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小開就來到了銷金窟門口,門口依然是兩個滿手油乎乎的民工,不過小開是聽寧願介紹過這兩位高人的,所以態度就很尊敬了,規規矩矩的把手裡的特級貴賓卡遞過去,鬼手佛心接過貴賓卡,用手隨便摸了摸,神色微微一動,道:“嚴先生?”
小開點頭:“是我。”
七竅玲瓏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彷彿是想看看他有什麼特殊之處值得老闆邀請,看了半天才道:“跟我來吧,老闆等你很久了。”
銷金窟裡依然美女如雲,富豪如織,賭場負責人田立文目光漫不經心的往外一瞥,正好看到上次那個帶着少主信物的傢伙走進來,頓時嚇了一跳,飛快的縮了縮脖子,再一看,前面帶路的居然是那位傳奇守門員七竅玲瓏,心頭疑惑更甚,眼睜睜的看着兩人揚長而過,穿過賭場後面,一直走到後面的”銷金堂”去了。
銷金堂的名字雖然俗氣,卻是整個銷金窟的禁地,除了幕後老闆和極少數實權派人物之外,其他人根本沒資格靠近,小開走進大廳,就看到了坐在大廳正中央的那個老人。
“嚴先生,你總算來了。”老人笑呵呵的站起來,伸手道:“幸會幸會,鄙姓姚,姚滬生,你叫我姚先生就可以了。”
小開細細打量這個神秘的銷金窟主人,只覺得這個老人雖然年歲不小,皺紋橫生,可是紅光滿面,精神矍鑠,顯然十分健康,而且身上隱隱有股威嚴尊貴的氣度,就這麼往面前一站,就隱隱有種自然而然高人一等的氣勢,說起話來更是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一看就是個非凡人物。
小開伸出手來,笑道:“我嚴小開只是一個小人物,能夠見到大名鼎鼎的銷金窟主人,纔是真的幸會呢。”
“哈哈哈哈!”老人一陣大笑,揮手示意小開坐下,目光炯炯的注視着小開的眼睛:“嚴先生,你太謙虛了。”
這目光逼視過來,小開居然有些不敢對視,下意識的垂下眼簾,道:“姚先生想說什麼?”
姚滬生道:“嚴先生表面上不過是天逸公司一個小小的企劃部經理,可身邊紅粉知己無數,既有中行地產的小公主,還有天逸公司的財務總監,家中更有兩位天生內媚的神秘女子做僕人,這兩位女子的來歷居然無論如何也查不出來。由此看來,嚴先生必然還有另外一個很不平常的身份。”
小開皺眉道:“你調查我?”
姚滬生昂然道:“對我來說,這些事情何須調查,只要我隨便問問,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搶着告訴我,更何況,你跟中行地產大少爺寧願的三場賭約,每一場都鬧的沸沸揚揚,圍棋天才、檯球王子、泡妞聖手、古董專家,這種種名號早已在圈子裡流傳開來,我便是想裝作沒聽見也不可能了。”
小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姚滬生看了小開一眼,忽然又哈哈大笑:“嚴先生,你不要緊張,我今天找你,對你來說,絕對是好事。”
小開道:“什麼好事?”
姚滬生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神秘,嘿嘿笑道:“你不是要找碧水蟾蜍嗎?”
小開刷的站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姚滬生哈哈大笑:“我當然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天選門主!”
小開的臉色終於變了:“難道你也是修真者?”
姚滬生拍拍手掌,朗聲喝道:“遠兒,出來吧。”
一個人從後面走了出來,笑嘻嘻的對着小開叫了一聲:“開哥,你好。”
小開的神色頓時有些不自然,皺眉道:“原來是你。”
原來走出來的這個人,正是黃山劣徒、麻將大陣的傳人:姚遠。
姚遠跟小開本來關係不錯的,可是在陷空島卻跟小開狠狠的打了一架,連手裡的麻將都被打碎了二十六塊,算得上是殊死搏鬥了,所以此刻相見,小開的恨意頓時就涌了上來。
姚遠卻還是笑嘻嘻的,又道:“開哥,陷空島上我們雖然打過架,但那是觀念之爭,打過了也就過去了,再說,最後不還是你打贏了嗎?你該不會還生我的氣吧?”
