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城市 五十八、程序的研究方向
靜靜思考着，段鵬總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們遺漏了。[ ~]
而一邊，那幾個程序員則靜靜等待着，他們緊閉着呼吸，生怕傳出什麼聲音驚醒了段鵬。
兩個多月了。
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這些程序員經歷了地獄到天堂的轉變。
兩個月以前，他們做着城市裡最低級的工種，爲了能從在城市中領得自己那份口糧，幾乎是需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依然達不到家人的要求。
因爲他是程序員，因爲是程序員的程序問題引發的人類危機，雖然現在人們已經不在針對他們，但他們在城市裡的生活卻很辛苦，就連他們的家人都對他們翻起了白眼。
可是這一切在兩個月之前改變了。
段鵬一句話，他們開始享受城市中最高級別的待遇，城市裡的人們不再鄙視他們，他們的家人也不再冷漠。
因爲他們有用了，因爲段鵬說他們可以幫助到人類。
正是因爲這一切，所以這些程序員很擔心不能繼續這樣的生活，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纔會害怕，他們纔會在兩個月後的今天主動找到段鵬。
不過很可惜，本來他們是想給段鵬彙報一下最近的結果，但是沒想到，他們得到的卻是擔心，因爲他們什麼都還沒能完成，因爲他們能給段鵬也只是未來的希望，不，甚至連未來的希望都給不了。
段鵬沒有注意到那些程序員的擔心，因爲他已經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那種感覺越來越清晰。
“到底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呢？”
越來越接近，段鵬也越來越專注。
失血太多，雖然段鵬已經恢復了不少，但畢竟還是沒有完全恢復，站在那裡，再加上大腦的高速運轉，段鵬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額頭上也冒出斗大的虛汗，不過段鵬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甚至沒有察覺自己的狀態。[ ~]
就在段鵬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在段鵬的身後響了起來。
“小鵬，你在幹什麼？你不知道你好不容易纔恢復到現在這樣的狀態嗎？”
是董若，剛剛見段鵬快要睡着了，董若進到房間做了一點事情，本來她是想出來看看段鵬睡着沒有，結果沒想到卻看到了段鵬現在這樣的狀態。
董若頓時急了，畢竟段鵬的恢復可是她的一番心血，她可容不得段鵬這麼糟蹋，而且段鵬的傷勢一天不恢復到最佳，她的心都會抽抽的痛。
這幾天，雖然很享受董若的照顧，但是段鵬卻怕了董若的魔音攻擊。
一般情況下，董若開始怒吼，段鵬立刻就會承認自己的錯誤，以換來暫時的安寧，可是這一刻，段鵬卻是魔障了，聽到董若的聲音，段鵬竟然不顧自己的傷勢跳了起來。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董若錯愕，她的怒火甚至已經蔓延到那些站在段鵬面前的程序員身上。
不知道段鵬受傷了麼？這個時候還來找段鵬不是要加重段鵬的傷勢嗎？
董若已經開始準備攆人，她想把人都轟走以後再教訓段鵬，可是董若卻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張開口，段鵬就一把興奮的抱住了她。
“小若，謝謝你，要不是你說話，我還真不容易這麼快就找到答案。”
怒火消失，董若的臉一下漲成了紅色，她竟然又一次被段鵬在大庭廣衆之下抱住了，可是董若除了臉紅，還來不及有其他反應，段鵬就已經放開了她。[ ~]
匆匆跑到那些程序員的面前，段鵬興奮的張開了口，“破壞總是比創造更容易，如果我要你們編寫一個全新的程序，而且讓這種程序破壞我給你們的那段程序，從而在機器人的腦中創造出一種新的認知方式，你們覺得可行嗎？”
在這裡，每一分鐘對那些程序員都是一種煎熬。
先是段鵬，他們很擔心段鵬對他們的態度，然後又是董若，雖然董若的層級不高，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知道段鵬的身邊有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是董鳴的女兒。
