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顧繁?我…和我…emmm…那個什麼的…顧繁?”吳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震驚,一句話講得斷斷續續。
小張拍着胸脯毫無眼色的說道:“那當然,我打包票。小顧總雖然帶着口罩,但咱又不是演電視劇,那氣質神態,過目不忘,別說海市了,整個圈子裡都挑不出第二個。”
吳斐:“……”
MD,打臉也來的這麼快。
什麼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都是放P。顧繁!我太陽你大爺!我說你之前走的那麼瀟灑,牛逼啊!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顧繁你連鬼都騙!你給我等着!
吳斐抿着脣一會兒扶額,一會兒握拳,一會兒又扯牀單,咬牙切齒的問道:“你上次怎麼不說?”
小張不明所以,“啊?什麼上次?我只見過這一次啊……”
吳斐說的上次是重生之前,小張自然不會明白,無奈一口老血只能憋回肚裡。這副本他沒刷過,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玉皇大帝鬥戰勝佛八仙過海,這到底是什麼糟心的狗血走向!
小張也回過味兒來,用一副得到高人的表情看着吳斐,“吳哥……”
“…嗯?”
“那女的…不會是你假扮的吧?!”
呵,對不起,這口老血終究是憋不住了。上輩子果然是墨鏡戴多成了真瞎子纔會覺得這個助理靠譜。
吳斐深呼一口氣,平復了心情,微笑着對小張說道:“你知道顧繁爲什麼留長髮嗎?”
小張:“不…不知道。”
吳斐:“因爲他在爲變性手術做準備,他還服用雌激素。”
小張:“……啊?!”
吳斐:“最重要的是,他早上不刷牙,晚上不洗澡。家務全不幹,只知道摳腳。”
小張:“…???我還是把醫生給您叫回來吧…”
吳斐這次車禍傷的並不嚴重,除了腿骨折了以外就額角有一塊小擦傷,但醫生還是勒令他留院觀察一夜。到了第二天,吳斐便迫不及待的辦了出院手續,美名其曰不能佔用緊缺的病房資源。小張還稱讚他高風亮節是人民好偶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今後的苦難。他對於小張的誇獎也是一點都不虛的照單全收了。
吳斐現在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透明,出門都用不着全副武裝,公司那些什麼專車保姆車,想都不要想,小張也是個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的三無實習生,只能扶着打着石膏,拄着柺杖的吳斐上了出租車。
顧繁公寓的安全配置高的嚇人,從進大門開始就要陸陸續續按五六次密碼。好不容易等小張把吳斐送到家門口,以爲功成身退了,就見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從門內迎面而出,雙方都楞了。
吳斐很快就認出了面前這個男人,他是自己前世所屬經濟公司AGA董事之一的林悠野,只是沒想到對方和顧繁也有交情。秉持着敵強我弱我透明的原則,吳斐拉着小張往旁邊挪了挪,方便林悠野先走。
可對方看起來並不想領情,仍站在原地擋着門。
“有事嗎?”吳斐面無表情的問道,“要是沒事的話就讓一讓。”
林悠野皺着眉,眼中是明晃晃的敵意,“你是誰?”
“你站在我家門口問我是誰,這說不過去吧?”
林悠野眼中微暗,連身體都跟着一顫,他察覺自己的失態很快定了定神,“你就是那個給阿繁賣/屁股的?我記得你,你是吳斐對吧?”
明明是詢問的話語但卻是平靜的陳述語氣,林悠野甚至還彎了彎嘴角,可惜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將自己暴露個徹底。
吳斐看着對方的行爲若有所思,這個劇情太熟悉了,心中飄滿彈幕MMP,臉上只能敷衍的回了個笑臉示意小張扶他進門。反正面子給了,對方接不接和他沒關係,以前怎麼沒發現顧繁有這麼多愛恨情仇。
吳斐這個舉動像是激怒了對方,林悠野扯着他的上衣領將他提起向後一摔,“艹!你算什麼東西?我讓你走了嗎?就憑你也配和阿繁住在一起?”
小張雖然在身邊卻拉都來不及,眼睜睜瞧着吳斐倒地不起。手忙腳亂想將人扶起,卻被吳斐因疼痛而猙獰的臉嚇得不敢動他。
林悠野見狀冷哼了一聲,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名片甩在地上,“需要醫藥費的話聯繫我。識相的就自己滾,別到時候被阿繁趕走了,什麼好都落不着。”
吳斐動了動自己的石膏腿,咬住了牙關,扶着柺杖顫顫巍巍的起身,似笑非笑對着林悠野的背影說道:“顧繁喜歡穿品如的衣服。”
林悠野&小張:“……”
吳斐:“而且每天穿,每天穿。”
林悠野&小張:“……”
吳斐:“賊刺激~”
林悠野&小張:“……”
吳斐趁着林悠野還沒反應過來,趕忙拉着發愣的小張,“砰——”的一聲將門關上,獨留林悠野一人在外。片刻後就聽見他一聲發泄似的吼叫,隨後就是密碼解鎖的聲響。
吳斐一愣,臥槽,把對方知道房門密碼這事兒給忘了。小張這回倒是眼疾手快,行動快過腦子將門堵個結實。
林悠野邊砸門邊吼道:“吳斐!你別躲在裡面不開門!”