小開瞪眼道:“我爲什麼不生氣?我打贏了當然好,如果我沒打贏呢?我的小竹就被你害死了。”
姚遠嘆了口氣:“開哥,你知不知道,我也差點被你打死了。那副麻將跟我的本命元氣是相通的,可是你把我的寶貝都打碎了,那天下了陷空島,我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差點走火入魔,幸虧有師傅和長生幫我,花了整整一天才算把我救回來,可是要想恢復原來的水平,怎麼也得再修煉個三五年才行。”
苦肉計還是有效的,小開的表情立刻就和緩下來了。
姚遠又道:“我聽說你需要碧水蟾蜍,立刻就想起了我們姚家祖傳的兩樣寶貝里面,正好有一樣是碧水蟾蜍,所以巴巴的就趕回來了,還不是爲了讓開哥你能儘快把小竹姑娘救活嘛。”
小開喜道:“你們家真有碧水蟾蜍?”
姚遠嘿嘿一笑:“你放心,這隻碧水蟾蜍註定是你的。”
姚滬生微笑道:“既然你跟遠兒是朋友,我便託大叫你一聲小開吧,我姚家兩樣祖傳寶貝,一塊賭石,一隻碧水蟾蜍,都已經收藏有近千年,老祖先早已留下遺訓,說這兩樣寶貝最後將落於同一人之手,而且絕對不會着落在我姚姓子弟手裡,又說能識別賭石者便是有緣人,如今賭石已破,顯然你便是我們姚家寶貝的有緣人,本來我幾天前就已經邀請過你,想看看你能不能識別那隻碧水蟾蜍,不料後來卻發現你身上竟然有遠兒的信物,幾番詢問之下,才發現你竟然是遠兒的朋友,更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天選門主,這也算湊巧之極了。”
小開大喜:“沒錯,看來是上天有眼,保佑我救回小竹,還請您快點把碧水蟾蜍拿出來吧。”
姚滬生的神情卻忽然有些猶豫,支支吾吾道:“我家的兩件寶貝……都有點怪異,那塊賭石還只是真假難辨而已,這隻碧水蟾蜍……問題就很複雜了……還是你跟我去看吧。”
姚滬生帶着小開和姚遠穿過走廊,後面是彷彿花園一樣的外景,到處水聲潺潺,風景優美,可是三人越走越覺得不對頭,連蟲鳴和鳥叫都漸漸消失了,彷彿走到生靈滅絕的死地上來了,小開忍不住道:“姚爺爺,到底怎麼回事?”
姚滬生苦笑道:“彆着急,等到了你就明白了。”
轉過一個拐角,眼前出現了一個邊長約莫七八米的大水池,姚滬生伸手往水池中央一指,道:“看,那便是碧水蟾蜍。”
小開一眼看去,頓時張大了嘴巴,再也說不出話來。
在水池中央冒起一根很粗的石柱,在石柱上果然有一個碧綠色閃閃發光的蟾蜍蹲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已經被人將蟾蜍和石柱粘在一起了,碧水蟾蜍的體積不小,看來足有成年貓咪那麼大的個頭。
可是這蟾蜍身上居然趴着七八隻醜陋不堪的癩蛤蟆,這些癩蛤蟆懶洋洋的趴在碧水蟾蜍身上,嘴巴一鼓一鼓的,彷彿十分愜意,身體卻一動不動。
最古怪的是,在碧水蟾蜍所在的石柱上,卻還盤旋着三四條蛇,這些蛇一條挨着一條盤旋在石柱上,不約而同的用高高昂起的蛇頭湊在碧水蟾蜍身上不斷蠕動,而那紅紅的蛇信也一吐一吐的,彷彿正在親吻碧水蟾蜍一般。
要知蛇本身是可以吃蛤蟆的,可是它們彷彿衆星捧月一般圍繞在碧水蟾蜍身邊,居然相安無事,這已經是很大的奇蹟了。
姚滬生卻又往空中一指,道:“小開,你看碧水蟾蜍頭頂上有什麼。”
小開被他提醒,眯起眼睛仔細看,才發現在碧水蟾蜍頭頂上半米多高的位置,居然還有一大羣蝴蝶和蚊蚋正整齊的排着隊伍旋轉飛翔,就好像列兵檢閱一般。
“我靠,它們這是在幹什麼?”小開看得滿頭霧水:“一直都是這樣嗎?”
