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無數種的變數,唯有這一種,始料未及。
“你怎麼能這麼想,從前的你,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兩個人一起去看電影的時候,或者正趕上電視機裡有國內的偶象連續劇的直播,對電視裡的壞女人,這個女孩總有一種感慨。
“既然得不到,何必又如此卑微,又何必阻撓別人的幸福。”她醉酒的時候曾經說過,正因爲當時年輕的時候,輕狂無知的錯過了一次,所以反過頭來看,才感覺如此的可笑。
“從前從前!從前你真的瞭解我嗎?是,當時我的大話說的很滿,可是現在我回國後發現,這裡不是曼哈頓,根本沒有曼哈頓的淨土。”這裡喧擾,各自爲營。
到現在她都沒有弄明白,數清楚,這些看似好心的人們,都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麼!怎麼能不步步小心,譚晨的指責,讓她的委屈全部找到了出口一般。
越說越激動的齊雨薇,讓譚晨逐漸的安靜了,和過去一樣,她生氣的時候,笨嘴拙舌的譚晨,只能默默的充當撒氣筒,等她指責夠了,再冷靜的闡述她想說的。
至始至終,他只問了一句話:“你回來的時候,想要找的那個人,和現在你得到的這個人,哪個能讓你輕鬆愜意,哪個你真正的牽腸掛肚,做了不在意你的事,你更心痛些?”
陸景寧嗎?他連對車禍現場的自己救一救都沒有。拿或者是陸景琛?可是她腦子裡全都是因爲顧一笙而產生的報復,將她的雙眼矇蔽的死死的,而對陸景琛最真實的感受,似乎還停留在最初的校園時光。
電話毫無預兆的響起,看見來電者名字的時候,齊雨薇面部瞬間慌亂了起來。
耿祁伸,在齊雨薇接起來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來電者的名字。
“神哥。”語氣中的討好和諂媚,讓譚晨皺了皺眉毛,她的聲線從來沒有那樣的低婉柔和。
“我在外面和朋友喝咖啡,朋友,嗯,你不認識的,剛好從美國回來的朋友。”
街角的咖啡店門前,幾分鐘前剛路過一輛黑色的捷豹,耿祁伸坐在車子裡,敏銳的捕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作爲他手下的人,應該知道,見誰不見誰,甚至應該愛上誰應該討厭誰,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這個男人嘛……耿祁伸伸出兩個手指,在駕駛座位的靠背上輕輕敲了敲,司機便了然的放慢了車速,容他看清這個男人的面向。
儒雅斯文,看起來就是城市白領的典型,眼神中卻帶着對對面姑娘的幾分愛慕。
他這輩子沒有什麼其他的技能,看臉識人,算得上是他的一個特殊技能,手指扣在通話鍵上,他必須掐斷這段感人的曖昧。
“你的這個朋友,是你在美國的男朋友吧。”陰陽怪氣的語調讓車上的司機都有些發毛:“齊小姐,希望你能記得,我讓你來我的公司需要做的是什麼。”
你心裡有誰,我管不到,但是在外人看來,你必須是一個對陸景琛癡心一片的好女人,柔弱的小女人。
“現在周圍趁着還沒有記者,你知道的,應該怎麼做。”
掛斷電話,齊雨薇匆匆的對譚晨說了一句抱歉,拿起揹包就衝出門。她不敢多看譚晨一眼,她害怕一眼之後,他又能準確的猜出來,他的工作竟然如此的沒有人權。
“師傅,跟上前面的那輛車子。”
……
不管你身上除了這些還隱瞞了什麼故事,他都要一一揭開謎底。
沒想過能在這裡見到譚晨,她的一招錯棋已經將自己帶到萬劫不復,便不能再讓他攪和進來半分。
沒有了孩子包袱的齊雨薇,更肆無忌憚的依賴酒精帶給她的夜晚,公衆人物不能隨意去酒吧,迪廳這種地方,但酒店的房間裡,少不了和酒吧裡效果一樣的酒水。
沒有這些,她都不知道每天該如何入眠纔好。
就在她腳步發軟,正要癱倒的時候,落入一個有淡淡洗衣液味道的懷抱。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每次見你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狼狽,譚晨不由分說的將她橫抱起來,放在沙發上,順手收走了桌子上雜七雜八的瓶瓶罐罐,做起這些事來輕車熟路,和在曼哈頓那鎖小公寓裡做的一樣一樣的。
“雨薇,你在國內的這些天,就是這樣過來的?”