他們早就已經看到了董若眼中的怒火，甚至他們都已經準備好迎接董若的怒火，然後藉着這個機會離開，可是他們沒想到，這個離開的機會又被段鵬掐斷了。
“您是說……”
心思太多，程序員們的大腦轉動的也變得慢了一些，一時之間，他們沒有反應過來段鵬在說些什麼，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們明白了。
那些程序員的臉色變了，這可是關於技術方面的問題，只是一瞬間，那些程序員的表情又變成了狂熱。
“您是說編新的程序去破壞那段程序？”程序員們的眼睛瞪得老大，連在一邊看的人都有點爲他們擔心，生怕他們的眼珠會從他們的眼中掉出來，不好還好，這種擔心只是多餘的，只是一頓，那些程序員又繼續說道：“是啊，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可比破解那段程序要簡單的多，而且我們完全可以再裡面添加新的東西，改變那些機器人的設定！”
“吔！”
前面的話也只是段鵬的一個想法，他也不知道這種想法有沒有可能實現，畢竟這是一個他不熟悉的領域，所以說完話以後，段鵬就一直緊張的盯着那些程序員，而現在，他的想法顯然成功了。
段鵬興奮的握緊了拳頭，他幾乎又想要跳起來。
不過很可惜，董若已經回過了神，段鵬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
幾乎是段鵬興奮的握緊拳頭的同時，後面的董若已經叫了起來。
“小鵬，你還要不要命了？你身上的傷還要不要恢復了？還有你們，明知道小鵬的傷還沒好，你們怎麼總是過來找他，難道除了小鵬，別人都做不了事不成？”
當然，這個事情是段鵬一手抓的，除了段鵬，其他人還真不認可程序員的作用，因爲在其他人的眼中，程序實在是太不穩定，而且出錯後的後果也十分嚴重，大家可不想試驗。
大家只不過是看在段鵬已經做出決定份上，才用一種不支持不反對的態度來應對，畢竟那幾個程序員也浪費不了城市多少資源。
但是現在可沒人敢跟董若說這些道理，沒見董若發飆，連段鵬的頭都低了下去麼。
幾個程序員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訕笑。
“是，是，是，不敢打擾，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已經找到了前進的方向，說完話，幾個程序員就低着頭匆匆離去。
院很快就剩下段鵬和董若，直到這個時候段鵬才發現，他剛剛默認那些程序員的離開是一個極端錯誤的決定，因爲段鵬看見董若的眼中已經冒出了火花。
“怎麼辦？”
離開沒有藉口，留下明顯要挨批，都已經成了上位者的段鵬竟然在這種時候產生了茫然的感覺，不過還好，也只是一瞬，段鵬的嘴角又冒出了笑容。
呃，段鵬又錯了，就算他找到了希望，也不該在董若的面前露出笑容，更不該讓那絲笑容被董若看見。
“小鵬！”
幾乎是看見段鵬笑容的那一瞬間，董若的怒火爆發了，她大吼的聲音幾乎讓段鵬感覺到了地皮的顫動。
帶着一點心慌，段鵬的目光轉向了門口的方向。
幾乎是段鵬的目光望過去的同時，一個人影出現在小院的門口，而看到那個人影，段鵬心裡也是立刻一鬆。
還好，是一個能夠幫段鵬壓住眼前危機的人。
“小鵬，小若，你們這是？”
這幾天，因爲心中有事，黃馳的心一直像貓抓一般難受，好不容易，黃馳終於忍到了今天，估計段鵬的傷勢也應該恢復了一些，可是沒想到，只是剛剛走進小院，院中竟然傳來了董若的怒吼。
果然，一切就和段鵬想的一樣，董若已經爆發了，她的口還是張開着，但是看到黃馳的出現，董若口中的聲音立刻像利刃斬斷一般停了下來。
張着口，有些尷尬，愣了好半響，董若才又轉口問候道：“黃叔叔，我們沒什麼，倒是您怎麼過來了？”
簡直就是一句廢話，黃馳來到這裡肯定是找段鵬有事，可是爲了化解心中的那點尷尬，董若也只能是這麼問。
當然，問出之後，董若又立刻察覺到不妥。
本來她就不想讓段鵬在這段時間費神，這麼問，不就又把段鵬推出去了麼？
可是董若察覺已經晚了，幾乎是董若剛剛反應過來，黃馳就已經接上了董若的話。
“哦，我過來就是想看看段鵬的傷勢，然後順便問一下那個操作手冊的事情。”
怎麼辦？因爲傷勢，董若不想段鵬在這種時候忙碌，但她又無法拒絕黃馳，畢竟黃馳可是他們的長輩，所以董若只好將選擇權交給了段鵬，希望段鵬能自覺一些。
而段鵬，段鵬自然知道這是一個壓住董若怒火的好機會，但段鵬同時也知道，如果他自己做出決定的話，等黃馳走了之後，迎接他的可能是更大的怒火，所以段鵬什麼都沒說，他只是用詢問的目光望向了董若。
等待着，看着董若和黃馳的目光，黃馳一臉的莫名。
“你們兩個真的沒事？還是說那個事情還沒來得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