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奪位

“是你……”南宮宏見到金樽,和衆人一樣吃驚。他一臉疑惑的轉向南宮燕,“爲何帶他上殿?還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究竟想幹什麼?”

南宮燕瞟了一眼南宮宏,語調微酸的說道:“宏兒,莫慌,姑姑這就找人告訴你答案。”南宮燕走到大臣們身邊,指着其中的一個老臣說。“李尚書,你過來,看看你可認得此人?”

這個被稱作李尚書的前朝老臣,遲疑了一下出列,緩緩挪着步子移到金樽近身處。只一眼就大驚失色,再一眼就跪倒在地,抖着手說。“你,你,你是………”

南宮燕上前,極其得意的幫大家確認,沒有任何出於對南宮宏這個侄兒的不忍心。“沒錯,他就是我弟弟南宮信之子南宮鄴,也是我們大昌國本來的太子,他才該是這個皇位上的人。”

“姑姑,你想幹什麼?你們要造反嗎?”南宮宏質問,阿籬在其身後遠遠的看向金樽,表情冷冷的,內心卻止不住的起伏。

“造反?這皇位本來就是你們搶去的,現在不過是讓一切都歸位而已,難道不可以嗎?”金樽上前,眼神散着寒光,有怨有恨,與南宮宏眼神對峙。

“你說你是皇叔的遺子南宮鄴,可有證據?”南宮宏的聲音降下來,平直髮出疑問。

“既然我敢來這大殿之上,肯定不會就只拿一張臉來說服你們。”

金樽大氣的拿出玉璽和詔書,給衆臣驗看。看過的人都點頭說是真的,議論又一波的從他們中間擴散開來。

“哎,這還真是真的,不是說先太子早就隨先皇死了嗎?這怎麼又復活了?”

“誰知道呢?不過現在怎麼辦呢?這可是個真太子啊!”

“一個是過去正統傳承的太子,一個是現在名正言順的皇上,如果他們兩個鬥起來,我們到底該站哪頭?站哪頭纔算是忠君守節?”一個剛提拔上來的愣頭青官員,糾結的邊抓腦袋邊發疑問。

旁邊一個圓滑的官員,小聲提醒道。“噓,不可說不可說,先看看,再看看。”

金樽拿回玉璽和詔書遞給南宮宏。“你要看看嗎?確認它是真是假?”

“不用了,若你真是皇叔之子,那也是上天眷顧。”

“既然你承認我的身份,那就把皇位還回來,或是把你身後的妖女交出來以平臣怨。”

金樽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視線不自覺移到阿籬處,發現阿籬正無比幽怨且憤懣的看着自己,那眼裡還有火。

金樽不記得過去,自然不知道他這樣做會給阿籬帶來什麼,阿籬會有多痛。阿籬沒想到金樽會選擇在這樣的時候出來發難,而且還是用她開路,在衆人面前利用她的身份弱點來向南宮宏發起攻擊,是一絲一毫都不曾顧及她,她心痛無比。

金樽拿阿籬開道也是不得已,他早料到過大殿上會出現如今的狀況。雖然他手握玉璽和詔書,可大臣們對他並不瞭解。相反南宮宏仁義禮智皆爲上,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如若不是阿籬這個弱點,南宮宏堪稱是完美的君王。

端畫屏和南宮燕她們也曾想過在南宮傲和南宮權的死亡上做文章,說南宮宏殺弟弒父,以此爲契機找到奪位反叛的理由。可惜死的這兩人生性暴戾,嗜血嗜殺,他們的死不但沒有抹黑南宮宏,反而還讓人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找來找去,她們最終也只能把起點和攻克點所有的寶全都放在阿籬身上,這是南宮宏人人皆知的弱點。

在暫時的民心方面,金樽是一點贏他的把握都沒有。所以要想快速而又成本小的獲取這場勝利,只能從阿籬處下手。這樣就可以不用以血流成河爲代價來奪位,讓人心悅誠服的歸順。

“她不是妖,她是我的皇后,她沒害過人,你們何苦這樣咄咄逼人用言語來傷。”南宮宏大聲咆哮,他的神經裡就不允許阿籬受傷害。

“你說她不是,可敢讓她一驗?”其實用阿籬來打開南宮宏這個突破口,金樽心裡也沒底,他不清楚南宮紅對阿籬的愛到底有多少。

“如何驗?”

“只需她的一滴血,是人是妖立馬分清楚。”

“皇上,要不?”一個大臣剛要開口直柬皇上驗證此法,平下衆人疑問,卻被皇上暴怒打斷,一腳踹倒。

“混賬,朕再說一遍,她是朕的皇后,誰都不可輕言辱之否則殺無赦。”

南宮宏一個眼神,宮裡的護衛全都圍過來。

金樽淡笑,“你這是害怕,不驗了?”然後向外一招手,外面呼呼啦啦就涌進了很多支持金樽的兵。

南宮宏身邊的禁衛軍,全都是誓死效忠南宮宏的忠義之士。雖然進入宮殿的人要遠比他們多得多,但他們沒有任何一絲退卻和畏懼之心。反而高呼。“皇上萬歲,犯吾皇者殺無赦。”一個個嚴陣以待,準備隨時衝出去爲君捐軀。

兩軍就這樣對峙着,一場血殺不可避免,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這場危險降臨的氛圍。阿籬想出去面對,不想再拖累爲難南宮宏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了。可奈何南宮宏一直拉着她,不讓她離開禁衛軍半步。

南宮宏望了阿籬一眼,然後示意前面的人讓開。他不顧將領的反對,徑直走向金樽。

“你們選好了,驗還是不驗?是要皇位還是身後之人?”金樽逼問。

“無需驗也無需選,你不過是要這皇位,我給你便是。”南宮宏已經做了決定,這個皇位不能再因人染血了,沒必要再搭上那麼多無辜人的生命。能還就還了吧,反正也不是自己所要,只要她還在自己這裡。

南宮宏又回首看了一眼阿籬,確認她的所在。似是安慰,也是讓自己心安。然後繼續,他對金樽提出交換要求。“不過,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只要做到皇位自是你的。”

“說”

“第一,放過這些將領和臣子,不要讓他們受此事牽連。第二,你做一個好皇帝,不要讓下面的百姓再受苦了。第三,給籬兒真正的自由,讓她做爲自己活着,而不再是白妖。”

南宮宏從阿籬看金樽的眼神就知道,金樽就是阿籬一直以來即使委屈難受也要逼自己去輔佐幫助的人。他不想讓阿籬這麼難過糾結,心累的在痛苦和愧疚裡久久徘徊無法釋放。

南宮宏要讓阿籬徹底從此事裡解脫,完全的去做她自己,不被任何人或事所累。爲此他願拿江山去換,換阿籬一份平靜。

金樽點頭,應承下南宮宏所提之事。

南宮宏微笑着,毫不猶豫的把自己頭上的王冠取下,然後雙手奉給金樽,沒有一絲不捨。

南宮宏身後的禁衛軍反應過來,連連叫着皇上,可惜還是沒能阻止。

阿籬掙脫侍衛,衝出禁衛軍。在跑向南宮宏的時候,直接一把扯掉頭上的鳳冠丟於地。然後她牽起南宮宏的手準備離開,和這裡所有的人都不再見。

沒想到的是,阿籬在經過金樽身邊時,卻被金樽用手拉住了。

“你不能走”金樽低沉的聲音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