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了!佟金花挾持穟穟爬上高樓,揚言要同歸於盡,還要您去談判,姐姐,你快去一趟吧!”一大早,靈姒慌慌張張的跑來。
平地一聲雷,高樓之上,佟金花兩眼血紅,如一頭暴怒的母虎,恣兇稔惡,“柳氏,你若識相,就馬上準備黃金千兩、馬車一輛,供我出城,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面!”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佟金花一見我,立馬精神抖擻。
“我願用自己換穟穟下來,你挾持我,能向阿姨討價還價,挾持幾個孩子,阿姨不會在乎!”
“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要是不想這些孩子爲你陪葬,就快拿錢來!”
樓上,穟穟一邊哭一邊喊:“姐姐,你不要相信這老太婆,她就算收了錢,也會殺我們泄憤!你快走,不要管我!”
可憐穟穟自幼生於山野,卻有如此氣度,小小年紀,濟弱扶危,知恩圖報,如若此次大難不死,必收他爲義弟,多加關懷,好好照拂!
須臾,阿姨聞訊趕來,我抹開臉,求她先撥千兩黃金暫緩形勢。
“萬一奪不回來,千兩黃金豈非打了水漂?”楚妍姑姑嗤之以鼻。
“霍阿姨,這些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能偏信賤人一面之語,貶我爲奴?我年過半百,還要挑糞劈柴,生不如死!只要您答應我的條件,我立馬走人,從此消失!”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望着孩子們驚慌失措的樣子,阿姨終鬆口,取來黃金、車馬,供其出城。
衆人一一後退,與佟金花雙方對峙,佟金花顯而易見蓄謀已久,勾結了幾個同黨,持刀的、射箭的、護送的,一應俱全,陣勢極大。
下了高樓,她猶不肯放過穟穟,挾持穟穟入了馬車,拍馬疾馳而去,同黨跟隨在後,邊殺邊跑,砍倒無數無辜之人。
豈有此理!
索陽井縱馬舞刀,拉弓射箭,一連射死數個逆黨,車上的佟金花見跑不了了,調轉車頭直奔我而來,我不及躲閃,被人從人羣中推了出去,當場撲倒在地。
卻見那馬車,風馳電掣般奔來,說時遲那時快,索陽井三步並兩步跨上馬背,一個急轉彎,馬車向一側栽倒,車上的佟金花與穟穟順勢跌了出來,護衛隊蜂擁而上,將佟金花團團圍住,尖槍對準,萬劍剿滅。
赤淋淋的鮮血染紅了整片白牆。
此時,芙蓉趕來慰問,“姐姐,您無恙吧?”
剛剛風高浪急,她竟沒聽見動靜,此時逆黨剪除,她就聽見信了!
“此次護衛隊救駕有功,各賞黃金百兩!索陽井救人於危難,賞三倍!日後再有犯上作亂者,格殺勿論!”阿姨明公正道。
我帶着穟穟一行人回了夢熙梅園,驚弓之鳥,草木皆兵。
“多虧索護衛及時相救,若被那馬車碾壓,後果不堪設想!”玉階痛心疾首。
當時佟金花的馬車掉頭奔來,在場的四散逃跑,是會互相碰撞,但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有人猛推了我一把,將我推出人羣,否則我也不會正好倒在馬車之前!
“果真?”大家互遞眼色,十分驚畏,此人若與佟金花合謀,今日又未被誅殺,豈非留了活口?
敵在暗處,無孔不入,當時蜂合豕突,並不知那人是誰,想來竟比佟金花可怖百倍!
經此風波,穟穟對我的重要性街知巷聞,因而久蕪館不能回去了,我將他安置在外院,暫且負責清掃,心中亂如麻,失失慌慌戰戰兢兢。
皓月不諳人心苦,斜光到曉穿朱戶,夜深,我蜷縮於軟榻一角,慄慄危懼,若將隕於深淵。
疾馳的馬車不斷閃現眼前……
“船到橋頭自然直,姐姐不必驚慌,明日山神廟相會,必爲你授業解惑。”靈姒掖好我的被子,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