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 41 祭祀效忠

簡單的下葬儀式。在圓形建築下有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墓穴, 裡面有一口雕滿石榴花的黑色樟木大棺。幾個祭司捧來一身紅色主教服,爲老者換上,期間誰也沒有說話, 一切都很有默契的完成。四個白衣祭司加上兩個童子將老者放入墓穴, 在面向太陽升起的地方立下一塊十字架墓碑, 碑上什麼字也沒有, 獨獨刻下一簇足矣比真的石榴花。最後, 兩個童子搬來一棵石榴樹,四個祭司分別施放出金色的光芒,照耀在石榴樹上, 一瞬間花兒全部綻放。一簇一簇長在墓旁,渲成一種奇異的美。

做完這一切時已近傍晚。正準備離開, 爲首的祭司卻說話了:“公主, 您沒有事要問我們嗎?”被她這麼一問纔想起關於這一切我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但見她們都不說話,壓抑的氣氛讓我完全失去了提問的勇氣, 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們的導師。

“……”我頓了頓道:“爲什麼你們看起來都……不傷心嗎?”

“先師在十六年前就已經告訴過我他的死,這個墓穴也是當時就已挖掘好的。”其他三個祭司均點頭稱是,總覺得她們三個不像人,稱傀儡更合適,跟在爲首的祭司後從不主動發言。她見我不說話, 又道:“從十六年前紅星初現時, 先師已算到這是西班牙的異數, 自她降世, 各大北辰星……”

“北辰星?”

“北辰是帝王的象徵星, ”她解釋道:“這些星都開始不同程度的黯淡,尤以西班牙爲最, 先師一生以維護西班牙的命脈爲己任,見到這樣的東西不惜逆天,用自己的命做賭注,強行逆轉紅星的命格。”

“扭轉命格?他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力量?”

“先師巫術不高,但預言術舉世無雙,他將紅星帶離西班牙的星圖,北辰一直無事。直到前不久,紅星又出現在西班牙的星圖裡,不對,應該說是回到,從此後北辰越發黯淡,在紅星去到法國的星圖,北辰星徹底消失,西班牙的國王……去世。”

“什麼……你的意思是,那顆紅星……”

“沒錯。”她突然單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肩,行禮道:“公主,就是您。”

“爲、爲什麼……”接下來四人全部跪下,兩位童子也一樣,做膜拜狀。

“紅星是乃祥瑞,西班牙的異數爲紅色,這隻能說明您是拯救我國的人,我撒彌奇娜現在宣誓,向您效忠,如先師所願,成爲我等新的主上。”

“向您效忠,主上。”其他人齊道。

“什麼意思?”禁不住向後退了半步,總認爲這一切很詭異。“請您成爲我們的主人,帶領西班牙的人民,走向巔峰。”

“哈、哈哈,”輕笑了兩聲,道:“帶領西班牙?你們在開什麼玩笑?我現在是王后,法國的王后!況且,你們這樣說,將我皇兄至於何地?”撒彌奇娜不急不徐道:“北辰遲未再現,王子只怕凶多吉少,紅星佔據其位,熠熠生輝,這是您的命格,我們一切聽從您的意願。”

“什麼亂七八糟的!”扔下這句話,扭頭便向山坡下跑去。身後傳來她幽幽的聲音:“無法逆轉的命格,您遲早會回到這裡,帶領我們……您的異數只有您自己……”聽到她的話,讓我不自覺的想起那些凋零的葉片,感到份外難過……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回到花園,只見母后正和三五個着武士裝的人在一起討論着什麼,正中的那人赫然就是休斯。

“母后……你們怎麼?”

“特蕾莎,你回來了。”母后牽過我的手道:“這次能不能奪回王位全靠休斯王子了。”

“……”

“特蕾莎……快行禮,發什麼呆呢?”

我勉強拉起裙子兩邊行禮道:“休斯王子。”他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親吻道:“尊貴的王后,我們又見面了。”

“我先退下了。”說完不理他們徑自離去。靠他?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王兒……王兒……”母在身後喚道:“怎麼一點也不懂禮數,王子殿下,真是對不起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反感休斯,也許從小時候那事起,就埋下了厭惡的根。穿過繞廊,無意中向上瞥去,只見最高的那棵樹上居然站着一個人,正四下張望着。

“嗨,”他咧嘴一笑,“我的王后,上邊風景很好,要不要上來看看?”

“不用,”我還沒有說完,身體已經被希斯塔橫抱起來,飛身懸在樹頂上:“你做什麼……天哪……”看到四方的士兵時,我整個人呆住了。在莊園外,黑鴉鴉的一片,全是軍隊,有的坐在地上休息,有的正在紮營,幾十人圍着一個鍋,如此景象,一眼見不到頭。

“他們……是休斯帶來的軍隊麼?”

他點點頭,說:“剛剛見到休斯和你母后在一起。”

“這麼看來,休斯確實是來幫助我國的?”

“誰知道呢?”希斯塔輕笑出聲,“他要幫助西班牙,這一點應當不會錯,但是他卻沒有拿出有用的部隊。”他指着四周的軍隊道:“他們這些人全都是普通的士兵,會武技的都沒有幾個,更別說巫師,人多有什麼用,全是最低級的奴隸兵種,在戰場上被稱爲炮灰肉盾的人們。”

“那豈不是讓這些人來送死?”掙脫他的雙手,向下爬去:“我不能讓這些人就這樣死掉!”他一把撈起我,笑道:“也不一定是送死,七皇子若確實沒有獲得行會會長的位子的話,那我們還有勝算,因爲憑德國的國力連奴隸兵都不能派多少的。”

“爲什麼?”

“三十多年前德國趁全大陸的人去英國參加法國公主杜麗莎的婚禮時,發動了戰爭,後來被英法聯合壓制下來,舉國軍力被裁減,國力衰微。”

“所以,我們只能賭。”他抱起我跳下去,道:“賭他沒有兵力,這樣纔有可能勝利。”

“那他若真有呢?”

“那就趁亂逃出去,回到法國再做打算。”

“可是,你難道沒想過,如果他們沒有十足把握,如何會冒險發起戰爭?”

他搖搖頭,道:“這不叫戰爭,是幫助叛亂,德國國力衰微,只得扶持一些君王,獲得一些資源,當年有先人說過,一百年內德國絕沒有能力再發起戰爭,好了,別想了,這是男人們的事,我的王后只要開開心心的迎接勝利就行了!先去吃飯吧。”微笑着點點頭。聽到他這樣說,只覺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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