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暖風,碧波藍空。
於五日後。
一座繁華城外。
趙舟獨自一人,從兩側商販的叫賣聲中進了城內,稍微打聽了劉正風府邸的位置,就朝着那裡行去。
同樣。
今日也到了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這城內來來往往的俠客也是數多不計,平常難得一見的先天高手,就有十來人之多。
這些人也是被一些同是江湖之中的俠客們喚出了名號,趙舟纔有所得知。
但是在這去往劉正風府邸的一路上。
趙舟也發現了這些高手除了是一些小門小派,還有與自己一般的單人遊俠以外,能排上號的少林、武當,以及五嶽劍派等人,更是先天高手繁多,每個門派都有三四位‘先天領隊’。
“劉師弟的金盆洗手,是件大事!”他們如今也是一邊談笑着,一邊領着大批大批的弟子晚輩,正向着劉正風的府邸趕至。
趙舟亦是見到了他們身上標識‘華山、衡山’之類的門派服飾,也倒是不用問路了,跟着他們走就成。
而前幾天鏢局發生的事情,趙舟則是讓林震南處理了一番,收拾了一下屍體,沒有讓消息走漏,怕影響什麼計劃。
這也導致了在這一路上,也沒人認識趙舟,更沒人談什麼青城派被滅門的事情。反而,他們都以爲青城派如今還好好的。
可除此之外。
趙舟一路上走着走着,聽着前方衆門派的談話,倒是知曉了那劉正風的江湖地位也許在這方世界上說不上太高,致使這些各門派‘先天領隊’之人,不是各自門派的掌門,而是一些輩分比較高的門派高手。
這也是趙舟聽到了這些門派的‘領隊人’與身後的弟子相互之間稱呼的都是‘師弟’,或是‘師侄’。這些弟子也稱呼門派‘領頭人’爲‘師兄、師伯’,或是‘師叔’,沒有以‘掌門’稱呼。
趙舟發現這個情況,也是琢磨了一下,就知道這些‘領頭人’多半是和劉正風同輩的人。
而他們代表自己門派來這裡,也是朋友捧場,在江湖上來說已經很給面子。
不然,按照武當派來說。
若是‘半步宗師’的張真人親自來觀禮劉正風的‘金盆洗手’,這根本就是輩分不同。反而,觀禮的豪俠們見到半步宗師來至,也會心下激動,下意識轉移注意,讓張真人無意中搶了今日的‘正角兒’。
同樣,這讓明眼人看來,就是明擺着過來搶戲得罪人的。
可、不管爲何。
當趙舟來到劉正風府邸的那條街上時,‘嘩啦啦’雜吵傳來,也見到這寬闊的街道上擺了百餘桌流水席,附近盡是各路豪傑,人數足有四五百餘,後面的還在源源不斷的趕來。
“華山派掌門來至觀禮!”又隨着門口一道賀聲,劉正風府邸上的一位眼尖的弟子,麻溜的上前接引華山派衆人。
趙舟更是見到領着一大幫徒弟的嶽不羣,一副偏偏君子模樣,客氣的越過自己,又略表歉意越過門口的人羣,直接向着院子內走去。
“嶽不羣爲地榜第二百二十七位。也是一位先天高手。”趙舟望着遠去的嶽不羣,一邊在院外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一邊看到這金盆洗手估摸着還得一會,也就先整理了一下心思,又盤算那內力的事情。
而他在福威鏢局待了幾天,也摸清楚了那內力是如何修煉,或是怎樣奇妙。
可說白了,內力和修真靈氣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注重自身心神、靈氣術法,圓着精神。一個是用內力開發自身潛能,是注重招法奧妙,攻殺之術。
“修內力的武者,就是把那天地當中的靈氣聚集在自身體內‘丹田’,化作內力,打通經脈。繼而拳腳功夫在內力的加持下,就能爆發一些超出自身的力量。”
“而先天之上的武者,則是讓內力順着經脈毛孔外放,形成一道內力屏障,保護自身,或是用作殺敵....”