姚滬生苦笑道:“你現在看到的,已經是小兒科了,如果把它放到鬧市裡,你就知道會出什麼問題了。”
小開撓頭道:“是因爲它會吸引蚊蟲蛇鼠嗎?”
“你還沒搞清楚問題的關鍵,”姚滬生嘆了口氣,道:“我得先告訴你一件事,你所看到的這些蛤蟆、蛇、蚊子、蝴蝶,它們都是雌性,用天地陰陽的方式來分類的話,它們統統都是屬陰性的。”
“呃……”小開徹底愣住了。
“開哥,這麼說吧,”姚遠笑道:“這個碧水蟾蜍,它本來應該是代表天地正氣的,你要修煉天下第一雙修大法,也是指望這東西來剋制情慾的,可是現在,它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反而變成了天下至淫的東西了,只要是生靈,只要是雌的、母的,它就能夠散發天然的引誘氣息,這種氣息不但對蚊子蛤蟆之類有效,對女孩子同樣有效,你想想,把它放到鬧市裡,會出什麼問題?”
姚滬生道:“起初這隻碧水蟾蜍是放在密室裡的,可是家裡的女傭經常會全身發軟,動不動就異常昏倒,而且總是全身發熱,臉蛋通紅,一副生理反應強烈的樣子,甚至經常毫無理由的主動勾引我們姚家上上下下的男人,上到我和遠兒他爹,下到司機、廚子乃至看門的門衛,這讓我們十分不解,花了很多力氣才找到原因,最後不得不把這隻碧水蟾蜍移植到花園裡來,並且禁制任何人靠近花園,纔算基本解決了問題。”
姚遠補充道:“可是奇怪的是,所有的雄性動物都不受影響,所以我們站在這裡沒有任何異常。”
“可是……可是……”小開目瞪口呆:“它爲什麼會這樣呢?”
姚滬生攤了攤手,又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這個問題,就要由你這個有緣人來解決了。”
小開呆呆的看着數米外的碧水蟾蜍,正在**,就聽到了閉關真人的聲音:“小開道友,你無需疑惑,這隻碧水蟾蜍的問題,老道應該能夠解決。”
無字天書裡的四位真人中,閉關真人應該算是最低調的一個,平時閒聊的時候都很少說話,可是每次說話,基本上小開都大有收穫,他第一次說話是在月白禁地中幫助輕虹開啓沉香匣,第二次便是現在了,小開大喜道:“是什麼問題?”
“很簡單,”閉關真人道:“碧水蟾蜍乃是天下至正至純之物,正由於純正,所以通透,因爲通透,所以很容易被同化和浸潤,這隻碧水蟾蜍表現出的淫性,其實並非它本身的特性,而是它體內封印之人的特性。”
小開吃吃的道:“你的意思是說……它體內封印着一個人?”
“應該不是人,”閉關真人道:“被封印了還能散發出如此深重的淫性,可見他的修爲之高了,他要麼是仙,要麼是魔,若是修真的話,那必定也是一個散仙級別的邪修,沒有第三種可能。”
小開道:“那我應該怎麼辦?”