她笑笑,毫不掩飾的說道:“我倒是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還蠻親切的,從前我還沒認識你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那個還沒孕育出小手小腳的孩子貼心,早早的就幫她卸下了包袱,讓她像怎樣就怎樣,喝酒吃冰,高跟鞋緊身衣。
“我說的,是你的老闆,你的工作。”手機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譚晨打開了一個網頁:“這樣一個地頭蛇管束着你,你是不是很害怕,每天都覺得很難過?”
難過那又如何?
酒杯仍在地板上,咕嚕嚕的滾出去了好遠:“就算這樣,我也一定要給我的孩子一個說法,她在我肚子裡那麼久不,一個晚上,只有一個晚上的算計,就讓我丟了我的希望。”
白碧萱的感同身受,讓她不得不爲了報仇而奮鬥。
“如果我要是說,那天的車禍,也許和顧一笙毫無關聯,而是和另一個人有關係呢?”
譚晨的話讓她有些摸不清頭腦:“和顧一笙無關,那又和誰有關?陸景琛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我就坐了你下一班的航班到的這裡,聽到你的消息之後,我也曾第一時間趕去醫院看你,可是還是晚了一步,護士說你已經提前離開了。”
於是,除了盡全力調查清楚這場車禍的始末,還有不斷的尋找她的蹤影之外,他並沒有什麼其他可以做的事了。
“我查過自從你定了機票之後那段時間,顧一笙和陸景琛的行動,她們沒有見過任何陌生人,反倒是陸景寧,那個二少,她和追求陸景琛不成的蘇家千金走的很近,但是如此近的關係,兩個人的關係卻不是很融洽。”
這是陳琛花重金請來的偵探調查到的,這也是譚晨有生以來的頭一次僱傭私家偵探這不是很光彩的事。
齊雨薇的表情大大的被震驚:“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口口聲聲好姐姐好妹妹的女人,拍着胸脯保證互利互惠的男人,都是在利用她的仇恨,滿足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吧!
“雨薇,回美國吧,這裡真的不適合你。”
離開了這麼多年,不只是城市的風貌變了,連人心都有了改頭換面的變化。
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沉思片刻,定定的點了點頭……
簡晟風端坐在辦公室裡,身後的紙簍滿滿的都是廢紙,暴露了他表面僞裝的平和。
簡少,齊小姐打來的電話。
助理言簡意賅的將齊雨薇的電話切入到簡少的辦公室,便去忙別的了,她雖然是簡晟風的貼身助理,但是很多事情關乎到核心,簡晟風從來不讓她知曉的過多。
或許就如顧一笙說的,他就是一個沒有信心,還自以爲是的人,陸景琛的身邊人,他從來不會有所隱瞞,因爲他有信心,能扶起一個人到天極,也同樣可以將一個人摔倒谷底。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已。
電話裡齊雨薇的聲音悠悠轉轉,帶着猶豫:“簡少,我想回美國了,請你高擡貴手,放我回去,你們的恩恩怨怨,我不想牽扯了。”
“現在陸景琛已經遠離了顧一笙,你已經快要成功了,現在你跟我說,你想回國?”他的臉上起了一絲恨意:“齊小姐,看樣子你只知道耿先生的狠辣手段,還沒有領略到我的手段呢。”
好歹他簡少也是一個人物,發起很來,可是六親不認的主。
妻子都可以因殺人未遂這樣狠戾的罪名鋃鐺入獄,而他,不僅僅親手送她走進監獄大門,還狠狠的關上了窗,摘請了關係,在顧氏倒臺的時候,簡氏毫髮未損,及時與顧家犯罪的千金華清了界限。
彼時,譚晨已經回到了賓館,齊雨薇自己也回到了她下榻的酒店,簡晟風的語氣讓她陰森森的害怕:“你應該知道,陸景琛是因爲要氣顧一笙,纔會對我青眼有加的,你們讓我做的事情,我統統都做了,現在我累了,不想做了還不成嗎?”
不可否認,譚晨的暴怒點醒了沉淪在報復心中的齊雨薇,確實,在美國的時候她何曾受過人的擺佈,以至於迷失了自己。
“齊雨薇,是不是我尊稱你兩句齊小姐你救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他鼻子尖發出一聲冷哼:“實話告訴你,我不是耿祁伸那樣的粗人,所以我不願意把自己弄成一個流氓的樣子,但是,如果你要是覺得我是軟柿子,你就大錯特錯了。”
他有很多很多種辦法,讓她無法全身而退。
計劃已經實施了一半,她不可能從他這艘賊船上下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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