趙舟思索着,倒了一杯清酒。而他也早就在這幾日發現自己的‘罡風’就和這內力相似,都是在毛孔中穿梭。
只是,他卻無法讓自身的‘罡風’與內力一般,在‘爆發’的狀態下游走體內經絡、筋脈、血管。
因爲。趙舟只要真敢這麼去做,那麼他自身的筋脈、血管,就會被他的‘罡風’攪得粉碎。
但趙舟亦能感覺出來,只要他自身的氣勁在‘爆發’的狀態下,可以如內力一般遊走筋脈,血管,那麼自己定然會開了下一個境界。
“火劫過了,下一個就是‘風災’。”
趙舟盤算落下,也整理了一下思路,契合了一下自身的狀態,“只是,我在渡這‘風災’之前,還得再用‘火劫’熔鍊自身一番,讓筋骨血肉更加凝實,增加自身底蘊。”
“但也是我先前剛渡了‘火劫’,塑了筋脈,身體的勁力還在增加,‘新出生的神經’也是剛剛穩固,不易再渡這‘火劫’,需要暫緩幾日,把勁力練足,也打好一個更加寬厚的底子。”
趙舟想到此處,也把下一個境界的想法規劃了下來,算是有了大致的方向。
繼而,他想完了事情,覺得沒什麼好想的以後,也站起了身子,路過兩側酒桌、豪俠,直朝着府邸裡面行去,準備和劉正風搭上路子,開始走今後章程。
“大俠請!”門口的管家見到趙舟大步走來,也根本沒有攔趙舟,更沒要上什麼請帖,反而拱手虛引,像是見到了一位貴客一樣。
只是,這倒不是趙舟衣着得體,氣度盎然,讓他心生‘此人不簡單’的情緒。
而是,來到即是客,根本就沒人攔。
尤其這來觀禮的幾百人,心裡多少都有點數。知道自己能坐哪裡,不該坐哪裡,而如今還能朝裡面走的,肯定是‘心裡有數’之人。
而也隨着趙舟走進,院內的衆人下意識朝着趙舟望了一眼,看到自己不認識以後,也沒有誰對趙舟詢問什麼,都在各自說着各自的話。
“聽一些消息說,黑木崖的日月神教,好似要與明教合作。”
此時,一位武當的先天高手小聲說着,他旁邊還有不少其他派的先天高手在小聲談論。
“張真人有什麼安排?”崑崙派高手相問,亦是壓低了聲音。
“師尊說,需等消息確認,再做安排。”武當高手一嘆,“免得戰起以後,受苦的是百姓。”
“這兩個邪教都該剷除纔是!”
旁邊的幾人義正言辭,對邪教嗤之以鼻。
而趙舟盡收耳中,也沒說什麼,望了一圈大院內兩側的桌椅,又看了看旁邊正在高聲論闊的諸門派弟子以後,繞過了院正中的高臺,繼而隨便找了一張靠近大院正殿門口的位子坐着。
因爲他知道等會嵩山派劫持了劉正風的家人之後,就是從這裡面出來的。
趙舟的計劃也是幫劉正風解決麻煩,讓他心生感激。
很簡單的計劃。
但前提是不怕得罪勢力好似非常大的‘嵩山派’。
而也在趙舟聽着衆人交談的時候,隨着時間的過去。
高臺附近的劉正風,也是向着周圍見禮的衆人一拱手,再得衆人又是一還禮,纔開始說起了自己‘金盆洗手’的事情。
“諸位前輩、好友,遠道而來,劉正風感激不盡。”
劉正風說着,又朝着四周一捧手,言語誠懇,“可是在下早已厭倦江湖爭鬥,今日擺下此宴,就是想讓諸位前輩作個見證,從此我劉正風不再過問江湖之事,種種是是非非,與我再無瓜葛。”
話落。
劉正風又是朝着四周躬身一禮,才踏上了臺子,站在了一張桌子上放着的金盆前方,準備完成這‘金盆洗手’一事。
衆人也是不言不語,目光緊望着院中的臺子,算是恭賀劉正風安安穩穩的身退江湖,也是期望自己年事已高的時候有這個一天。
可也是這個時候。
隨着‘嘩啦’一聲,一枚暗器從院外打來,把這臺上的金盆子給‘晃朗’敲到了地上,盆中的水也是灑了一地。
“劉正風,你不把與魔教勾結的事說清楚。這江湖你退不得。”
院外一聲質問傳來,走進七位嵩山派的高手,六位後天巔峰,一人先天之境、位列地榜之上。
同時,又隨着‘哇’的一聲孩童哭喊,正殿裡面響起一陣腳步聲,十來位嵩山派的弟子挾持着劉正風的妻兒老小,來到了正殿外面。
“劉正風,你否與魔教有瓜葛?”那七人又問。
“你!”劉正風也是突然被這一幕崩緊了心神,但又怕家人受到傷害,繼而放緩語氣道:“諸位有話好講,可否先放了我家人,他們可是與江湖無任何....”
“掌門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放過。”那七人無動於衷,想用這種逼迫的手段,讓劉正風承認一些事情。
而衆門派弟子、高手見到這情況,也是沒有任何言語。
因爲劉正風不管是錯的,還是對的,他們何必爲了一個將要退出江湖、不再問是非的‘普通人’,繼而去得罪嵩山大派。
“雖然劉正風爲人寬厚,可人心叵測,誰知道他有沒有勾結邪教。”衆人聽到邪教二字,更重要是拿捏不準,也就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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