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子點燃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重重地吐出來,在別人面前,他嘴角始終掛着笑,但在自己家裡,他的笑早已遁入空門,赴了黃泉。
直到一根菸抽完了,他纔對眼鏡男吩咐道:“你給我查一下財政局局長劉良才這個人,一定要給我查仔細了,就是把他祖墳刨了,也要給我挖出他貪污受賄的證據,我就不信他屁~股是乾淨的,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眼鏡男不說廢話,領命而去,主子讓幹啥就幹啥,從來不多嘴。
眼鏡男走後,許公子又喝了兩杯酒,才歪歪斜斜地上了樓,然後推開門,進了次臥,剛纔被他罵滾蛋的女人已經趴在牀上睡着了,被子只蓋了上身,下身露在外面,他走過去,掀開女人的睡裙……
片刻後,滿屋活色生香,啪啪聲不絕於耳,夾雜着女人悽慘的叫聲,這女人只是許公子泄~欲的工具,所以許公子從來不懂什麼溫柔,想要的時候,纔不管別人舒不舒服,疼不疼痛。
而且這女人的地位明顯太卑微了,睡覺只能睡次臥,主臥是許公子的,她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唉!還是不要說她了,這世上有太多這樣的女人,既然她選擇了貪慕虛榮,就必須要爲這份虛榮買單。
辦完了事,許公子從次臥走了出來,嘴角還有一片血漬,想必是那女人的,然後他回了自己臥室,倒頭就睡,卻怎麼都睡不着,腦海裡一直盤旋着花牡丹的身影。
說來奇怪,這些年,他什麼樣的女人沒碰過,早TMD的都玩膩了,可偏偏一個花牡丹卻牽動了他的情緒,使他念念不忘,神不守舍。
之前在蜂蝶苑見到花牡丹時,他只是被對方出水芙蓉般的清純給打動了,而今晚在酒會上,花牡丹那種超凡脫俗的樣子又徹底俘虜了他的心,最叫他難以忍受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居然三番兩次拒絕了他。
居然敢拒絕他許公子,真是膽大包天!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絕,平時他想要什麼女人,隨便招招手就能涌過來一大羣,可是這些送貨上門的女人,讓他玩的一點興致都沒有。
所以不管怎樣,他都要降服花牡丹不可,而他降服她的第一步,就是從侯老闆的老丈人劉良才下手,是的,劉良纔是市財政局的局長,也是侯老闆的靠山,只要把侯老闆的靠山給推倒了,老候這個小家雀,還能翻出什麼浪花?到時候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花牡丹已經在廚房開始忙碌了,此時她穿着居家服,圍着碎花圍裙,頭髮隨意地束在腦後,看上去真的很像誰家剛過門的小媳婦。
昨晚侯老闆喝醉了,她正在爲侯老闆燉養胃的粥,最近閒着沒事她就去書店買了幾本關於烹飪的書籍,所以廚藝精進了不少。
早餐準備好之後,她才上樓去喊侯老闆起牀,等侯老闆洗漱完畢,餐桌上已經盛好了兩碗粥,擺好了兩雙筷子,碟子裡還有黃橙橙的煎蛋,火腿等等。
很豐盛的早餐,要是擱在以前,花牡丹想都不敢想自己會吃到這些東西,可是現在,她吃的好,住的好,穿的好,還有人疼着她,小日子不要太幸福了。
然而這一切都侯老闆給她的,所以她始終懷揣着這份感恩的心。用餐之際,侯老闆連連誇讚她的手藝又進步了,這讓她聽了甚是高興。
吃完飯,花牡丹準備收拾一下,侯老闆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愧疚道:“牡丹,對不起!其實我很想立刻娶了你,給你一個名分,可是……可是我現在還做不了主,你可以再等等我嗎?只要你願意等,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花牡丹莞爾笑了,“我不要名分,我願意跟着你,我知道你對我好,這樣就夠了。”
侯老闆動情地擁住了她,“太委屈你了。”
“沒什麼委屈的,我並不覺得委屈,老候,你別這樣說,其實我已經很感激你了,一直都很感激你,而且我現在很幸福啊!一點也不委屈。”
侯老闆去公司了,花牡丹忙完家務事之後,便無事可做了,中午侯老闆不回來,所以她也不用忙着去買菜做飯,到了下午,她突然想起了小蚊子,於是換衣出門,決定去蜂蝶苑看看這個好姐妹。
如果不是因爲小蚊子,她情願一輩子不去蜂蝶苑,於她而言,那是一個令她傷心的地方,更是一個人間地獄,但小蚊子還身在地獄中,所以她不得不去。
有幾次,她很想求侯老闆把小蚊子也贖出來,可是她開不了口,人家侯老闆不該她的,也不欠她的,憑什麼連她的姐妹都要管着呢?
出了百合小區,花牡丹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蜂蝶苑,蜂蝶苑站崗的兩個保安見到她時,眼睛都看直了,好半天才認出她來,卻又不敢冒然打招呼,只能暗自腹誹。
乖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人家現在是侯老闆的新歡,可謂是一朝飛上枝頭做了鳳凰,你看她穿金戴銀,雍容華貴,臉上都冒着金光哩!再不是之前的那個花牡丹了。
見風使舵的保安們趕緊衝她鞠躬敬禮,花牡丹視而不見,這些保安和他們的主子一樣欺軟怕硬,都不是什麼好鳥。
花牡丹熟門熟路,進了大門,穿過大廳去了小蚊子的宿舍,到了宿舍,看到小蚊子還在矇頭大睡,牀頭的菸灰缸裡堆滿了菸蒂,屋子裡還飄散着一股酒味。
原本是三個人的宿舍,如今空出了兩張牀,就只有小蚊子一個人,房間裡顯得有些冷清,有些空蕩,花牡丹沒有叫醒她,而是坐在自己曾經睡過的牀上慢慢地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