“當然是解開封印,把他放出來,”閉關真人道:“只要他一出來,碧水蟾蜍立刻回覆原狀。”
“可是……可是這個人很厲害,如果放出來了,危害修真界怎麼辦?”
閉關真人笑了:“小開道友,作爲一個修真界最頂級的高手,你需要對自己的力量有更明確一點的認識,在修真界內,其實已經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而你手中的萬年玄鐵之精又是專克仙魔的,所以碧水蟾蜍中這個生靈無論是誰,你都根本無需害怕。”
在姚遠和姚滬生看來,小開也就沉默了一分鐘,就忽然扔出了萬年玄鐵之精,這根棒子如今可算是修真界最炙手可熱的著名法寶了,姚滬生饒有興趣的看着它飛出去,在那水池中央的石柱上輕輕一敲,頓時”啪啦”一聲巨響,整個石柱被敲得四分五裂,那碧水蟾蜍被整個兒彈上了天,然後輕飄飄的向小開懷裡落去,至於剛剛環繞在碧水蟾蜍周圍的那些蛇蟲鼠蟻,統統都被震成了碎末,水面上頓時飄起了一層鮮紅。
小開依照閉關真人的要求,右手託着碧水蟾蜍,左手在碧水蟾蜍身上慢慢撫摸着,從頭部一直摸到屁股上,就這麼來來回回摸了三四遍,就聽閉關真人道:“這個封印……有點麻煩啊……”
“的確有點麻煩,”博學真人也道:“按理說,修真界內的封印,我們四人不敢說全部能破,至少也能破十之**,可是這道封印,我居然從來沒有見過。”
小開皺眉道:“是不是你們失憶的緣故,所以不記得了?”
“不是,”博學真人道:“我們忘記的只是以前的事情,至於這些修真法門,封印口訣,卻是不會忘記的。”
閉關真人點點頭:“我懷疑……這道封印……是仙人設下的。”
博學真人頓時連連點頭:“沒錯,跟我的想法一樣。”
小開急了:“那就破不了了嗎?那怎麼辦?”
“呵呵,你不用着急,”閉關真人道:“這道封印我們的確沒見過,但是一定要破的話,還是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
“很簡單,”閉關真人道:“暴力破解。”
三界之內所有的封印,都是可以暴力破解的,否則,天妖小小就不可能突破月白禁錮,小開也不可能闖入蜀山結界,萬年玄鐵之精更不可能敲碎麻將大陣,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力量最重要,有了絕對強大的力量,就可以無視一切封印、一切禁錮、一切規則。
姚遠莫名其妙的看着小開手上出現一道一道自己根本沒看到過的符咒,這些金光閃閃的符咒不斷落在碧水蟾蜍的頭上、身上、屁股上、四肢上,然後一道道的爆炸開來,不斷髮出”波波”的輕響,可是折騰了有十多分鐘,碧水蟾蜍一點動靜都沒有。
然後小開急了,一用力,把碧水蟾蜍高高的拋起來,然後抽出萬年玄鐵之精對着空中的碧水蟾蜍狠狠一棍子敲了下去。
“啪!”彷彿是有個什麼東西被敲碎了,發出清脆的斷裂聲來,姚遠張大了嘴巴看着碧水蟾蜍重新落入小開懷裡,忍不住道:“敲碎了?”
