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分了一部分的工程給了簡氏,畢竟白碧萱的設計才華他們也已經見識到了,可以慢慢歷練培養着。
“簡晟風,看來還是有二手準備。”陸景琛和顧一笙說,“不過,還有一份大禮在等着他呢,想不想送給他,想不想讓他安生,看你的選擇。”
說完他露出一個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的表情,幫顧一笙打開了車門,安頓好了他自己把行李箱放在後備箱上,儼然一副女老闆的貼身司機的架勢。
顧一笙沒看見後面還有一輛黑色的本田,是他們來的時候沒有的現在卻一直在他們後面亦步亦趨的跟着。
阿飛的眼睛仍然嚴嚴實實的擋在鏡片後,但是目光卻難見的柔和,他有多久沒見過陸景琛這樣的表現了,原來,他也有伺候人的時候。
“還真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上大學的時候,做了四年的土財主,身邊鶯鶯燕燕的環繞,讓人恭維奉承了四年,接受公司了之後,又馬上有了張琪,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什麼事情都爲他考慮周到。
現在,竟然只有幾天沒見,就淪爲人家的小跟班了。
顧一笙還在想,他說送給簡晟風的禮物是什麼:“你快跟我說說,你心裡有什麼計劃?”
“也沒什麼計劃,我只是碰巧,知道了白碧萱的一個秘密,你一定很想知道、”
“我?”顧一笙指了指自己鼻尖:“和我有關係的秘密?”
神秘的點了點頭,把這個問題留給這個呆呆笨笨的小女人自己去考慮吧。
真討厭,不知道話說一半,留一半最可惡了嗎?知道在他開車的時候不受打擾,問他也不會告訴。
但她顧一笙可是鬼主意最多的,她看見路邊有一家油茶小攤,便抓抓握着檔位杆的手,口口聲聲嚷嚷叫餓了。
“那邊有一家早點,我早上沒吃好!”
“你確定你是餓?不是饞?”早上吃的最多的就是她,現在怎會又餓了,明顯就是嘴太饞!
果不其然,陸景琛乖乖的把車停在路邊,順從的走下來和她坐在路邊喝油茶,那種隨意的適應,好像就是在自家吃早點一樣的隨便,這讓後面跟着的車子裡坐着的人有些目瞪口呆。
這還是陸景琛,陸大少了嗎?眼看着在落了座之後,隨手接過了只是多壓了一層塑封的簡便菜單,點了兩碗油茶和一屜水晶包,和在大酒店打着響指叫侍者的流利程度相當。
看樣子,這個顧一笙把他調教的果然很好。他攪動着手裡的勺子,輕輕吹着熱油茶泛着的熱氣,看着只是盯着他滿眼好奇的顧一笙,淡淡的說。
“看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根本就不餓!是不是!”
她只是不語,不時的擡起下巴,偷偷的看看她兩眼,彷彿是好奇,少總竟然這麼快就習慣了她的生活習慣,愛上了這路邊的小攤。
“別總這麼盯着我看,一會油茶都涼了,你把飯都吃完了,我就告訴你是什麼秘密。”
兩個人相對坐着,不時的低着頭遞給對方一個眼神交流,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現在經過這麼多的事情,關係拉的更近了一步的原因,總是覺得無論怎麼看,眼神裡都有一種異樣的溫柔。
油茶碗見了底,陸景琛拿出古龍水薰香了的手帕擦拉擦手指和嘴角:“你可知道,害你入獄的人,懷着的孩子是誰的?”
“還能是誰的,當然是簡晟風的啊,不是兩個人私下揹着我,那幾次開房偷情的成果麼?”她結果陸景琛遞給她的手絹,一根一根的擦着自己的手指說道。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手機插上耳機,輕柔的把耳機線塞到她的耳朵裡。裡面傳來的聲音很熟悉,是白碧萱的聲音。
“你到底什麼意思?”好像是在質問着誰,語氣很是激動:“這次事情沒辦成,要不是我反應的快點,估計我這會兒就進去了,你們的人那麼笨,怎麼能讓陸景琛抓住,不然的話,顧一笙怎麼會知道,她的設計稿要被剽竊,特意做了手腳。”
說話的男人是一個顧一笙從來沒有聽過的男音,沉穩中帶着一絲的戾氣,好像從聲音就能分析的出來,這個人不是一個普通人物:“你這是在怪我?白小姐,喝水還不忘打井人呢,你這麼快找到高枝了就把我忘了,這可不是很好啊,我心裡很不舒服!”
“他是誰?”顧一笙把耳機線摘下來詢問,這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陸景琛只是伸過手來,把耳機線給她重新帶好:“往下繼續聽,你會找到答案的!”
順着耳機線,聲音依舊好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音,男人說:“我告訴你,白碧萱,在老子這裡,你可不是在那個小白臉那裡的尊貴公主!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不是你們辦事不利還是什麼?設計稿還能拷貝錯了,差點誤了我的好事,我抱怨兩句都不行嗎?”
