怎……怎麼可能!”一旁的禮巫同樣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同樣是震驚,可是她的聲音中透露着恐懼,王級巫脈代表的東西她自然清楚,那麼自己將這樣的一個人當做祭品,那麼她的下場……

“不!不可能!”禮巫想到了這裡不顧一切的大吼了起來“這個丫頭怎麼可能有巫脈,一定是假的,還不快點把他投入祭池之內!”

說着禮巫已經用極快的速度來到了阿蠻的身邊,她猛然伸出右手,一道黑色的煙霧出現化作一雙大手猛然抓住阿蠻的雙腳,就要扔進祭池之內!

“敢爾!”那個男子大怒,口中吐出一團赤色的血氣,立刻化成一柄利劍將那黑色的手斬斷。

“一個小小的一竅禮巫也敢如此,該死!”男子聲音洪亮如同雷鳴“如今祭品少了一個,你就代替她去吧!”

男子冷漠的對禮巫做出了最終的宣判,他的右手猛然一揮,一股狂風掃過將禮巫包裹着投入了祭池之內。

“不……”禮巫大吼着墜落,很快便被赤色的液體淹沒了身軀,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山腹妹迴盪着。

“祭祀繼續!”男子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依舊靜靜的站立,同時他雙目禁閉彷彿入定了一般。

有了這個波折,祭祀進行的非常快,在首領宣佈祭祀結束的一刻,男子的雙目陡然睜開。

“把那個女孩帶過來吧!”男子聲音平淡的說道。

很快阿蠻被人帶了過來,因爲她巫脈開啓之後被禮巫攻擊。此刻非常的虛弱。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看着阿蠻,雙目中閃過一絲笑意,聲音也一下子溫和了很多。

“小乞丐……”阿蠻喃喃的說道,而後她的眼神中彷彿有了希望“大人,你神通廣大,一定要救救小乞丐,他爲了救我才……”

“到底怎麼了,你慢慢說。”男子此刻顯得很有耐心,出言安慰着阿蠻。

當下阿蠻將梵塵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雖然他不知道梵塵對她做了什麼,可是她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一定和梵塵有關。

“巫脈轉承。”男子聽後良久緩緩一嘆“他是個好孩子啊!”

“阿蠻,你要好好的,不然你就是辜負了小乞丐所做的一切,你明白嗎?”男子聲音嚴肅的說道。

阿蠻擡起頭看着男子堅毅的神色,抽噎着想了很久,而後看着男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麼你願不願意拜我爲師,做我的徒弟?”男子聲音有些緊張“你身上有他留給你的巫脈,你會成爲很厲害的強者。”

“成爲強者?”阿蠻重複着男子的話,而後雙目之中涌出一種決然“師父在上,受阿蠻一拜!”

說着阿蠻恭恭敬敬的對男子行了拜師大禮,而後默默起身“希望師父給我時間和阿媽作別。”

男子微笑着點了點頭,而後他看向了部落的首領“阿蠻我就帶走了,她的成就將來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所以她的阿媽你們最好給我好好對待,不然……”

男子沒有說下去,可是他的身上陡然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壓力,令首領還有他身後的兩位祭巫都跪拜了下去,整個身體因爲壓力而劇烈的顫抖着。

“我們明白,我們一定善待阿蠻的阿蠻!”首領恭敬的姓禮,同時做出保證。

“阿蠻,快去見你阿媽去吧!”男子拍了拍阿蠻的頭溫和的說道。

當阿蠻再一次出現在男子面前的時候,她的雙目通紅,顯然是剛剛哭過,不過此刻阿蠻一臉的堅毅。

“師父。”阿蠻來到男子身邊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靜靜的站在一旁。

“走吧,阿蠻,走出這裡,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男子聲音中充滿了豪邁,帶着阿蠻離開了她生活了十四年的部落。

部落中首領和祭巫此刻都在一起,激烈的爭執着什麼。

“首領大人,阿蠻可是有着王級巫脈,就這麼讓那人帶走了??”祭巫對着首領說道“要知道一個擁有王級巫脈的強者能夠保佑我們部落百年強盛!”

另一個祭巫也同樣點頭,對於首領的態度她也很不滿。

“哼!你們只看到表面!”首領猛然站起,冷哼一聲“你們知不知道他身後的勢力!就算拋開這些不說,單單他一人就足以滅掉我們整個部落!而且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沒做過!”

“你是說……”兩個祭巫彷彿同時明白了過來一般,立刻沒有再說下去,因爲很多事情不能說出來,它們是禁忌。

“知道就好。”首領疲憊的揮了揮手“阿蠻今後必將輝煌無比,將莫六嫂接過來吧,從今以後她便是下一任禮巫!”

“是!”兩個祭巫同時領命,而後立刻向着莫六嫂所在的地方而去。

……

與此同時,祭臺根部的祭池深處,一個身體正在無限制的下墜。

在那無盡的深處,猛然放出兩道血色的光芒——竟是一對猩紅的眼眸!

“巫脈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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