小開收起棒子,捏着碧水蟾蜍的腦袋甩了兩甩,以顯示完好無損,笑道:“當然沒碎,等着看戲吧。”
話剛說完,就看到碧水蟾蜍的嘴巴里忽然出現了一點綠幽幽的光芒,這點光芒猛地一漲,居然從它嘴巴里飛了出來,”吧噠”落到地上,是一顆綠幽幽的小珠子。
“咦,這是什麼東西?”姚遠正待彎腰去撿,那珠子忽的平地旋轉起來,速度飛快,居然在方圓三尺之內都帶起了”颼颼”的風聲。
三人一起後退幾步,就見那珠子越轉越快,到後面簡直轉成了大大的一團煙霧,然後”蓬”的一聲響,青煙冒起,一個人憑空出現在面前。
三人睜大的眼睛看過去,只見這個人正彎腰躬背的站在原地,看起來極爲高大,此刻低頭垂眉,看不清相貌,可是乍一看去,滿臉都是亂蓬蓬的、髒兮兮的,全身上下都覆蓋着或黑或灰的毛髮,一頭亂髮長長的披落下來,一直垂到地上,而他的眉毛也長長的垂下來,居然也垂到地上,至少也有近兩米長,真不知這人已經有多久沒有打理過了。
這人低着頭,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看看自己黑乎乎的雙手,然後用手在臉上一陣亂摸,摸完了還是不敢相信,又在自己腮幫子上用力揪了一把,然後把大拇指塞到嘴巴里,狠狠咬了一口,直咬得自己”哎喲”一聲慘叫,這纔算真正接受了事實,猛的仰起頭來,頓時滿頭亂髮混合着鬍子眉毛漫空飛舞,一陣灰塵迎空飛灑,惡臭襲來,嚇得小開三人再度後退了三步。
這人霍的舉起雙手,頓時哈哈大笑,狀若瘋癲:“我出來了!我居然出來了!天哪!我天祿居然真的還有出來的一天!哈哈哈哈!”
他一邊笑,一邊跳,看起來實在是激動壞了。
姚遠悄悄湊到小開身邊,伸手拉了小開一把:“開哥,你看。”
小開順着姚遠的手指看過去,頓時很有些啼笑皆非,原來此刻這個叫天祿的怪人身上已經落下了足有數百隻密密麻麻的蚊蚋,他再往旁邊看看,附近的草叢中不時傳來”沙沙”的聲音,一條條蛇從草叢裡鑽出來,”含情脈脈”的向天祿的雙腿遊了過去,有一兩條都已經纏到他的足踝了,至於水池裡,還有若干只癩蛤蟆正鼓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祿,看那副貪婪的表情,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剝掉一般。
天祿激動了足有五六分鐘,這才慢慢平靜下來,他一平靜下來,就把手一縮,這纔看到手指上停着七八隻蝴蝶,他下意識的甩甩手,低下頭來,就看到了趴在胸口的兩隻螞蚱,天祿拿手去抓,結果手在衣服上一拍,頓時密密麻麻的拍下了一層蚊蚋。
天祿這才覺得不對勁,忽然覺得腿上涼颼颼的,好像有啥東西正往身上竄,居然沿着大腿有向他敏感之處挺進的趨勢,這一低頭,頓時看到了十多條吐着蛇信子的傢伙正往自己褲襠裡扎,而在腳上,還有幾隻螞蟻正來來回回爬得正歡。
“我靠!”天祿一聲大喝,抖手、甩腳、挺胸、擡頭,吐氣開聲,全身勁力爆發,頓時”刷”的一聲響,彷彿從全身上下吹出一股狂風來,把全身上下所有大大小小的動物全部吹得飛了出去,氣急敗壞的嚷道:“這是怎麼回事?這……這他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小開看看姚遠,姚遠看看姚滬生,姚滬生卻看了看小開懷裡的碧水蟾蜍,很顯然,這碧水蟾蜍已經恢復原狀了,而真正吸引這些雌性生物的,正是這個叫做天祿的怪人。
天祿剛罵完,就覺得腳上一涼,原來又有一條蛇矢志不渝的爬過來,”親暱”的舔上了他的腳面,他再往前一看,不少螞蚱也再次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天祿一皺眉,又是一聲大喝,頓時又是”刷”的一聲,再度把所有的動物都吹了出去。
可是……下一刻,這些雌性生物們又堅貞不屈的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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