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到達雪殤城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後,經過一番耽擱,此時已近黃昏。衆軍士目送蘇燦離去,斜陽將他的影子越拉越長。
雪殤城背靠烏天嶺,翻過烏天嶺之後就是燕國境內。烏天嶺又稱兩界峰。由兩條連綿起伏的山峰羣組成。兩個山峰之間地勢稍緩,延伸出百餘里的緩衝地帶。
兩界峰上有隱國與燕國駐兵,若是天氣晴好,兩邊軍士幾乎都能看到對面的烽煙。
此時,靠近燕國的山峰處,無數帳篷鱗次櫛比,星星點點覆蓋在山石之間,延綿幾十裡。
此次出兵不過是燕國的一個試探罷了,他們要試探一下幾百年的和平相處,隱國是否已經疏於防範,他們是否有機會攻克烏天嶺,踏破雪殤城,然後一舉南下。
不過,雖然處於和平年代,但是隱國將兵根本沒有懈怠。即便燕國相對於隱國來說不過是彈丸小國,但是燕國民風彪悍,侵略之心不死,必須多加防範。
一場試探性的交戰,隱國養兵千日,迅速調集重兵,不僅擊退來犯之敵,還追敵百里,殺傷無數。
燕國剩餘兵卒藉助地勢苦守烏天嶺屬於燕國的一側,方纔沒有被隱國大軍一舉攻破,燕國貧瘠之地一向不被隱國皇室重視,是以他們只是守禦,從未想過進襲之事。
一場大敗不足以說明問題,燕國偶爾會派出小股兵卒上前挑釁,以圖再度觀察隱國軍容。正是因此,蘇燦之父蘇敏才帶領一隊武士追殺燕國小隊,卻不料中了誘敵之計,被困燕國。
燕國不敢明目張膽殺掉隱國戰俘,是以才用高額贖金要挾隱國,若他們不交贖金,自然是有理由將這些俘虜一個個殺掉了。
夜色降臨,吃過晚飯之後,大多將士都進賬安歇。只剩下一隊隊的哨兵在軍營中穿插走動,巡查每一個角落。
不過,這些哨兵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一轉身或者一晃神的瞬間,一個飄忽的身影就從他們身邊飄過,除了感覺到一絲涼意之外,一隊隊的哨兵毫無察覺,任由這個黑影查探整個軍營。
那個黑影自然就是孤身前來的蘇燦,身爲悟者九級的高手,自然不會輕易被那些武者哨兵發現。即使他向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軍隊也不是不可能,但那樣未免太打草驚蛇了。而且蘇燦並不能確認燕國軍中是否藏有悟者,若是再有悟師級的高手出現,以自己的力量肯定不能與其對抗。
尋尋覓覓,行行復行行,蘇燦用兩個時辰的時間,幾乎探查了每個營帳的情況,可惜沒有看道關着俘虜的地方。倒是看到了燕國大將的窮奢極欲。大帳內由鋪着各種靈獸皮毛做成的褥墊,而在柔軟的牀榻上,竟然有女人的聲音在婉轉呻-吟。
蘇燦暗罵其荒唐,可是隨着探查面積的增大,蘇燦失望之心越重,竟然沒有關押在此,那是在哪裡呢?既然燕國要求用贖金贖人,那麼俘虜必然是在大營之內,不可能押往燕國國內。
最後一個營帳探查完畢之後,蘇燦決定改變策略,抓個人來問一下。這種事肯定是軍中大將才能知曉,抓那些哨兵問詢估計沒有作用。
蘇燦忽然想起那帶着女人打仗的燕國大將,能有如此待遇必定是軍中重要人物,就找他了。況且聽大人說做完那種事之後渾身虛弱,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蘇燦在軍營中行走一遍,便記住了重要人物的大帳所在。擡頭看看幾對哨兵行走的方向,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
蘇燦從離開那大將軍帳外,到再次回來,中間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那大帳之中竟依然存在着靡靡之音。不過,女聲稍顯虛弱,中間夾雜了男子粗重的喘息之聲。這北方蠻子倒是持久!蘇燦暗想道,他可曾聽家中僕婦埋怨自家男人半刻鐘都沒有呢。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蘇燦飽讀詩書,自然知道先人所云至理,口中唸叨着,心中想着如何制止這野蠻漢子。
下點雨吧!蘇燦決定。
他哪裡知道男人這個時候豈能被驚嚇,而且是用“下雨”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
那燕國大將軍此時正在軟榻之上前後馳騁,志得意滿,口中喘息減重,眼看就要達到那至爽的頂點。忽然感覺到**的背上一點涼意。
他只當是頭髮上辛勞的汗水甩到了背上,並不在意,可是緊隨其後點點涼意不停落下。大將軍背上一片涼,心中一陣驚,身下頓時一片虛弱,退出那道泥濘之地。
身下美人不滿的哼哼幾聲,卻同時感到滴滴涼意落在赤-裸的豐滿之上。
下雨了?
不對啊,帳篷之內下什麼雨?
難道帳篷壞了,誰敢給老子偷工減料?
大將軍在這時候被打斷,氣急敗壞,怒髮沖天,剛想大吼下人,卻忽然想到軍中帶着女人本來就是違反軍紀,這一吼肯定就露餡兒。好不容易想到的讓家中小妾女扮男裝混到軍中的妙計可就暴露了。
大將軍驀然想到這裡,剛纔的慾念已經被衝的一乾二淨,清醒之後才發現竟然只是牀榻之間下了雨,其他地方乾乾爽爽,連點溼氣都沒有。
奇怪,奇怪!
大將軍看看小妾慌慌張張從還在“下雨”的牀榻上爬起來,心中猜測道:
難道我做這事竟然惹的神鬼現身處罰?
“啊——”
正在思忖間,忽聽得小妾一聲尖叫,大將軍轉頭看去,竟然看到營帳之中多出一人。那人十五六歲年紀,身着錦衣,並不是軍營中士兵打扮。
“你是何人?”
大將軍也是武者九級的巔峰高手,竟然沒有覺察到有人近身,那麼這人的功力肯定遠遠高於自己。將軍不敢大意,誠惶誠恐問道。
蘇燦僅看到一抹雪白,頓時耳熱心跳,慌忙閉眼,伸手延出靈力抓來散亂在地的錦被,一下矇住那赤身裸體的女人。
蘇燦轉頭冷眼看向大將軍,說道:
“光屁股很好玩嗎?”
那大將軍此時才覺失態,慌忙抓起扔的亂七八糟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此時此刻,他渾然忘記了自己的大將軍身份,彷彿被人捉姦在牀的姦夫一般。
蘇燦待大將軍情緒平穩之後,方纔說道: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點謊言,我便將你這醜事傳遍整個軍營。讓你倆赤身裸體掛在這軍營中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