“抱怨,老子還想抱怨你。”語氣明顯有了憤怒的情緒在裡面:“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你還沒經過我同意爲了對付一個娘們把孩子弄流產了,我沒找你算賬你就應該謝天謝地,還好意思來抱怨。”
白碧萱的語氣明顯焦躁了:“不是都說好了不提這個事兒了麼!你又提起來做什麼,你定時間,我去見你就是了。”
接下來就是時間和地點,顧一笙知道這約定的意義。她有些震驚,震驚的不是別的,而是她一直以爲是因爲簡晟風的孩子沒有了,所以還心有一些惋惜,只是現在,竟然有這麼大的秘密,連孩子都可以偷樑換柱。
這個女人太不一般。
“景琛,你有什麼打算。”她知道,陸景琛一定都想好了,他一定會有些主意。
“看你,你想怎麼處置,我就有什麼樣的方法。”
是不是該讓這個男人知道,讓他後悔,並且深深的埋下一顆炸彈。既然做得出來,就別怪她不留情面。
一想到在監獄裡的日子,每天早出晚歸,還要做手工,去勞動。
甚至,剛剛進監獄的顧一笙,還因爲不知道監獄裡的規矩,幾次險些被那些早她幾天進監獄的姐姐們給抓花了臉。
單純的她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女人的指甲,甚至是刷牙的牙刷,都有可能成爲殺人的兇器,她有一次,就被人用牙刷的尖端扎破了肚子,雖然獄警儘快的趕來,傷口又不是很深,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肚子上的疤痕卻是因爲處理不善去不掉了。
還因爲此次受傷,傷口發炎,苼了好久的病,那段期間他真是覺得,本身就渾身發冷,如今又在這陰暗潮溼,久久見不到陽光的屋子裡,過的日子是要用挨的。能夠活下來,就是萬幸。
現在,顧一笙刷牙的時候,都不敢看鏡子裡的牙刷,握着牙刷柄的手指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這是從監獄帶出來的心病。
“如果是別的事情,我可能會覺得算了,沒有必要糾纏,但是這件。”她很久眼睛裡都沒有露出過這樣寒冷的光,從在陸景琛身邊的時候就沒有出現過了,但是今填。
她很堅定的說:“我們應該想想辦法,讓她們用真實面目相對,畢竟夫妻兩個人在一起,是要真實才能天長地久的不是麼?我們不妨好心的幫幫忙!”
他笑了笑,對本田車揮了揮手,車子裡的人看清了,旋即掉頭開走。
“先把早餐吃完。”他說,“你放心,我知道你在監獄裡會收到什麼樣的待遇,我只恨自己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立即進去體驗體驗。”
她像是激起了好奇:“你怎麼會知道的!”
難道,陸景琛也……不可能的。
“你看見剛剛離開的那輛車子了麼?開車的男人叫阿飛,你應該見過。”
顧一笙努力的回憶了一下,確實是有印象,就是那個經常在景琛的公司大廳見到的那個黑衣男人,經常帶着墨鏡,摘下墨鏡的時候也是見到景琛的時候。
並且,他是唯一一個在公司裡看起來比景琛還要冷酷的男人,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天生就是這樣,不會笑。
“他是誰?”
她好奇的問,這個男人和陸景琛的關係一定不一般。
“他是一個和你很想象的人。”
顧一笙眨着眼睛,看了看陸景琛循着剛剛車子開走的方向的目光,暗自思考着這句話的意思,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她越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更多的秘密。
比如壽宴那天,又比如今天,從前不好奇,是因爲對他沒有想法。
而現在,她卻非常想要了解他的故事。
本想送她回到小公寓就走掉的,卻被她抓着胳膊在沙發上坐下。
“我要聽故事!”
她抱着陸景琛的胳膊,好像抱着睡覺時候的抱枕一樣,不講故事就不鬆手一樣。
“那個男人,叫阿飛的那個,爲什麼說他和我的遭遇一樣啊?”
“因爲,他也做過牢,而且,還比你多上兩年。”
啊,顧一笙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太知道監獄裡面的潛規則了,女監這邊還都是女人,而且蠻橫的還在少數,縱使是打起來了,也不會打出多大的事情就會吸引來獄警把他們拉開。
但是聽說,在監獄裡帶的很久的無期徒刑的獄友講起男監獄,那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她們這邊頂多是欺負新人抓癢癢,梳頭打水這樣的事,聽說男監那邊,如果你是新人,在監獄裡帶的久了的人,是會在你的被窩裡尿尿澆水,什麼事情都會做。
不讓吃飯,不讓睡覺的事情簡直是太多,她聽說的就好幾個。
“他能熬到最後,真的很厲害,怪不得身手那麼好,還收你的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