吳斐也拄着腋拐抵着門說道:“我就不開門!顧繁不僅喜歡穿品如的衣服還喜歡穿小野貓的衣服!女僕的衣服!護士的衣服!我和他每天晚上都玩換裝小遊戲!七天都不帶重樣的!品如的衣櫃都被他搬空啦!”
“你他媽的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你不信去問顧繁啊!”
“去就去!”林悠野像是被這話刺激到了,吳斐等了等見沒動靜了又湊到貓眼口,見人終於走了,鬆下一口氣。
小張被他這一番騷操作秀的不行,“吳哥…你…竟然是上面那個?!難道小顧總真的不行?!”
吳斐翻了個白眼,不想回答乾脆指揮着小張將自己扶到吧檯處。
小張也是不省心,對着吳斐發表着自己的見解,“吳哥,那人估計又是小顧總的桃花債吧。幸好你跟小顧總走腎不走心,不然這會兒還不知道得多傷心吶。”
吳斐:“……”
扎心了老鐵。吳斐一時不知該從哪裡槽起,顧繁這個臭小子,自己前世到底是有多瞎纔會覺得他是個幼稚的破小孩,明明還是那種玩弄別人感情的渣男富二代。
吳斐怒氣值up,腦子一熱插着腰又指揮着小張將衣服鞋子被子枕頭連帶着陽臺的一盆多肉全部打包,打電話喊了搬家公司,在門衛驚訝的眼神中一路風風火火朝着小張家進發。
小張房子在市郊,是個租的酒店式單人公寓,住一個人綽綽有餘,但吳斐現在再怎麼小透明也畢竟是個藝人,各種行頭家居物品塞了好幾個大包小包,行李剛一進門就出現了舉步維艱的狀況。吳斐又斷了腿肯定不能和他睡一張牀,晚上打地鋪的位置也懸了。
小張這邊抓耳撓腮,吳斐卻坐在牀邊拿着之前在路過的專賣店裡隨便買的手機擺弄着,在等待APP下載的過程中準備擡頭和小張聊聊就見他一臉垂頭喪氣的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有些不厚道。
“我就暫住兩天,等找到了房就搬走。你這個月的房租水電網煤氣費我全包了!”
小張摸了摸後腦勺說道:“啊…吳哥你想住多久都OK,我是沒問題…就是你這樣一聲不響的搬走了,萬一小顧總…發火了怎麼辦?”
“他也就那張臉唬人了,紙老虎一個,發火了…emmmm…估計也就是個Hello Kitty。”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見過顧繁的“哭墳”,那小兔子眼睛跟化了宿醉妝似的,襯着常年窩在室內一身白皙的皮膚和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什麼霸總人設,什麼天涼王破的氣質全部都在吳斐的腦中拜拜了。
不對,現在還有個渣男人設。
小張雖然看他胸有成竹但還是有些忐忑,“吳哥,經紀人把你車禍的事情跟公司說了,幸好這段時間沒有什麼別的通告,不然就得給違約金了。公司還說給您放幾個月的假,等腿能跑能跳了再回公司報道。但我害怕…小顧總不是在AGA有些人脈,萬一他打個招呼直接讓公司把吳哥你給封殺雪藏了怎麼辦?”
“顧繁現在忙着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哪有空管我?就算真的要搞,也是我搞他,有什麼不能牀上談?你放心吧,我carry全場,而且顧繁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畢竟他之前一聲不吭走還知道給我留一套市中心的公寓。當然顧繁小不小氣並不是他這麼自信的主要原因。
這次吳斐決定從顧繁公寓搬走也有解一時之氣的意思在,但更多的是他對未來的規劃,重生一次也不能還規行矩步的走之前的老路。
最重要的還有他和顧繁那不清不楚的關係也該理一理了。
前世的他在2025年拍了自己第一部電影,正式向電影圈進軍。那年他獲得了華表獎的最佳新人獎。電影本身也獲得了最佳劇本,最佳導演在內的等九個獎項。他相信此役過後他在電影圈也算有一席之地。可惜他這“演技派”的光環沒享受多久就嗝屁了。
在拍電影之前,他要不是在一些所謂的大成本,大製作,大IP劇裡打醬油就是在拍一些小言偶像劇。
說偶像劇都是侮辱了偶像劇,應該說是雷劇,就是那種臺詞尷尬,劇情狗血,人設浮誇,集瑪麗蘇傑克蘇龍傲天爲一體的神劇。這當然不是他自己想拍的,可不願意再麻煩顧繁的他在那時也不過是個剛出道的新人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儘管後來憑藉詭鎮秘事爆火成了新晉流量,但之後在劇本選擇權上也沒好多少,就像被定了型,一水的狗血劇,校霸,校草,總裁,富二代。不是沒有和經紀人以及公司反應過轉型問題,但都被以時間不成熟爲由給打了回來,合約期間他不允許自己接外戲和試鏡,只能憋着氣演戲,現在想來也很不成熟。